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不是就做出来了吗?”
赶时间将这么个大东西制作出来的黎筝捏着酸痛的肩膀和手臂,疲惫地靠在桌案边休息,心情上却十分神清气爽地勾着唇角道:“是谁说时间太短,做不出来的?又是谁说,我为了拿到比赛胜利,卑鄙无耻地向他人提供了根本没办法制作出来的点子?”
“这不都做出来了吗?时间短吗?制作上有困难吗?”
诸楚国墨家弟子的脸上真是火辣辣地疼,他们死死地闭着嘴,一句话都不往外说。
终于扬眉吐气的齐国弟子们一个个眉飞色舞道:“啊呀,看来我们这赢家拿得还是名正言顺啊!”
“是啊,不仅仅是自己家做出来的龙骨车一看就好用,就连对方家里全自动播种机的点子都是我们提供的呢,甚至连他们没完成的后续制作,我们也补齐了。”
齐国弟子眼带喜色,嘴角裂开的弧度大得要扬起到耳朵根儿去:“什么叫当之无愧的赢家呀!就是我们齐国关门弟子邹黎啊!真不愧是七万六千贯日常销售额度的奠基者!”
就连季夫子也忍不住抚摸着胡须道:“确实出色啊,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难度这么高的作品,奇思妙想是一个点,机械功夫扎实又是另一个点。怎么样,是不是该服输了?”
他视线看向楚国跟队而来的姚夫子,对方面沉如水,黑得像是用过无数次的锅底,姚夫子开了口,犹要嘴硬道:“这还不算是全自动的吧,这个犁需要人扶着推动,看起来行动非常不便,恐怕在播种方面的效率,还比不上人自己手动来得快捷。”
黎筝拍了一下手掌:“原来实在担心这个啊,您看,我前面还要加一副鞍,实际上是要捆缚在牛马身上的,捆缚在牛马身上,这才完成了一个整体。这样,我已经提前找人借到了一匹牛,现在我们就去外面的土地上试试吧。”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姚夫子的心就不断地往下沉,跟着人走到外边一看,几个齐国的墨家弟子自发的帮着将耧车固定在了牛的身上,犁则深深得插进了土里,随着牛的走动,这架犁车一边翻动着土地,上头的耧斗一边将种子播种进泥土之中,大大的方便人劳作。
也真正的实现了之前所说的全自动播种这五个大字。
看到这一幕,姚夫子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他明白,在齐国大获全胜的情况下,他们楚国是不会再有接触墨家巨子令的资格了。
季夫子摸了摸胡子,扬眉吐气地道:“如何,我这关门弟子收得怎么样?”
姚夫子潦草地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回了旅店。
他低低的嗓音哑地说不出话来,可那道声音却还是违背所有楚国弟子的意愿道:“收队,明天我们就回楚国。”
“夫子,那墨家巨子令——”
姚夫子暴呵道:“住口,从今往后,不要再提任何有关于墨家巨子令的事情!”
至此,楚齐两国的墨家弟子分道扬镳,不再一同研究
墨家机关术,也没有建下什么一起攻打违抗秦国的约定,圆满达成自己目的的黎筝目光闪了闪,重新退回到齐国墨家弟子的队伍里,接受众人的恭喜。
虽然楚国墨家弟子们中途退出了前进,但是旅程还是在继续,不过多久,黎筝所在的队伍就来到了秦国咸阳。
*
而另一边的队伍则更早出发,却直到现在都没有抵达秦国咸阳,归根到底是因为遭受到的刺杀次数太多。
后月双手背捆缚在身后,一贯保养仔细的漂亮脸蛋上横陈着两道伤口,她坐在颠簸不已的马车上,心情几近死灰。
这大概是后月有生以来所遇到的最多的刺杀与袭击,就在刚才,她又一次的被人从安全的,有人保护的车队里拖拽了出来,拖到了这个不知前程命运的地方,生死未卜。
她眼中慢慢地溢出些许泪光来,在看到了来刺杀她的那些人实力有多高强之后,她心中升起了认命的情绪。
也许是过往做过了太多错事,所以一下子遭到报应了吧。
如今这么悲惨的情况下竟然还带着点活该,也真的是,命该如此。
这一路来,后月已经把心中所有可以忏悔的事全部忏悔了一遍,又把所有对不起的人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可心里的那点害怕和凝重还是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
巫女白,她思索着,这该不会是巫女白的报复吧?
毕竟后月自己已经停手了,没有再使出任何诡计要陷害谁,然后又不幸的连累到自己了,可现在追杀还是在上演,那么,动手的人还能是谁呢?不就是巫女白了吗?
难道是她知道了自己的动作。
后月的心跳得很快,而后,她觉得这个猜测还是有理有据的。
她买下的那些劫匪不但专业性上不行,屡次抓错人,恐怕在保守秘密方面也不大行,想想上两次的袭击,前后两拨人都被抓个正着,连根铲除。
不,她是说,万一没有当场连根铲除怎么办?
但凡抓住一两个人,逼问一下,只怕都能问出事情的原委,然后——
巫女白会对她这个自讨苦吃的罪魁祸首怎么样?
后月一时冷汗连连,汗流浃背,心中全是这次下手不干净不利落,留下了千种后患而感到的后怕。
她心中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是,可是,巫女白前两次祸患之中,费尽心力来找她,救她,现在又何必还对她下杀手呢?
这不是让前两次的救助都白费了功夫吗?
她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心想自己就该赌一赌,赌巫女白不愿意在自己负责看护照顾她的时候对她出手,免得她出了什么事,连累巫女白自己受罚,这多不好啊。
然后她又连带着想到了扶苏,那个她未来的婚胥。
她想他对她一定还是有感情的,不然又为什么要特意派遣巫女白来接待她呢?
不就是担心她在路上遭遇不测,会是巫女白动的手吗?
现在好了,巫女白是必须要来救她了,否则的话受牵连的人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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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加猜不到的是,这次的刺杀,就是她所以为的对她抱有情感的扶苏派出来的。
她大抵是想不到在赵黎死后,扶苏对齐国,对她有多恨,恨到希望当年死去的人是她而不是赵黎。
目的地到了,一个身影撩开了帘子,手中的大刀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不已。
“午时三刻已到,准备受死吧,齐国公主田筝,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事情?”
面对着蒙着面的劫匪,后月的身体害怕到瑟瑟发抖,连声音都发着颤,可她还是强撑着道:“别、别动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们大秦太子,未来大王的太子妃!你把我放了,我一定给你金山银山作为报答,一定比收买你来杀我的人给的要多!要知道,我可是你们未来大王的太子妃!我又很多很多钱!到时候你就有用都用不完的钱了!”
劫匪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吧,既然都到这个时候了,你都已经要死了,那我就让你当个明白鬼,今天派我来杀你的人就是你口中的未来大王,秦国太子扶苏。”
后月听了一愣,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道:“我都要死了,你还骗我做什么?今天这件事不可能是太子殿下做的,我是他的太子妃,他杀我做什么?这件事只能是巫女白做的。”
劫匪口中爆发了一声响亮的“啧”,他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来,在后月面前晃荡:“看见没,太子!我是太子手下最精的刺客,只有太子本人才能调动命令我,今天要杀你的就是太子殿下,至于巫女白,可能对这件事还一无所知呢!”
后月看着那块牌子,神思无主,嘴唇颤抖,喃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杀我的人,杀我的人,竟然是太子?”
劫匪终于笑了:“是啊是啊,就是太子,今天让你当个明白鬼,现在知道了真相,尊贵的公主殿下,您这就去了吧。”
手中的大刀已经扬起,可即将丧命的刀下之魂却还在恍惚之中,不知道挣扎、尖叫、逃跑。
眼看着死神的镰刀即将落下,一块黑色的石头砸上了劫匪的后脑勺,“哐当”一声,劫匪持着刀倒在了地上。
一个逆光的身影从他背后走了过来,正是刚好错过了劫匪的剖白,什么都没听到的素鸢。
“你没事吧?我来救你了。”
后月看着少年俊美的面容,再想想那个狠心到要杀死自己的未来夫婿,忍不住“哇”得一声扑在少年怀里,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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