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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楼下,沈栀夏并未下车,她冷淡地说:“江律师,到了。”
江烬寒看她不动,问:“你不进去?”
沈栀夏摇摇头,冷静地说:“我们已经分手,我没理由再去你家,我们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她说的已经算是委婉,却还是不轻不重地惹到了一下他。
江烬寒冷哼一声,笑笑:“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说不要再去医院,不要再介入你的生活?”
沈栀夏瞪着他,她知道这家伙不要脸,跟他争辩不出结果。
江烬寒忽然手一伸就捞过她的细腰,他凑近她的耳边低语:“沈栀夏,你的身体明明对我还有感觉,为什么不肯跟我在一起?”
说完,他凑到唇边,打算接吻,试图挑起她的情欲。
沈栀夏刚开始还有些反抗,但她在体力上对他来说就像挠痒痒。最后她不动了,由着她亲。
渐渐地,江烬寒呼吸粗了起来。
他开始不满足于接吻,薄唇一路向下,吻向她的细颈。
许久,沈栀夏神色空洞地望着车窗外,很轻地问:“江烬寒,你爱我吗?”
江烬寒明显怔了一下。
他慢慢松开沈栀夏,坐直身体,继续深深浅浅地吸烟。
沈栀夏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她还是有些难过。
她轻轻按下启动键,车子的发动机发出细细的轰鸣声。
静默空气里,她听到自己说:“江烬寒,你想要的只是我的身子,而我想要的是你的感情,所以你看我们根本不适合在一起。激情燃烧过后可能只剩下怨怼,何必呢?”
“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就当给彼此留点体面。”
江烬寒将烟头从车窗里丢出。
他眸色深邃地望着她。
沈栀夏的小脸白白的,鼻子两侧泛着红晕,眼睛也是红的,像个被欺负的小兔子,惹人疼爱。
他斟酌许久,才缓缓开口。
“沈栀夏,我承认之前接近你只是发自一种男人对女人的兴趣,但我们相处的这段日子你也应该有所体会,我不是没有用心,我确实蛮喜欢这种生活的,甚至动了想跟你结婚念头,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世上的绝大数夫妻一辈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爱不爱的没那么重要,最后都会变成亲情!”
“夏夏,我真的不是只想和你上床,否则没必要纠缠你,是不是?”
沈栀夏沉默地看着他,她知道他还没有说到重点。
果然,江烬寒盯着她的眸子深邃起来。
他轻声开口:“沈栀夏,我承认我心里还有人,但不是因为爱,是恨!我不会再跟她有任何关系,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
“至少我现在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虽然不是全部,但都是真的,我也从没像现在一样纠缠过一个女人,你是第一个!”
沈栀夏垂下眸子。
江烬寒字句珠玑,没有说一些甜言蜜语的话欺骗她。
江烬寒看得出她的松动,他太懂她了。
他伸出修长手指轻扣她的下巴:“夏夏,我喜欢你。”
但,不到爱。
他的爱情,在年少时燃烧得太过热烈,就像那女孩的性子一样,火热如阳。可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一个能让他再次体会到肝肠寸断的女人。
他是喜欢沈栀夏,可能开始带了点小心思,但现在他真的是单纯的喜欢了。
喜欢她的照顾,喜欢她的温柔笑意,喜欢她的身体……
这段时间的争吵确实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但是,远不到寝食难安的地步。
他只是,不喜欢惬意的生活突然消失。
这种被打乱节奏的不适感,令他烦躁。
江烬寒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实在算不得高明,任何一个女孩听到这样的话都不可能愿意跟他和好,但他心里对沈栀夏还是有一些怜惜的。
所以,他不想欺骗。
江烬寒忽然打开车门,他站在车旁,看着她的侧脸说:“对不起,你想要的,我确实给不了。”
“婚姻,孩子,忠诚这些我都能给你。”
但是炽热的爱情他给不了,他没有了。
夜风瑟瑟……
沈栀夏忽然觉得有点冷,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她不敢看他,怕心疼,怕动摇。
他说那些给不了的东西,她却都奉献得一点不剩,但遗憾的是,他们相识太晚,他们都经历过感情创伤,彼此都不够信任。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小手重新抚上方向盘。
车子缓缓启动,她摇上车窗的时候说:“江律师,再见。”
江烬寒薄唇紧抿,怔怔地看着车子一步步开走,消失……
这么多年,沈栀夏是唯一一个勾起他兴趣的女人。
若是没有那些分歧,他想他们或许会结婚,生一个两个小孩,然后不咸不淡地过下去。
但是他也清楚,走到这一步原因在他。
沈栀夏对他的喜欢,他都清楚。
但当她红着眼问他爱不爱时,他内心忽地升起一股寒意。
他几乎立刻放弃了这段感情。
他不想把自己再次毫无保留地交给一个女人,他害怕,害怕被背叛的滋味儿。
即使沈栀夏不会那么做,他也不愿承担一丝一毫的风险。
他在车库站了很久。
他需要花一点时间消化,消化这段感情带来的后遗症……
*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
这段时间发生不少事情。
温姐找到了合适的场地,市中心的高级商业楼层,但价格还不到市面价的五分之一。
沈栀夏挺吃惊的,温姐含糊说是老朋友友情价。
她并未多想。
两人打点好一切,又挑了个好日开张。
开张宴很简单,只邀请了一些好朋友和同事。
但沈栀夏曾在HRD获奖,声浪不小,开张后一直不停地有客源找她设计珠宝首饰。
音乐室的收益很不错,她的事业也算风生水起。
沈从也顺利做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休养一个月就可以出院。
术后一周,沈栀夏才犹豫着给江烬寒发了一条微信,
【江律师,谢谢你】
过了一天,他才回复。
【应该的】
沈栀夏轻轻笑了,没放在心上。
12月初,沈从还有三天就要出院。
沈栀夏重新找了个大点的公寓,准备将沈从带回去疗养,并请了一位专业的护工照顾。
那个疗养院是江烬寒安排的,他们已经分开,她没道理再继续待下去,况且疗养院一个月的费用不小,沈栀夏租着市中心的公寓根本没余力承担这份开销。
出院那天,沈栀夏先将沈从送上车,又返回医院拿行李。
走到门诊大厅时,竟看到了许久不见的沈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