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陌生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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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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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画主角决定在场外待机，并根据弹幕追番。

而高人气角色·降谷零的剧情已经开始了。

夜幕降临，一头金发的青年从小巷中走出，推开灯牌亮起的酒吧门迈进去，他环顾四周，走到吧台边坐下。

“没想到这里也是组织的据点。”他用寒暄般的语气开口，“最近还好吗？苏格兰。”

在他来之前就坐在吧台前、蓄着胡茬的青年向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蓝色的猫眼在昏黄的灯光下弯起，本名“诸伏景光”的人态度温和地回复道：“还不错，波本。我才刚来，连酒都没喝呢。”

他们对视一眼，错开时神情不变，生动地展现了“我们打过交道，相处愉快，但不熟”的普通同事情谊。

作为幼驯染、同一期的警校生，各自被选中成为卧底后，两人是一年前的初春在组织的任务中碰面的。

见面时虽说震惊，但也有安心感，只是为了不被怀疑、加上要在组织内向上爬，他们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的联系都寥寥无几。

这次来酒吧是琴酒的通知，语焉不详，只说有一名代号成员想见他们一面。

而降谷零在涩谷的便利店当收银员，只是习惯性地收集或许有用的情报，丰富自己情报贩子的履历。

在沉默中，吧台后的调酒师将调好的酒放在波本面前。

降谷零端起来，凑到嘴边之前先闻见了略显微妙的气味。

……好像不是波本酒？

他迟疑了一下，而隔壁的苏格兰已经喝了第一口，动作一顿，表情发生了变化。

“……”诸伏景光艰难地咽下口中实在不能称之为酒的液体，他放下酒杯，笑着问调酒师，“有点难喝，而且不是苏格兰威士忌，你是新来的吗？”

组织成员以酒名为代号，在据点里碰面时也有着莫名其妙的仪式感，虽说可以点酒，但确实已经成潜规则了。

这酒不但味道不好，连酒都没对上两人的代号，他都差点以为是投毒了。

降谷零默默放下酒杯，看向在表面上是娱乐会所的据点里，通常会被忽视、存在感微弱的调酒师。

穿着酒保服的高瘦青年容貌普通，放在人群中也毫不起眼，面对来自两位代号成员的视线，神色坦然地微微一笑，在一瞬间就在举手投足间引人眼球。

“是吗？对不起，因为我不是调酒师来着。”他毫无诚意地说，“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哇——你们两个年纪轻轻地就投身犯罪事业，也太想不开了吧。”

降谷零&诸伏景光：“？”

这是嘲讽对吧？听上去三观很正，但语气好欠揍啊！

琴酒通知的地点，倒也不是怀疑面前这位“调酒师”有问题……所以肯定是组织成员的他，对他们说出“想不开”这种话还挺有个性的。

“真意外，那你是谁？”降谷零嘴角微抽，无视最后那句话问道。

诸伏景光也选择跳过，含笑道：“道歉也请有诚意一点。”

“调酒师”看了他们两眼，似乎有点遗憾：“态度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一直觉得你们有接触的必要——”

“同样都是威士忌。”

威士忌？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愣。

组织里以威士忌为代号的成员不多，他们特意了解过其他威士忌的信息。

不提与他们差不多同一时间成为代号成员的黑麦，爱尔兰是名壮汉，另外两名威士忌在组织内颇有名声……而“调酒师”表现出来的性格——

“你是……拉弗格？”降谷零犹疑着道出这个代号。

诸伏景光和他思维同步，有些惊讶地挑起眉。

“Bingo！”“调酒师”打了个响指，愉快道，“脑子转的很快啊。”

得到承认，两人心中都是一紧。

拉弗格……这家伙在组织内的风评完全可以用一个词来描述：疯子。

组织里的人都是有点疯劲的，但谈到这个人时，全都是众口一词的“他就是个疯子”“真不想和他打交道”。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样貌，

其人擅长易容和黑客技术，精通审讯及心理学，疯疯癫癫到即便是组织的成员也会惨遭迫害，对他的控诉汇聚成了这一评价，但死去的受害者似乎更加清楚他的危险之处。

现在看来，不说是不是危险的疯子，拉弗格确实是有点恶趣味在身上的。

*

〖啊啊啊竟然是Hiro！还活着的景老板！〗

〖好帅！好温馨！明明是幼驯染却只能装不熟好可怜！〗

〖这剧情我超满意！五颗星！摩多摩多！〗

〖对视的那一眼太有感觉了叭——〗

〖看上去还在等人？〗

神名深见啧啧称奇：“原来是诸伏啊，很受欢迎的样子。也不意外。”

他这时候已经回到了住处，正在厨房里清洗食材，准备晚饭。

弹幕系统翻了翻数据，找到了宿主上个世界的设定：【原来他们是宿主的熟人？】

【也算吧。】神名深见说。

他本人并没有看过《名侦探●南》的正篇，但也不算一无所知。

上一个世界能量体系混乱，有异能和咒术，神名深见绑定“马甲系统”，马甲在其他地方造作，本体在米花町开了间餐厅，一开始还以为推理漫的主角是附近开了家侦探事务所的毛利小五郎。

但推理漫片场的时间线太靠前，等工藤新一十七岁时，他早就和同位体把酒厂鼓捣得性质都变了，连日本都变化很大。

而威士忌三人组，从一开始开始算，勉强是他们打交道最多的卧底；后来还能坐在一起聊天呢。

不过在这个世界，全部都是陌生人了。

短暂回忆了一下在上个世界的愉快相处，神名深见继续噔噔噔地切菜。

〖噗——那

酒真的很难喝吗？零看一眼幼驯染再放下杯子的样子好可爱??

〖调酒师长得好普通啊。〗

〖？他这发言太意料外了吧。〗

〖啊？威士忌？〗

〖新酒？？？〗

【印象值：+60点+300点。】弹幕系统习惯性地播报完，才反应过来不对，【？】

怎么回事，动画主角就在这里准备晚饭，剧情人物从哪来的印象值？

〖拉弗格威士忌——感觉是设定很厉害的新酒？〗

〖不过第一集就出现新角色……有点怪啊。〗

〖而且还是威士忌！〗

〖波本和苏格兰的瞳孔都缩小了啊喂！〗

〖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了！不会要打起来吧！〗

弹幕与播报同一时间冒出来，唯一能看见的人手下没控制住力气。

“砰！”

案板被一刀劈开，裂成两半。

刀面映出神名深见略有些阴沉的蓝色眼睛——像海啸前的海洋，带着慑人的危险性。

弹幕系统一个激灵：【……我这就调数据确认！】

它可是知道的，宿主的同位体在上个世界，混进酒厂时就是用的“拉弗格威士忌”这个代号！

为什么在新世界分散之后，会再次以这个身份这个出场啊！作为坏蛋来说也太厉害了吧！

“……倒也不用急。”神名深见眨眨眼，神色缓和下来，砍断案板的失态像是幻觉，他冷静地收拾台面，语气轻柔，“看来我的旅伴，在与我分开的这段时间，依然寻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你看，完全不用担心，对吧？”

但这样得担心这部动画接下来的走向——真的不会出现放送事故吗？！绝对会被骂成烂作吧！

弹幕系统一边飞快地阅读数据，确认“拉弗格威士忌”确实属于印象值统计程序中的另一名对象，一边忍不住想到关键问题，并且委婉地说了出来。

“那就要看第一集出场的新威士忌，为什么要见波本和苏格兰了。”神名深见笑起来，没有多说。

他将准备好的材料放进锅里炖煮，回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一心二用，盯着弹幕的同时若有所思。

一周的时间，以他们时空旅人的身份，解决身份和资金问题不难，但同位体有必要一上来就易容进酒厂吗？

上次都已经玩得很爽了。

而且还不来找他！明明约定好了一起旅行，没道理食言。

神名深见扶着额头，在克制怒气的同时，隐隐约约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

酒吧。

在“调酒师”承认自己的代号后，波本和苏格兰都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话，沉默弥漫在整个空间内，气氛略显怪异。

而拉弗格放下手中的调酒工具，从柜台下边拿出来一杯柠檬水。

杯底沉着柠檬片，冰块随着动作碰撞壁

身，发出清脆的声音，水珠滑落，被他毫不在意地用指腹擦去。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你给别人调难喝的酒，自己喝柠檬水是吧？

“我可擅长这个了。”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拉弗格自满地道，“你们这些喜欢用酒精来制造深沉气质的不法分子理解不了的，柠檬水加冰是非常优秀的饮料！”

〖虽然听上去是人身攻击……但我赞同！柠檬水万岁！〗

〖万岁！……不对，这瓶新酒也太自我中心了！〗

〖嫌弃酒精，那你倒是别假装调酒师出场啊！〗

〖零和Hiro不是不法分子！你才是吧！别这么理所当然地吐槽啊！〗

“你也是不法分子。”降谷零假笑，“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吧？”

“人与人的口味不一样，可以理解。”诸伏景光宽容地道，“所以，拉弗格，你想见我们，只因为都是威士忌？”

“不可以吗？我可是怀揣着相当激动的心情踏上东京的！”拉弗格理直气壮，“总觉得会在这里遇见好事才来的，黑麦早就在北欧见过了，见你们只是顺便，不过现在——”

视线从两人身上扫过，黑发黑眼的青年语气骤然平淡起来。

“好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令人不快的事情发生了呢。”

容貌普通的男人，原本的笑意盈盈忽然褪去，轻缓的声音道出像警告的话语，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两名卧底本能地绷紧肌肉。

……是对他们有了怀疑吗？

不可能，先不说琴酒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拉弗格才第一次见到他们，就这么一会，能发现什么！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没有过于克制自己的身体反应，暗自咬牙，决定将这当成一次试探。

“什么意思？拉弗格。”波本微微皱眉，语气凉凉，“没头没脑地说什么呢。”

“我赞同。”原本表现得脾气很好的苏格兰也笑，眼中露出点点锋芒，“我和波本哪里让你生气了吗？”

气氛剑拔弩张，似乎要是没得到满意的回答，这家酒吧里会爆发出拳拳到肉的肉搏战。

〖打起来！〗

〖幼驯染好有默契！〗

〖让我们看看这瓶威士忌的能力！〗

〖这是下马威吧？〗

〖突然变脸也太吓人了！前面还笑着说觉得有好事才来东京，现在就放杀气了！〗

但站在吧台后的男人的目光只是从两人身上一晃而过，黝黑的瞳孔毫无光亮，他微微抬头注视着虚空，此刻的神情是仿佛尽力忍耐着杀意、略为扭曲而神经质的冷漠。

“啊，不是说你们。”他轻轻地说，“真想挖掉那些无礼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