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事实。
也挺客气的。
可崔向东为什么从栾瑶的声音里,听出洋洋得意之外,还有居高临下的傲然呢?
纯粹是把楼宜台这个陈家的长孙夫人,当作了下级,甚至是小弟来使唤!
但这怪栾瑶吗?
要怪就只能怪,陈老对楼宜台的态度。
陈老等陈家人,都没把伤害楼宜台当回事了,那么栾瑶看不起她,也就成了很正常的事。
崔向东都能听得出,那就更别说心思更加缜密的楼宜台了。
她猛地咬紧了嘴唇!
妩媚的脸蛋,明显的变形。
可那又怎么样?
楼宜台能做的就是,强笑:“好的。一点半时,我会出现在你的办公室里。”
“谢谢你的配合。”
栾瑶客气的道谢后,却忽然呵呵一笑:“楼宜台,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唉,说实话,我也觉得陈家对你这样,相当的不公。毕竟你嫁到陈家的这些年,做任何事,都是站在陈家的绝对利益角度上。说是绞尽脑汁的鞠躬尽瘁,也不为过。关键是,陈家根据你的些许建议,从中受益匪浅。”
“栾瑶,你究竟想说什么?”
楼宜台缓缓地说:“干脆点!你我隔空争斗那么多年!他妈的,谁还不熟悉谁啊?有必要这样,恶心地假惺惺?”
“也是。”
栾瑶没在意楼宜台爆粗口。
继续慢悠悠地说:“虽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张某人,竟然是个害群之马的。但我能肯定,你为此肯定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结果呢?呵呵,却被陈家轻松的交给了我王家。成了我空降云湖后,立即绽放出异彩的筹码。”
她说的没错。
可正因为她说的很对,楼宜台才更加的难受。
她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用力咬着嘴唇,撑着案几的左手五指,手指甲恨不得抠烂案几。
“这本来是你的功劳,啧啧。但陈家为了帮最不成器的陈老四,争取到某个利益,就把你的功劳送给了他。要不然,我也没机会空降云湖,抢走本该属于你的位子。”
栾瑶怜悯的叹了口气:“唉!台台,我忽然觉得你好可怜啊。你说,你明明是陈家的长孙夫人,本人特能干,更是出身金陵楼家。可为什么在陈老的心中,连最废物的陈老四都比不上呢?”
先在楼宜台的心尖上割一刀。
再撒盐!
这就是栾瑶当前,正在做的事。
楼宜台是啥反应?
娇躯触电般的剧颤,嘴唇竟然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破。
“好了。”
栾瑶虽说看不到楼宜台的反应,却能猜得到,也知道适可而止:“一点半,准时来到我在云湖县的县书记办公室内。”
通话结束。
楼宜台慢慢地放下电话,第三次发呆。
这气氛!
真得好压抑啊。
崔向东实在受不了了,再次干咳了声:“咳。我们,是不是,先,分开?”
要不是感觉她真得很可怜,更不想让她把自己当作发泄怒火的垃圾筒,崔向东绝不会请示,早就抽身离去了。
滴答。
一滴晶莹的泪珠,砸落在了案几上。
楼宜台忽然笑了下。
她回头。
看着崔向东:“看!这就是我当年算计楼小楼,让她嫁给一个无能。我绞尽脑汁,才成为陈家长孙媳妇的下场。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活该!”
崔向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确实。
别看秦卫兵因意外不能男人,但无论他也好,还是燕京秦家也罢,都把楼小楼当作了真正的家人。
除了那个在秦家就算打着滚走路、也没谁敢管的秦家小姑姑之外,楼小楼就不怕其他的秦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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