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方婉婉才挥了挥手，“你们都回去吧，让我一个人想想。”
可是没有一个人动。
最后冯远看方婉婉实在难受，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回去。”
其他们都走了，刘小红没有动，尽管她什么也做不了，但是可以替她买个饭，跑个腿，说几句鼓励的话。
她们把这个厂子建起来，一路走到今天，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其中的艰辛，没有几个人知道。
特别是方婉婉，表面上看着她不怎么管，但每一个大方向都是她在控盘，做决策。
一次又一次让这个厂的方向走得更明确更稳，没有一次失误。
等人都走了，冯远才开口，“我和你一起承担，退一半钱出来。”
冯远今年有一万八的收益，就算只拿九千，他也是绝对的赚了。
方婉婉摆了摆手，“这和你们没啥关系。”
一万八她不是拿不出来，之前苏城给的，还有结婚时苏宴庭给的能及卖古董的钱，她手上还有六万多。
她只是懊恼，就这么一个错误的操作居然废掉了半年的利益，这个错误根本不该犯啊。
刘小红除了工资，就是那八百多的年终奖，拿进来也不过是毛毛雨，她不敢说这样的话。
“明年我会替你加倍的赚回来，争取多跑两个城市，怎么样？要是实在不行，咱们开年先别招人了，货车也别着急买。”冯远开口安慰她。
“工人一定要招，这个只是失误性亏损，并不是市场原因导致的，这笔钱我会自己填上来。”方婉婉决定道。
“婉婉！咱们的步子其实可以不用跨得这么大的。”刘小红也替她担心。
工厂是她真金白银的在投，但盈利没有收回一分。
可方婉婉在乎的并不是眼前的这点利益，她看中的是长远的发展。
最后方婉婉又决定道：“派人去客户那里把衣服收回来，钱退回去。”
“好的！我这就去办。”冯远领命去执行。
“把这批衣服清出来，单独打包，我想想怎么处置才不会浪费。”方婉婉又对刘小红说道。
“好！”
“你们先去忙吧，先让我一个人想一想。”
两人出了方婉婉的办公室，各自去处理自己的事情，刘小红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仓库里剩下的五十件衣服单独包装出来。
做完这件事后，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了工厂。
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刘小飞和杨国弘。
刘小飞看着她姐一脸的愁眉不展，就知道事情没解决，“姐，是不是那批货没办法了？”
“是啊！”
“那……那可怎么办啊，算下来有一万多呢？整个厂子半年的利润就没了？”
刘小红艰难的点了点头，“都发生了，你说这可咋整？”
“那明年还招工吗？我才刚和国弘他们家说呢。”
“她说还招，估计要自己垫钱出来了。”刘小红叹了一口气。
刘小飞听到这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又多问了一句，“方婉婉是有钱的吧？”
“有钱也经不起这么大的亏损啊，我看她现在坐在办公室整个人都快愁没了，还不让劝，唉！”刘小红对有钱人的概念就是两三万顶天了。
她根本无法想象方婉婉手上有多少钱，所以替她愁得不行。
杨国弘听到这里，心也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现在还在办公室吗？”
“在呢！”
“我想去看看。”杨国弘脱口而出后，突然又觉得不妥。
“行啊，你和她是同学，劝一劝说不定会听你的，带上小飞。”她也怕人说闲话。
“好！”应完后杨国弘就和刘小飞一起去了工厂。
平时十分热闹的工厂，此时十分安静，大门是开着的，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杨国弘还是第一次进来。
工厂里面的机器和工位摆得十分有序，每个工位上还挂着操作指南。
刚上办公室，杨国弘隔着玻璃门就看到方婉婉正坐在办公桌前写写画画，脸上是他从没有见过的严肃。
看来这笔亏损对她来说真的非常严重。
方婉婉的办公室门被敲响，她一抬头，就看到了刘小飞正带着杨国弘站在门口。
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开口道：“进来吧！”
杨国弘在路上听刘小飞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数，“婉婉，你没事吧？”
方婉婉脸色平静道：“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刘小飞指了指杨国弘，“他非要来。”
杨国弘目光闪了闪，连忙解释道，“我是怕你们工厂明年不招工了，我妈和舅妈还等着呢。”
方婉婉笑道：“放心吧，咱们也不是厂子生意不好，怎么会不招？我还指着明年的利润翻一番，没工人怎么行？”
杨国弘点了点头，“那就好！你的那批衣服几拿几件给我看看行吗？”
方婉婉有些好奇，“你还懂衣服？”
“我有个主意，不过得等我看过这批衣服了才知道行不行得通。”
方婉婉对刘小飞说道，“你去楼下的仓库去找找，刚刚你姐姐已经单独整理出来了。”
刘小飞听完立即去了楼下，拿了两件上来，递到杨国弘手上。
杨国弘拿在手上左右翻看了一下，又拿在胸前比试了一下，开口道：“还可以卖的。”
方婉婉：“我就说你不懂衣服吧，这种衣服就算再瘦，超过六十斤穿着，就绷在身上了，再瘦小的成年女性也不止六十斤。”
杨国弘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谁说一定要卖给成年女生了。”
方婉婉一听豁然开朗，“你是说做童装卖？”
杨国弘点了点头，“嗯，我妹妹再大一点都能穿了。”
方婉婉重新拿过衣服看了看，衣服的右胸处绣的是一只卡通鸭子，大红、粉红、浅黄，这些颜色，孩子穿起来并不违和。
哎呀，她怎么没想到。
见方婉婉愣住，杨国弘又说，“快过年了，好多大人不舍得买衣服，都会想着给孩子买一件的，叫上工厂的一批人，到各个县镇去卖，这么厚实的衣服，按出厂价卖，应该也不难卖。”
刘小飞在一旁兴奋的说道：“对啊，我们都愿意帮忙。”
方婉婉好一会儿才从兴奋中缓过神来，对杨国弘说道：“想让我怎么感谢你，尽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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