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一样令人深恶痛绝,毕竟谁都不想与跟自己不对付的家伙共享脑力劳动成果,更不想被强塞一个拖后腿的队友。
柊与理也希望是自由组队。
这样她至少还有概率捞到一个靠谱的搭档。
“行了你们自己组队吧,下课之前把名单交上来。”
老师像是被吵得头疼了,决定摆摆手直接随他们去。
教室里爆发出欢快的高呼,很快又被更冷静的讨论声盖过。
所有人都开始找自己的搭档,柊与理也不例外。
然而她永远的第一搭档候选人北条由衣还在大洋彼岸。
开学那天挽着她一起回教室的佐藤,看起来已经跟关系更亲近松浦说好了。
午休时拉着她一起打二十一点的早见也被她的前座找上,两个人正一起凑在一起说话。
大家在班上都有关系更好的朋友在身边。
这个认知让柊与理小小的失落了一下。
但眼下搭档还没找到,显然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柊与理坐直身体,目光在教室里逡巡一周。
所幸还是上课时段,所有人都坐在座位上,她完全能把他们跟座位表上的名字、以及前两天英语口语测试的成绩一一对应。
话说回来,上次口语测试全班最高分她记得好像是……
想到这柊与理愣了下。
啊!她把自己同桌给忘了!
“迹部同学!”
柊与理迅速回忆着刚才身边发生的一切。可惜她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教室的另一边,完全没关注有没有人来找自己的同桌。
“啊嗯?”
一个下午没说过话的迹部一如既往地回应着她。
柊与理想着其他事情,于是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大脑没有经过任何措辞、修饰、思考。
就只是原原本本地输出了,她最核心、最想表达的意思——
“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可以吗?”
女孩的声音不大,但是咬字发音都很清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回应柊与理的只有沉默。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的柊与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迹部同学有小组搭档了吗?没有的话我们两个一组可以吗?”
她紧张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同桌,眼睛看见的却是他毫无反应的、像是被冰冻结了的模样。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
唇线扯平,眉心微蹙。
耳边其他同学的欢闹还在,可柊与理听见自己的怦怦跳动的心脏安静了下去。
不会是已经答应别人了吧……?
她抿了抿唇,决定再确认一次。
“迹部同学已经找到搭档了吗?”
这次柊与理的声音就回到了平常的声量。
虽然错失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优秀的搭档,心痛是肯定的,但也不是什么能要死要活的大事。
她已经冷静了下来。
而她静默了将近一分钟的同桌,却忽然在此时开口:
“要是本大爷说找到了,你怎么办?”
他抬眸,身体微微坐直的同时,也将他们之间的距离迫近了。
柊与理从那双蓝灰调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眨眼,它也跟着眨眼。
几乎完全地占据了少年明亮凌厉的眼瞳。
可她却只对这个问题感到了困惑。
——你怎么办?
柊与理不理解飧鑫侍庀胍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它听上去真的有点莫名其妙的。
不过谁都会有莫名其妙的时候,所以柊与理倒也不觉得同桌问出这种问题有什么古怪的。
于是她说:“要是迹部同学已经有了搭档,我当然要去找别人组队。”
现在时间还不算晚,总会还有些稍微靠谱一点的同学还没找到自己的小组。
非要别人打破已有的约定再来跟自己组队这种事,太缺德了,柊与理自认为做不出来。
况且她一开始的要求也不高。
只要对方不是铁了心拖后腿的秤砣,她完全有自信带着那个人在期末结课时拿到A+。
所以她当然不会做出任何挽留,更不会撒泼打滚耍无赖求着同桌跟自己搭档。
不过这也意味着,柊与理不会再花费太多时间用于跟同桌的对视了。
他的搭档有着落了。
她的还没有呀!
想到这柊与理有点急了。
她看向同桌的眼睛。
——既然迹部同学已经找到搭档了,我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脑子里没有别的事情时,她就不会像之前那样慌乱到只会输出最想表达的意思,可以提前打好礼貌又客气的腹稿。
然而下一秒,迹部就将柊与理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我还没有搭档,可以和你一组。”
柊与理:“?”
那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没有为找到搭档而感到高兴,第一时间将柊与理团团围住的,反而是困惑。
“只是有点好奇,随口一问而已。”看出她的茫然,迹部声音低沉缓慢地说道。
“如果对你造成困扰,我向你道歉。”
柊与理:“……”
那也不至于。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好奇这个。
不过介于同桌自己说了只是随口一问,柊与理便也没去深究。
她开始渐渐地为自己这次总算得到了一个可靠搭档而感到高兴。
——这可是稀有闪光搭档诶!
于是也有笑意攀上那双明丽漂亮的眼睛。
“那以后就请迹部同学多多关照了。”
她说着,甚至主动跟迹部景吾的郑重地握了下手。
完全就是那种双方签下彼此互惠合同后的做派。
甚至没法从这张像是沁着阳光的脸上看出点别的什么期待。
——她就只想着她的作业。
欣慰之余,又让迹部景吾感到无奈。
他垂眸看着森见柊与理伸出的手。
女孩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掌根和右手中指的侧边有因长年书写而磨出的痕迹。
但他只触碰到了她的掌心,并不凉,是健康温暖的温度。
随后不到两秒她就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拿起笔。
再然后,森见柊与理就把自己和他的名字写在了同一张纸上。
“我去把这个交上去。”
写完她从本子上把纸撕下来,轻快地扬了扬。
迹部景吾看向那张名单:“等一下,森见。”
“怎么了?”
他转而拿出一张之前打印文件剩下的A4纸,重新把两人的名字往上写了一遍。
“藤野老师很注重形式感,”虽然是事实,可他还是说得很冠冕堂皇,“把你手里的给我,拿这个去。”
这种从小细节就开始刷老师印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