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沈小姐是说,他们有私相授受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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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生辰宴过得还算圆满，但不妨碍沈明珠和闻家两姐妹就此结下了梁子。

或许是因为闻知韫珠玉在前，即便是身为沈明珠亲姑母的太后也觉得，沈明珠着实担不起中宫的位子。

宴席结束后，沈明珠留前来赴宴的女眷们一同在府中赏花，原本不打算亲自到场的宁辞忧也寻到借口混了进来。

太后因着有午后小憩的习惯，先去厢房休息了，闻知韫便回到了闻知宜的身边，宁辞忧也凑了过来，围着闻知韫左右打量：“怎么样？阿韫姐姐可有受什么委屈？”

“放心。”闻知宜不动声色地挡到他和闻知韫中间，“有劳宁小将军挂心。”

不等宁辞忧继续问下去，就听身后响起沈明珠的笑声：“闻大小姐果真是左右逢源，竟是和宁家的小将军也有私交。”

这个沈明珠怎么也来了？

闻知宜翻了个白眼，转头面向沈明珠时已经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脸：“沈小姐有事？”

“我竟不知道，原来闻大小姐和宁小将军还是老相识啊？”沈明珠绕着宁辞忧和闻知韫二人转了一圈，笑得暧昧，“倒也是郎才女貌。”

闻知韫脸色微沉：“沈小姐，请慎言！”

宁辞忧下意识看了一眼闻知韫，眼神微微黯淡下去。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沈明珠露出惊讶的神色，“难怪朝臣进言那般激烈，皇帝表哥也不愿意恢复闻大小姐的皇后之位，原来是因为……”

沈明珠意味深长地看了宁辞忧一眼，刻意提高了音量，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已经有不少人侧目看过来。

“沈小姐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偏要过来毁人清誉。”宁辞忧面色微愠，“该不会是因为今天因为陛下对你一直爱搭不理，所以你才有意迁怒阿韫姐姐的吧？”

这话虽是宁辞忧有意维护闻知韫才说的，倒也属实，毕竟今天来赴宴的宾客们也不是瞎子，大家都看得分明，席间太后虽有意让二人培养感情，但大多时候还是沈明珠主动上前攀谈，李璟淮的态度则显得有些敷衍。

就连那个丞相府侍女出身的红宝林，都比沈明珠更讨李璟淮的欢心。

沈明珠果然气结：“你！”

“什么事这么热闹？”

大约是几人的争执声确实有些引人注目，原本觉得无趣想要借故离开的宁无虞就这么被吸引了过来，明显有些许不悦的问询声从她口中发出，打断了几人的争执。

众人自觉地分道两边，让出一条道路，一身鹅黄宫装的宁无虞带着一众侍女，如众星捧月般向他们走来。

宁无虞的视线在闻家姐妹俩和自己的孪生弟弟身上扫过一圈后，落到了沈明珠的身上，发出一声冷哼：“京中谁人不知，我宁家姐弟俩幼时都曾受过闻家大小姐的照拂，便是在后宫时，本宫与闻大小姐也是相谈甚欢。只是如今本宫不便时常出宫，只我阿弟最近得了闲，才会抽空替本宫与阿韫姐姐多联络些，怎么落到沈小姐口中，便成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宁无虞到底是宫妃，更何况边塞局势紧张，大齐还要多多仰仗宁家军，沈明珠纵是气盛，也晓得其中的利害，不敢强行和宁无虞呛声，只能不情不愿地解释道：“宁昭仪误会了，明珠没有说宁小将军和闻大小姐不清不楚的意思，只是男女大防，授受不亲，便是幼时交好，如今既已长大，也该注意些分寸。”

“哦？”宁无虞声线淡淡，眼神却像是在看一个蠢货，“沈小姐的意思，是说本宫的阿弟和闻大小姐有私相授受之嫌？”

沈明珠矢口否认：“明珠绝无此意！”

“沈小姐，你就算有心污蔑我姐姐和宁小将军，也不能空穴来风吧？”闻知宜见缝插针，凉凉开口，“你但凡派个人去丞相府附近打听打听，也知道我们姐妹俩自从回了闻家，就一直在府中静养，哪有机会和外男私相授受呢？”

闻知韫适时开口：“知韫明白自己如今身份尴尬，可沈小姐生辰宴是太后亲手操办，知韫从前在宫中时，蒙受太后恩德，今日有此机会，总该当面向太后谢恩才合礼数。若早知今日前来会受此非议，知韫万万不敢来登沈小姐的门。”

沈明珠被说得哑口无言，周围的宾客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闻大小姐如今虽回了相府，但她之前执掌中宫时，谁不赞她一句端庄贤德啊？”

“宁小将军也是坦荡之人，他要是真和闻大小姐有什么，早就去闻府提亲了，何至于搞这些小动作呢？”

“要我说，这沈小姐该不会是嫉妒闻大小姐之前当皇后时的好声名，故意在诋毁人家吧？”

“这可说不准，毕竟闻大小姐刚踏进沈府的大门，沈小姐可就在给人家下马威了。”

“还没执掌中宫呢，就这么爱挑拨了，连丞相之女和功臣之子都敢诽谤。”

“以后要是真让这沈小姐当上皇后了，咱大齐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沈明珠听在耳里，却分辨不清说话的究竟是哪些人，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僵直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人群外围观了全程的锦书姑姑叹了口气，不得不下场来为沈明珠解围。

锦书姑姑先是客气地向闻知韫一行人致歉：“明珠小姐年纪尚小，又是初入京城，有时言语间难免失了分寸，还望您几位多担待些。”

又向众宾客道：“如今入了暑，午后天气炎热，太后早早地吩咐奴婢们为大家备好了时令糕点和冰酥酪，请诸位品尝。”

锦书姑姑跟随太后多年，既然她都发话了，众宾客们也就识趣地散开，不再议论方才的事。

宁无虞也趁同机闻知宜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一个带上弟弟，一个挽着姐姐，往旁边的小亭子里走去。

沈明珠恨恨地看着四人的背影，怒火中烧，一个恶毒的计划也渐渐浮现在她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