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就落在我们脚前。
那刀磨得非常锋利。
一刀扎进了泥土里,把一只大黑蚂蚁砍成了两半。
江湖有高人。
我缓缓抬头看向罗培恒。
他眯笑着走过来,拔出刀放回篮子里。
“人跟蚂蚁,没什么区别。
派活儿吧老板。”
我翻了翻身边的包,现金已经不多,拿出两万给他。
“这些你先拿着。
你去找一下机场那个所的陈队。
帮我打听下我兄弟李响的情况。
你留个号码。
有事我们电话联系。
等我办完江城的事。
会再给你一笔钱,数目不会小。”
罗培恒不住点头,从小推车拿出纸笔,写下号码给我们。
老三按照号码拨了过去:“存一下,我叫林云星。”
罗培恒慢悠悠点头,存好号码。
把篮子里的菜刀装进一个牛皮制作的刀鞘里。
然后把刀鞘绑在腰间。
紧接着,他就推上炸面窝的推车走了。
我以为他要推回家去。
谁知道,他走了没几步,来到垃圾堆旁边,就直接把推车推到垃圾堆里了。
正在垃圾堆里翻东西的老太太开心坏了:“不要了?”
“不要了!”罗培恒摆摆手,潇洒大步前进。
他一手按着腰间菜刀的刀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长。
老三侧头看得出神:“有意思.....
这人有意思.......
玛德,我真想跟他做兄弟。
哥你把他带朋城去吧。”
我嘿嘿笑笑:“再说吧,不知道人家啥想法嘞。”
“耍菜刀那一手,帅到我了。
他这个好,拿个菜刀,可以到处走,换成砍刀就不行。
诶,你刚才是想弄死谁?”
我抿抿嘴,心里一阵压抑:“陈铁才。”
这人必须死。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当年,王祖宇看见的那个残废的小男孩,也得弄死他。
听了王祖宇讲的事,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心里难受死了。
而且陈铁才还把我得罪死了。
必须弄死他,不然后面还会有事的。
倒不是我多事。
采生折割,这种事在任何时代都是被唾弃的,这种垃圾就该死。
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接受采生折割。
那种痛苦无法想象。
我只是听到,就已经有生理不适了。
旧社会,因为当时没有抗生素,经过采生折割后,感染的几率很高。
这种事死亡率惊人。
我曾听监狱里的老人讲过这种事。
老人说,他以前看见有十个孩子同时被采生折割。
最后就活下了一个。
大多数孩子要么在恐惧中死亡,要么受到感染,不治而死。
那些猪狗得感谢文明社会。
放在古代,干这种事的得千刀万剐。
在《清会典事例·刑部·刑律人命》中出现有这么一条:“凡採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
《明律·刑律·人命》:“凡採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
因为它违反天理,灭绝人性。
在所有犯罪中,贩卖儿童是最丧心病狂的犯罪之一。
它活生生将一个家庭拆散。
骨肉分离,让无数父母度日如年。
最后在对孩子的苦苦思念中离开人世。
贩卖就算了,还对孩子用那种惨绝人寰的手段。
没遇见就算了。
遇上了,他就得死。
我也不在乎多一条人命了。
老三也生气,不能说生气吧,就是难受。
那种感觉,身临其境才知道。
就是恶心,膈应,反胃。
他狠声道:“支持,非做了他不可,连他儿子也做了,草!”
我坐在广场等了一会,王祖宇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行李袋。
他走近之后,得意的拍了拍行李袋,发出哗啦的金属碰撞声。
然后把包放地上,拉开拉链。
一袋子几十公分长的砍刀,全是开过刃的,有20多把。
接着他拿出一件皮衣,给我披上。
“穿着吧山哥,这里不比朋城,夜里凉。”
我心头一热:“有心了。”
“顺带手的事。”
老三眉头一皱:“这衣服是?”
“应该就是陈栋梁的,我在他卧室顺的,诺,还有这些,我上交。”
王祖宇又拿出一个红色塑料袋。
里头是一袋子的现金。
大小面额的都有。
看着大约有个两三万。
这小子说,他摸到了陈栋梁的老巢,把藏在KTV楼梯间的砍刀都给偷了。
还去KTV楼上,陈栋梁的住处,把衣服和钱也偷了。
这样的话,更能掩人耳目。
不能搞得只偷砍刀,那样陈栋梁会警觉,觉得有人要对付他,他会提高防备。
又偷钱,又偷砍刀。
人家就会觉得,来的贼主要想偷钱,顺带偷了刀。
就不会加强防备。
后期我们要办陈栋梁,就会少很多阻力。
为了加强蒙蔽性。
王祖宇还偷了库房里备用的话筒。
还有陈栋梁住处女人的丝袜、X罩什么的。
老三拿出丝袜看看,长长的嘶了一声:“你偷话筒那些,哥倒是能理解。
你偷这些玩意,你特码的啥意思?”
王祖宇把丝袜拿回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嘿嘿笑道:“贼也有生活的嘛。
让陈栋梁觉得,遇上的是个生活化,活生生的贼。
这样他才不会防备有人偷袭他。
这东西小弟留着有用的,你别管了。
对了,我带你们去开个房间休息吧。
老在广场坐着也不是事儿。”
王祖宇很巧妙的岔开了话题,带着我们往另一条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