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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好的开端等於成功的一半,但成功了一半,并不等於成功。王大伟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虽然丙哥已经开始动摇了,但心理防线并没有完全崩溃,还在幻想着可以讲条件,这个时候,必须保持足够的压力,否则,难免又陷入一场拉锯战,而这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事到如今,他太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了。
不过,林海的电话还是要接的,毕竟,这小子身上的问题也不少。
他略微想了想,拿着手机,起身出了审讯室,到了外面之後,这才接通了电话。
“找我干什麽?”他冷冷的道。
听筒里却传来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是我,伟总!”
王大伟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实备注的是林海,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
喊他伟总的,就只有陈牧云一个人。
在抚川的政界和警界,王大伟算得上是个风云人物,职务虽然不算很高,但交际甚广,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都能说得上话。
他为人比较随和,头脑灵活,再加上出手很大方,所以深得大家喜欢,不论是上层还是下层,人缘都相当不错,很有些长袖善舞的味道。
也正是因为此,他赢得了很多绰号。
其中,具体代表性,流传也最广的,就是王黑狗了,这是他早年间在基层工作时,一些社会上人给起的,多少有点侮辱性,所以,很少有人敢当面叫。
而另一个绰号就比较牛逼和响亮了,尤其在公安系统内部,很多人都挂在嘴边,这个外号叫伟哥。
虽然有点调侃的意思,但也确实能凸显他的高大形象。
在警察这个行当里,王大伟可以称得上出类拔萃。
三年前,时任区刑警大队大队长的他在侦破一起杀人案时,穷凶极恶的嫌疑人开枪拒捕,并挟持了一位计程车司机为人质,现场情况非常危急。
关键时刻,王大伟挺身而出,孤身一人与歹徒谈判周旋,在对峙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抓住时机,果断开枪击毙的嫌疑人,把计程车司机救了出来。
这件事在当时引发了很大轰动,省市两级媒体都做了大量报道,而身为抚川当地融媒体负责人,陈牧云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对王大伟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跟踪采访和报道。
虽然长得磕碜,但王大伟智商和情商都很高,他深知陈牧云与李光旭之间的亲密关系,对这位美女总裁礼敬有加,在接受采访时更是非常配合,时而侃侃而谈,时而妙语连珠,一个月下来,便与陈牧云成了莫逆之交。
後来,他能升任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并在上任之初,就从李光旭那里要来专款修建办公楼和更换办公设备,都离不开陈牧云的鼎力支持。
陈牧云或许觉得伟哥这个绰号有些不雅,於是就稍作改动,直呼伟总,时间久了,伟总两个字,就成了二人之间的专属称呼了。
“牧云,你怎麽拿林海的手机呢?”他惊讶的问。
陈牧云笑着道:“我和林海在一起呢,他说你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想和你解释下,又怕你不给面子,没办法,我就自告奋勇,当个中间人了。怎麽样,不知道伟总能不能让我顺利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呢?。”
妈了个巴子的!林海这个王八蛋真是爱人肉长到脑门上了,走到哪儿都招女人稀罕!才来了不到三个月,居然跟陈牧云又勾搭上了!典型的渣男中的战斗渣!他在心里恨恨的嘟囔了句。
不过,嘴上却道:“瞧你说的,在我这儿,陈总的面子永远是最大的,没有之一。”
陈牧云咯咯笑着道:“我还以为,你当了局长之後,我的面子就缩水了呢,电话接通之前,心里还七上八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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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话!别说是局长,就是有一天我当了厅长部长,在妹妹面前,也不敢端架子啊。”王大伟说道:“这样吧,你把电话给林海,我跟这个王八蛋约个时间。”
“不用约了,我们已经来接你了,就在大门外,咱俩就不进去了,以免担上泄密的嫌疑。”陈牧云说道。
专案组所在地,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陈牧云和林海找上门来,倒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只是目前正在审讯丙哥,这个时候......
他正欲拒绝,可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索性借着这个机会,继续给丙哥施加压力,既然开场了,那就把戏做足演透吧,让这家伙已经松动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对,就这麽干!
这样想着,於是爽快的说道:“好啊,好啊,你稍微等我片刻,我跟下面的同志交代几句,很快就出去。”
“谢谢伟总,我们俩就在门外候着了。”陈牧云说道。
放下电话,王大伟深吸了口气,迈步走进了审讯室,也不理睬丙哥,而是径直把两个警卫喊了过去,低声耳语几句,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丙哥。
两名警卫都是老戏骨了,连连点头,也是做一脸轻松状,待王大伟说完,走到丙哥面前,说道:“走吧。”
“去哪?”丙哥问。
“回去呗,你继续保持沉默。”警卫说道。
“王局长,难道咱们真的不能谈了嘛?”丙哥眼巴巴的看着王大伟,说道。
王大伟淡淡一笑:“实不相瞒,我的兴趣不是很大,而且,你开出的条件,我纯属漫天要价,我现在很忙,没时间跟你讨价还价。”
“咱们可以慢慢商量嘛,聊过之後,你就知道了,我绝不是在漫天要价的。”丙哥有些急了。
王大伟摇了摇头:“算了,我刚才就说过了,给你机会,你不珍惜啊,现在很多问题都差不多搞清楚了,你再想说,就意义不大了,再说,我们已经准备把你移送到安全部门了。你还是留着那些猛料,跟安全部门讲条件吧。”
丙哥大惊。
移送安全部门,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到目前为止,他被拘留的原因还仅限於非法持有伪造证件,这是写在拘留通知书上的。换言之,王大伟之所以抓他,更多是为了从他口中得到有价值的东西,只要他肯合作,还是有商量的馀地。
可一旦转到安全机关,那就没这麽轻松了,首先,肯定会被境外机构放弃的,因为国际谘询公司是合法企业,必须和他撇清关系。其次,他所面临的问题要严重得多,很可能被判重刑。
这下他彻底慌了,连忙说道:“王局长,你听我说.......”
王大伟却压根不予理睬,直接挥了挥手。
两名警卫见状,连推带搡的把他往门口带去,正巧助手也回来了,两人走了个面对面。
王大伟让助手去取一份压根就不存在的声明,这哥们估计是在外面转了圈,想好了对策,可进来之後,见了这个画面,不由得微微一愣。
王大伟则不耐烦的道:“不用给他看了,过几天,安全部门的同志会给他详细讲解相关知识的。”说完,朝助手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大步出了审讯室。
下到了一楼,二人这才互相对视了眼,扑哧下笑出了声。
“王局,还是你反应够快,我这瞎话编得也不够圆,这愁不知道该怎麽说呢。”助手笑着道。
王大伟却把眼睛一瞪:“胡说,什麽叫瞎话,我们说的都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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