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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寒直到天亮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门,他想给沈栀夏打个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他决定先开车回家充个电再去找她好好解释解释。
他仍旧觉得可以挽回她,因为他心里清楚,沈栀夏爱他。
车子开出约莫两三里路,他蓦地停住车子。
路边的电线杆旁,停着一辆熟悉的白色宝马。
周围有不少行人还有交警,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江烬寒看到了车牌号。
他猛然踩下刹车,凝视许久,似是不敢相信,又似在确认些什么……
当他终于确定那是沈栀夏的车子时,他的心猛然悸动了一下!
江烬寒猛地打开车门下车,也不管是不是红灯,快步穿过马路。
白色宝马侧翻在路边草坪上,车子前半部分被撞得变了形,里面的安全气囊大开着,驾驶座的车门也是敞开的,里面早就被雨水浸灌的不成样子。
人群里七嘴八舌议论着……
“这谁的车子啊,这不报废了吗?”
“也不知道人被救了没有,看这样子撞得不轻!”
“是啊,别是这里面的人想不开要自杀吧!”
“看着像是个女孩子的车,唉……该不会感情受挫想不开了吧……”
“真是可怜!”
……
江烬寒在离车子只剩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他笔直地站着,心在这一刻竟疼得让他无法呼吸!
良久,他机械地拿出手机,却忘了已经没电关机!
他踉跄地走到车前,探身进去将她遗落的包包拿出,又关上车门。
这时,交警走到前面拦住他:“你干什么、怎么能拿别人的东西!”
江烬寒声音绷紧:“这是我女朋友的车,不信你看!”
说着他将包里的皮夹取出,他记得里面有她的身份证。
“她叫沈栀夏!”
交警查看身份后,怔怔打量他良久才将皮夹归还。
登时,周围的人再看这位英俊男人时眼神变得微妙多了……
江烬寒借用交警电话给陈特助打了个电话,吩咐她过来处理,惊慌的陈特助赶紧答应下来。
江烬寒又给沈栀夏打电话,打了好几个,可是都没人接。
他又向路人借来数据线,回到自己车上充了电接着打。
电话响了很久,她终于接起。
没等江烬寒说话,沈栀夏疲惫开口:“江烬寒,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知道她没事,江烬寒放了心,他想,大概她还在生气。
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哄好,只要她人没事,以后他总有机会。
他打算先回家洗个澡,然后休息会儿补充好状态,晚上再给她补一个完美的情人节惊喜。
女孩都会喜欢的,沈栀夏作为一个小女生肯定也会。
计划好这一切,他又给陈特助打电话,让她安排拖车,并预定一家高档餐厅。
安排好这一切,他开车回家。
公寓里很安静,江烬寒回到家很快就发现小白和小白的东西都不见了。
但他只愣了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他想大概是沈栀夏闹小脾气,女孩子闹脾气是会这样有些冲动。
他径自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他正打算去床上眯一会再去找沈栀夏,但这时候江成宴打来电话。
“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昨晚夏夏的父亲去世了!”
“听说江津那混账也在,估计跟他有关,烬寒,你这次太过分了!”
江烬寒原本半靠着床头眯着眼,闻言他蓦地睁开双眼。
那双原本胜券在握的眸子顷刻间失去所有情绪!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在耍耍小性子而已,上次文芮的事闹得也不小,她还是回到他身边。但如今不一样了。
因为她的父亲去世了。
昨晚,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烬寒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尽,他忽地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跟沈栀夏要走到头了!
江烬寒赶到医院时,沈栀夏正在提沈从收拾遗物,她着一身黑色长裙,袖间别着黑色袖带。
旁边还有几个生面孔,约莫是沈家的亲友。
他们一起送沈从回家。
江烬寒看到她右手的纱布绷带,他瞳孔一缩,快步走到跟前想去检查她的伤。
但沈栀夏轻轻避开,没有悲没有怒,没有任何情绪。
她自始至终未曾看他一样,就好像他是透明人一般。
她身边的顾泽忍不住了,直接一拳头挥了过去!
想到昨日遇到她的样子,顾泽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他狠狠地对江烬寒说:“你还有脸过来!昨天你在干什么?夏夏出事时你又在哪?江烬寒,别这个时候假惺惺了!你根本配不上她!”
顾泽咬牙切齿地说着:“我说过你若不珍惜就把她让给我!”
沈栀夏这样的女孩子,本该是被好好疼爱的,可江烬寒这个滚蛋竟然将她糟蹋至此!
顾泽越想越气,又拎起他的衣领打算好好揍他一顿。
但,沈栀夏制止了。
她想,这个时候该做的是好好送父亲走,而不是上演闹剧。
她拉住顾泽的手,将他轻轻拽到身后。
江烬寒很想抱抱她,可看着她牵着别人男人的手,他虽心疼,但更多地还是不快。
他皱着眉没有上前,而是冷冷地看着那双牵在一起的手!
沈栀夏波澜不惊地看着他,很客气疏远地说:“谢谢江律师来送我父亲一程,我父亲能安稳活到现在也是江律师的功劳,我,替他谢谢您……”
说完,沈栀夏越过他离开!
江烬寒愣住了。
明明他们已经和好,甚至马上就要谈婚论嫁,而就在前不久他们亲热时她甚至还情动地叫了他一声老公!
可是现在,她又生疏客套地喊他江律师,就好似……那些亲密不曾有,他们只是陌生人!
可即便如此,江烬寒也没有离开。
他跟着送行的车子一路开回沈家。
他们在沈家老家的宅子里简单摆设了一个小灵堂,灵堂里人并不多,只有沈栀夏几个叔伯。
沈栀夏知道他在,也没赶他走,但她也不让他帮忙,把他当客人一样对待,家里里里外外忙前忙后的,只有顾泽还有江家几个远方亲戚。
第二日清早,沈栀夏一手抱着沈从的照片,送他回江家墓地。
周围除了雇来的几个拉棺材的工人,只有七八个送行的,沈从一生老实憨厚,并没有什么朋友。
而沈栀夏,从此只有她自己!
墓地,凄凉孤寂。
顾泽带着顾笙来了,江津也来了,就连江成宴也来了。
此刻,大家都在心疼同一个女孩……
沈栀夏只是淡淡地说:“来了就添柱香吧……”
入土时,天色有些阴沉,沈栀夏看着合上的青石板,凄凉道:“从此,我就只有自己了……”
葬礼结束后,天空下起细雨。
江成宴原本想跟沈栀夏谈谈的,但他看到自家儿子一直守在一边,明显还想挽留。
江成宴走到江烬寒跟前,拍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话:“烬寒,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江烬寒看向不远处的瘦弱身影,他什么也没说,只一口又一口地吸着烟。
地上,全是烟头。
江成宴离开。
沈栀夏慢慢地走到车前,准备坐亲戚的车子回去。
江烬寒丢掉烟头走上前,他捉住她的手臂:“夏夏,我们谈谈。”
沈栀夏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他。
他一如往常般英挺好看,但沈栀夏却发现她似乎不再那么喜欢了,也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可见,爱情也会有被磋磨殆尽的一天,到最后,也就不剩什么了……
她平静地说:“过两天吧,江烬寒,我很累,也没心情。”
江烬寒脸色冷峻,他蠕动了几下唇,吐出几个字:“我送你回去!”
沈栀夏别过头,看向远处的天空。
“不用了。”
江烬寒怎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她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她不要他帮忙是不想欠他的情,她要跟他彻底结束!
其实自从温宁回来,江烬寒不是没有动摇过,他也想过离开沈栀夏,但在夜里时,梦里梦到的人一直都是沈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