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遇到了人特别特别好的同桌。
[柊与理]:说起来他也是打网球的。
[小?光]:冰帝网球部的?
[小?光]:是正选?
[柊与理]:是部长哦。
[柊与理]:他很厉害的!
向发小?介绍起自己的同桌,柊与理莫名?有点?骄傲。
只是回过神后,她又?有点?莫名?搞不懂自己在骄傲个什么劲。
厉害明明是同桌,又?不是认识同桌的自己。
她却像是将这份并不算亲密的关系作为资本,跟别人吹嘘。
一种很肤浅又?很不尊重?人的行为。
想到这柊与理挠了挠脸颊,连忙跟发小?转移话题。
[柊与理]:说起来,小?光你以前是不是还跟冰帝比赛过?
然而这次对?面没再?像之前那样很快回复了。
应该是被人叫走了吧。
又?等了五分钟,柊与理盯着黑掉的屏幕,将手机塞回了书包里。
她沉下心,继续和竞赛真?题较劲。
在窗外的天空彻底昏暗之前,她的同桌回来了。
“迹部同学你今天好早。”
柊与理看了眼挂在黑板上的钟,才六点?三十不到。
“嗯,首周过后学生?会的事情会少一点?。”
他随口解释着,身上照旧带着沐浴过的潮气。
柊与理本来打算屏住呼吸默默拉开距离,然而当同桌回到座位,她却发现上周那种好闻但会让自己打喷嚏的、有点?重?的沐浴露的味道,变成了另一种清新浅淡的气味。
柊与理:“……”
如果?还要像这样写?小?组作业的话,那她希望以后同桌能一直用这个沐浴露。
柊与理默默祈祷着。
因为上周只剩了点?收尾,所以今天在七点?之前,柊与理就?和同桌把剩下的小?组作业提纲给整理了出来。
而只要有了提纲,就?可以分头动工了。
柊与理好高兴。
她上了这么多?年学,还从来没有哪次小?组作业这么顺畅过。
有个好同桌真?是太好了!!!
她又?一次在心里大喊。
离开教室前,她负责关掉前排的灯,同桌负责关掉后排的灯。
关完柊与理站在前门?等同桌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然后他们像上周那样一起从教室走去校门?口。
路上,柊与理又?把发小?说过的话在心里反复思量了好几遍。
按照对?方的喜好回礼。
然而这却把柊与理给难到了。
因为她除了知道同桌喜欢网球,喜欢小?猫小?狗,其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前者的用品是用得越习惯的越好,后者干脆是一条小?生?命,都?不是能随随便?便?一拍脑袋就?送的东西。
好在同桌就?在身边。
抱着“反正才认识不久,不知道同桌喜欢什么也很正常”的心理,柊与理停住了脚步。
而见她忽然驻足在原地,她的同桌也随即侧过身。
“忘拿东西了?”
少年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侧脸被路灯的光描得微亮,仿佛宝钻的边棱。
太阳早已沉入了林立高楼的另一侧,只剩下人造的光源和染上凉意的晚风为剩下的学生?送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垂暮给人的错觉,柊与理总感到同桌变得比白天在学校里的样子更?加随性了一点?。
他安静又?耐心地站在原地。
似乎不管她的答案是“是”或“否”都?不会有任何非议。
“迹部同学。”
柊与理听见自己的声音被风带走了。
“除了网球和小?动物,你还有其他喜欢的吗?”
第29章
没等太久,柊与理就得到了同桌的答复。
“有。”
站在一步之外的少年手放在兜里?,下颌微扬。
蓝灰色的眼睛在傍晚的暗光中变成了彻底的深色,似笑非笑地望着提问?的人。
“但?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因为迹部?同学你对?我有点太好?了。”
柊与理说完才感觉自己这句话听上去不够妥帖。
就?仿佛她是在嫌弃迹部?同学对?自己那么好?一样。
于是她又连忙解释道:“我是说,这么久了好?像只有迹部?同学在帮我,但?我什么也为迹部?同学做过,感觉很不好?意思……”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的。
同桌拉着她去冰敷、给她拿药、教她按摩,这些对?于柊与理来说当?然是很好?的。
她手臂的红肿因为及时的处理而消除不少。
英语随堂测试结束之后到现在,因为跟同桌学了放松肌肉的方法,之前的不适也减缓了许多。
可为此付出了时间和精力的同桌,他又从柊与理这里?得到了什么呢?
就?只有一句有点心意,但?没任何?实质意义的“谢谢”而已。
无论怎么看,他的付出和得到的回?报,都很不对?等。
甚至有种在占好?心人便宜的感觉。
对?此柊与理认为不行。
她势必不能让一个好?人没有好?报。
买谢礼给对?方,虽然已经是柊与理之前用过的老?办法,可谁让柊与理和她的朋友都想不到其他偿还人情的方式呢……
总不能让她每天祈祷迹部?同学也赶紧受个伤,好?方便自己能送药给他吧?
那就?真的太缺德了。
然而同桌听柊与理解释完,却没有露出半点“付出得到了回?报”的欣慰或者满足。
他稍稍将?头侧了回?去,没入夜色里?的眼角和眉梢,看起来比之前还更加冷峻了一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认为自己欠我的人情太多,该还了是吗?”
他的声音在风里?,也听上去有点冷冷的。
无端端地透着点不高兴。
可柊与理根本不知道同桌在不高兴什么。
她完全没发现同桌不高兴了。
诚实地点头,并认同了同桌对?她这番言论的解读:“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你——”
迹部?景吾闻言又将?视线侧了回?去。
什么心思敏锐冷静沉着稳重。
他那些美好?的品质都在这一刻化作了飞灰,但?又全在下一秒归复原位。
“……”
算了。
人不能,更不可以,去跟一根木头较劲。
况且在木头的认知里?,每一棵树木之间都应该保持相对?宽松且独立的空隙。
这就?是木头的处世?规则,也是她的示好?方式。
她只是坦诚直率地、将?她认为对?大?家都好?的提议说了出来。
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