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天,除了士兵依旧出现之外,剩下的两人神出鬼没,甚至连门口的守卫都没见到人。
风平浪静之下,总让人感觉到隐隐的不安,像是有预谋的事情,在暗中汹涌着,一有机会便要奔涌而出,吞噬一切。
自从杜骁被劫持之后,总统就没有再出过总统府。
有重要事情需要和他商议的官员会提前通报,处理完紧要的事情之后,总统也没有露面,把所有事宜全部分配下去,自己负责处理每日送到总统府的文件。
外间对杜骁真正的样子众说纷纭,但是碍于这是政界新闻,表面上也有所顾忌,勉强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平静。
“总统,车安排好了。”
张青彻底代替了陈林的职务,成了总统身边受信任的人。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和陈林一样,受了总统知遇之恩,为人也有点愚忠。不过张青比陈林要机灵一点,他能留下来,很大程度上也睡因为总统帮他处理掉了棘手的事情。
状况倍出的总统府里面更加萧索,每天巡逻的人也从一天三次改成了一天一次,一切都依照最简单的来。
房间里的寂静令人忐忑,总统现在越发的阴晴不定,张青不敢多说,只能默默的站在一边,等着他下命令。
总统从文件里抬起了头,面容比在医院里憔悴了不少,一双眼睛却依旧深沉内敛,一点情绪也不外露,“嗯,走吧。”
“是。”
张青忙带上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快步走在前面为总统带路。
每一出戏都有开幕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去,落幕是必然的。
“将军,人已经在您的办公室了。”
顾霆钧从外面匆匆赶了回来,一踏进部队便有人来汇报情况。
“嗯,知道了。”
他步子虽快,却步步沉稳,即使有不速之客上门,他的举动之间也没有露出一分慌乱之态。
办公室的大门敞开着,他径直走了进去,站在了沙发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模样稳如泰山的人。
总统看到顾霆钧回来了,他并没有站起来,坐在问了一句,“霆钧,突然叫你回来,没耽误你什么事吧?”
晦涩不明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顾霆钧状似无意的投去了探究的眼神,却被那个宛若深海的眼睛化解掉了。
“没有。”'
淡漠的语气一如主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性子,总统垂眸避开了顾霆钧的眼神,脸上仅有的笑意也挂不住了,“霆钧啊,这几天因为杜骁的事情,辛苦你们了!”
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门口,随口问道,“怎么不见冯峰了?”
顾霆钧站在一边,对总统此行的目的抱着顺水推舟的态度,“他去执行任务了。”
总统收回了视线,点点头应道,“哦,难怪他不在。”
没有价值的话题对顾霆钧来说无疑是浪费时间,他开门见山的盯着总统的眼睛,问道,“您这次过来有事吗?”
“说起来是有一点。”
总统不疾不徐的说道,“你也知道,杜骁现在下落不明,南城各界都盯着杜骁和总统府,官员们都表示压力很大。而我身为他的父亲,的确很失职啊!”
他的表情含着深深的惋惜之意,似乎真的对杜骁的下场有过担忧和悔恨。
顾霆钧一字未说,总统的话语比起平时更为啰嗦,虽是在谈论当下的事情,可是说来说去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反而更像是在找人倾诉发生的不愉快。
他的脑海里突然快速的划过了什么,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浪费时间闲话家常,不管是他还是总统,都要抓住时间去处理重要的事情。
但是总统明显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拖着他一直在感慨!
顾霆钧霎那间明白了总统此行的用意,本是猜测的想法在此时也得到了证实。他忽然没那么不耐了,时间还早,一切尚未有定数。
“杜骁的劫持来的蹊跷,监狱和警察局都在极力寻找,必要时候,部队会给予一定的协助。”
打太极似的回答总统并不满满意,他皱着眉头粗声粗气道,“这件事件各方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部队怎么说也比监狱和警察局做事更加系统完善,这个案子我的意见的是转到你这里,你觉得如何?”
犯人在押解途中被人劫持,本就不是部队的责任。这件事插了手,会把部队推到风口浪尖上。但要只是给予一定的协助,无论结果如何,部队也不用承担后果。
顾霆钧没有立即回答,乌沉沉的鹰眸凝视着总统,半晌,他说,“如果部队接受,会让警察局和监狱在南城民众心目中的地位产生动摇,我认为并不可取。”
“嗯...”
总统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垂眸看着茶几上顾霆钧的倒影,冷峻的轮廓还是那么的严酷。他眼中快速涌出了一抹恨意,片刻后便消失无踪了。
顾霆钧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了过去,正好捕捉到了那一抹怨毒的情绪,他更加证实了心里的猜测,可以让计划更为完整。
“你这么说也对,或许是我关心则乱了!”
总统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的肩膀垮了下来,眉眼之间俨然是一个受尽打击的中年父亲模样,“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杜骁一天找不到,我这心就一天放不下来,南城的民众都在盯着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啊!”
总统抬头扫了一眼时间,缓和好情绪说道,“我已经通知警察局和监狱那边了,要是人手上有什么不便,可以向你这里寻求协助,你安排一下,看看谁比较合适吧。”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行了,你接着忙吧。”
“是。”
顾霆钧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总统的车出了部队的大门,才转过了身。
脑子里的思绪无比清明,眼里的光亮的摄人!
他环视了一圈无人的办公室,拿起电话在上面按了几下,看到发送成功的字样之后,终于抬脚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