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鹏不动声色,只见其手腕一抖,手中筷子就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他的动作太快,我都还没来得及拔枪,筷子就飞了出去。
笃的一声。
筷子插进了廖永贵面前墙上的装饰画里。
果然是蓝道高手,这几十年练下来的腕力着实惊人。
“廖队,我奉劝你不要激怒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因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当我面威胁我兄弟?
那好,那我就先要你命。
我拔出大黑星拉栓上膛准备干他。
廖永贵伸手示意我不要动,背对着魏金鹏翁瓮声瓮气道:“可笑,难道你不是懦夫?
你的仇人可都活的滋润着呢。
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不敢去报仇的男人,在这跟我放狠话?
我就坐在这不动,你有种动我一个试试!”
一向冷静的魏金鹏,此时表现出少见的焦躁。
廖永贵的话,深深的刺激了他。
他重新回到桌前,握着拳头捶了一下桌子。
“廖队,莫要揭我伤疤,更不要在我伤疤撒盐。”
“我说错了吗,你有种就冲你仇家发火去,我是帮你的人,不识抬举的东西!”
廖永贵在讲事实,魏金鹏确实是没能报仇,所以此时魏金鹏只是面子上挂不住,却恨不起廖永贵。
因为他的内心都被仇家填满了。
而我们,是他为数不多的,愿意帮他的人了。
廖永贵简单几句话,就彻底击穿了魏金鹏,只见魏金鹏双手撑着桌子,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廖永贵果然是有手段。
这种大破大立的谈判方式,这种高姿态的碾压,一般人真不敢用,特别是面对魏金鹏这样的蓝道大手子。
“我不是不敢报仇,我是报不了仇......”
魏金鹏告诉我们,陷害他的罪魁祸首,莞城地下赌场的老板张成豪,在他出狱后就加强了安保,招募了几个贴身保镖,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而之前那个陷害他的女人鲁美香,此时已经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人都找不到。
魏金鹏现在孤身一人,生活拮据,实力有限,想报仇难于登天。
廖永贵见魏金鹏心中的仇恨之后再次燃起,就偷摸给我递眼色。
“魏先生,你的仇,我可以帮你报。”
魏金鹏猛地抬眸看着我:“你说这话算数?”
“我陈远山向来讲话算数,你可以去江湖上打听打听,包括你老板邱总,他们都知道我为人。”
“我也可以为他担保。”廖永贵补充。
“好,你要是能帮我杀了那对狗男女,我就跟你干。”魏金鹏没有丝毫犹豫,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我会安排人先做掉鲁美香,做了她之后,你就来帮我打理场子;什么时候场子一个月能超过300万盈利,什么时候我帮你做掉张成豪。”
之前场子在周威手上,一个月有250万左右。
现在花这么大的代价,请了大手子出山,怎么也得多搞点业绩,不然划不来,面子也不好看。
我陈远山接了场子,怎么能跟周威一个档次?
我肯定得更赚钱才行。
本来不用这样安排的,两个都做了对我来说也不是难事。
只是这魏金鹏性情古怪,我得拿捏着点。
万一将来大仇得报之后,他消极怠工,或者反悔,那我可就亏大了。
做掉鲁美香不是难事;对付张成豪才是难事,那个成本很大,我得见着钱进来,才能给他办。
而我又得干点事,让魏金鹏见识下我的实力,所以我得先帮他做了鲁美香。
“你知道鲁美香在哪里?”魏金鹏还是很谨慎。
廖永贵淡定道:“这不有我在呢吗,找个人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魏金鹏稍稍犹豫:“成交!陈先生,我给你一周,你只要能帮我弄死鲁美香,我就去你场子里干。至于张成豪,咱们可以从长计议。”
我站起了身,敲敲桌子:“就三天,三天后还在这个包厢见面,我给你结果。”
我喜欢给合作伙伴超预期的惊喜。
说罢,我招呼着廖永贵先一步离开了包厢,留下魏金鹏一人在那。
下午的时候,廖永贵就把鲁美香的情况发我了。
这女人现在在港城做了个美容店,好几年前就过去那边了,所以魏金鹏怎么样也找不到她。
还真是天助我也。
刀郎叔就在港城“度假”呢。
上回刀郎办了周威之后,我就让他在那边休息一段时间,等这边事情彻底平息再回来。
我立刻跟刀郎取得了联系。
我要去三天内要拿到结果。
听了我的想法后,刀郎说要先实地调研一下,晚上给我答复。
傍晚下班的点,刀郎电话进来了。
“山哥,我见到那个女人了,在九龙繁华路段开的店,不好下手。”
“你也拿不下来吗?”
“拿是可以拿下,但我不好撤离,可能搭进去。除非,你能给我送把好用的火器来,我远距离射击,这样撤离的机会大。你再安排一条大飞接应一下我,到时候我直接去澳城,不回朋城。”
这个方案很成熟,如此一来,就不会惊动朋城这边的执法队了。
等过段时间,风声一过去,刀郎再从澳城入境就好了。
澳城很多偷渡过去玩赌的,这方面现在抓的也不严格。
“我那把大黑星可行?”
“那最好不过了。”
正规渠道是带不进去了。
我叫来了靓坤叔,让他帮忙联系个大飞,把家伙送给刀郎。
靓坤是个活动能手,担任着我们社团情报员的角色,这种关系他这边很熟悉,要多少大飞都可以搞到。
这帮开大飞的,很多都是沿海渔民出身,水性好,胆子大。
那快艇都是改装过的,在海里执法队都追不上。
“东西送过去后,你就在海上等着,刀郎那边一般完事,你马上就去接他,不要在港城逗留,接到人就走。”
“是的山哥。”
“这是10万块钱,不够再打电话,我马上给你安排。”
“够了够了。”
靓坤很开心的把钱接了过去。
他找人帮忙办事,还是这样高风险的事,花钱是在所难免,不过这年代,十万块只多不少了。
天擦黑,靓坤联系上了大飞,坐着大飞往港城去。
晚上我回到别墅。
吃也吃不香,看电视也是心不在焉。
梦娇躺在客厅沙发,头枕在我的腿上,抬起眸子看我,然后探手摸我的脸。
“阿山,你在想啥,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公司出啥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