公园,湖边。
张旸和白头翁站在寒风中,天上还下着濛濛细雨,这天气,冷得很。
以至于白头翁这位不服老的都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不是,咱们能换个地方见面么?这大冷的天,找个室内的地方不好么?不行你来我画室也可以啊。”
“怎么?你觉得冷?”
“切。”张旸嗤之以鼻:“我年轻火气旺,你可就不同了,刚刚我可是看到你打了个冷战,嘿嘿,怎么样?不好受吧?”
“我不冷!”
这老头,完全是个老小孩的样子。
“行了行了,你不冷,说说吧,约我出来干啥?”
“领馆那边拒绝交人。”
“……然后呢?目的不是达到了么?恭喜你们挖掉一颗毒瘤。”
“是我们!”白头翁强调道。
“对对对,是我们。抱歉啊,身份转变的太快,有些不适应。”
白头翁:“……”
看了张旸一眼,白头翁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驱逐程序了,那边现在也在加紧销毁机密文件。”
“如果他们正常撤离,沃尔夫,就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他和领馆一同撤离的话,我们就无法将其拿下。”
“想把人留下?”张旸愣了愣,问道。
“是的,他必须留下。这个人很厉害,他的记忆力很好,大量的情报被他记在脑子里,还有一些藏起来的东西。”
“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
“那……怎么办?”
刚刚说完,张旸突然反应过来:“你想让我……”
“你能变脸不是么?”
“……是。但是,那么大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怎么从领馆弄出来?”
“你进得去?”
“呃……现在应该不行。”张旸想了想,摇头道:“那边现在是不出不进,全面封闭,我进去了也会被马上发现。”
沉默两秒后,白头翁道:“我们不需要你进去,就是想利用你的能力,找机会给他喝的水里下点东西,让他去厕所,然后直接动手。”
“到时候,我们立即对他进行审讯,争取在双方交换之前,撬开他的嘴。”
“交换?”
“是的,我们不会弄死他,活着的沃尔夫更有价值。这些年来,我们也有人落在了那边。”
“这样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张旸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后,道:“他们应该是乘坐飞机离开,这期间肯定有时间,我们利用这个时间差来动手。”
“卫生间那边准备好,拿下后迅速转移。这是我们的主场,他们想闹也闹不起来。而且,那些人未必敢闹腾。”
“那这事交给你办?”
“……行,没问题,你们准备好接应的人,还有,搞清楚他们的行程,我负责下药。”
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药,这事他熟悉,至于其他的,他一个人就搞不定了。
“没问题,我会安排好的。”
……
时间到了。
约定时间当晚凌晨一点三十五分,领馆所有职员,包括M国安保人员,全部登上停车场内的汽车。
领事最后离开,他要和外交部派来的人员进行交接。
交接完毕,等这些人离开领馆后,此地将会被封存。
交接完毕,车队缓缓驶出停车场,沿着通道进入马路,马路上,一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等待着,看到车队出来后,立即启动。
除了领路的警车外,后方还有三辆夏国方面的汽车。
一辆是外交部监督人员,两辆属于武警内卫的护卫车,同时也是监视M国一行人的武装力量。
车队在空旷的马路上行驶着,上了机场高速,一路驶向国际机场。
抵达机场后,并没有立即登机,因为机场方面需要净空,飞机也需要排队。所以,一行人被转移到贵宾厅休息。
进入贵宾厅后,穿着衬衣、马甲的服务人员上前给他们倒水,这些服务人员里,就有张旸。
他来到沃尔夫附近,见其身边放着一个保温杯,不动声色的将提前准备的药放进杯子,之后才走到贵宾厅门口站着。
领馆职员一部分迫不及待的喝了水,一些谨慎些的,则只喝自己提前带着的。
沃尔夫也是其中一员,打开保温杯,喝了几大口,然后才合上杯盖。
亲眼看到对方把水喝下去,张旸袖口掉出来一个通讯器开关,快速按动了三下。这是信号,提醒在外面的人准备。
接到信号的几名特工对视一眼,起身向着贵宾厅旁边的厕所走去,其中一个人手里推着一个大尺寸的行李箱。
时间流逝。
沃尔夫的脸色逐渐变化,又等了两分钟,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然后起身走到外交部监督人员面前,用汉语询问道:
“还有多久能够登机?”
“沃尔夫先生,请你耐心等待,我们刚刚询问过了,还需要半个小时时间。”
“半个小时?”
沃尔夫脸色难看的坐回去。
但刚刚坐下不到一分钟,又忍不住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监督人员后,脸色难看的对着站在门口的张旸招手。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张旸走过去,用标准口音的英语问道。
“我想上厕所!”
张旸适时表现出愣神的样子,瞬间又恢复过来,赶紧道:“先生出了贵宾厅右转,十米左右就是专属的卫生间。”
“好。”
沃尔夫并没有道谢,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只是他刚走几步,就被门口附近的监督人员拦住了。
“沃尔夫先生,按照规定,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
“……我要上厕所。”
监督人员摇摇头:“很快就能登机了,请你忍耐一下。”
原本还有些怀疑的沃尔夫,在看到监督人员一脸不近人情的模样后,反而放了心,坚持道:“我很想上厕所,现在已经憋不住了。”
“那我们需要派人跟你一起去。”
“……好!”
随后,一名监督人员跟着沃尔夫前往洗手间。而张旸在确定沃尔夫进去后,和另一名等候在这里的服务员说了句: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便离开了贵宾厅。
站在二十多米外的柱子后面,亲眼看到一男一女推着行李箱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几秒又有三名打扮成旅客的青年男性走出洗手间后,张旸这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