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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巾围住下半身,神名深见抄起浴室门外的脏衣篓,光着脚冲上二楼,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同位体的话在脑内反复重播,凭着本能才没有在台阶上左脚绊右脚滚下去。
到了二楼,他放下脏衣篓,走进浴室,打开花洒冲冷水,被冰得发抖时勉强拾回了理智。
……另一个自己,竟然是那种想法!
以前曾玩笑般说出的“纳西索斯情结”忽然成真,神名深见有种荒谬感,尤其是他从此出发想到了此前任何情况下与同位体的“亲密接触”和“友好讨论”——
他撑住墙,很艰难地控制住表情不要扭曲。
——同位体,是笨蛋吗?
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起来,他不明白的、无所谓的和不讨厌的那些话语和行为从来都是同位体想要的、坚持的和不满足的坏心思……而这只是因为同位体早早地明悟自己的占有欲绝非常理,却不懂它来自于“爱”(那东西)……然后这家伙竟然隐瞒了下来、直到现在!
同位体竟然真的有过顾忌、有过犹豫……!
这让什么都没有发现的神名深见自己都是笨蛋了!
花洒里喷出的水渐渐有了温度,温热的水流过肢体,神名深见抹了把脸,他甩甩头发,尽量让自己清醒地思考忽然揭露的“真相”。
于是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无法怀疑同位体的感情和想法,因为来自于另一个自己的告白如此真实。
其实一开始就没怀疑,只是被吓到了。他木然地想,有些不情愿地将思绪移向下一阶段——关于他自己的想法。
无法接受。
但并不讨厌。
神名深见捂住脑门,有些想撞墙,怀疑自己脑子里进了水。
从没想过的事,为什么出现在面前后,他会是这种反应!对同位体纵容成习惯所以觉得这和亲亲贴贴差不多吗?!
太荒谬了。
神名深见努力冷静,为了平复心情,他继续了之前被同位体打断的步骤,挤出洗发水开始搓头发。
水声淅淅,水雾弥漫中黑发青年木然地清理完自己,又扯下新的浴巾裹在腰上,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去。
他有意无视了浴室外的柜子里放着的备用浴袍,飞快地将头发吹至半干,从卧室里取出了衣服换上。
神名深见有种紧迫感,他没想清楚——一时半会根本想不清楚一开始就无法接受的事——但同位体就算害羞,在坦白后也不会放弃得到回应的机会;所以……
至少在对方冲上来之前,把该干的事做完!
把自己和同位体换下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神名深见摸着额头到楼梯口往下看了一眼,不太敢下去。
下面很安静,浴室方向的灯光仍然亮着,客厅也没有动静。
他都干了这些事,感觉同位体也要行动了……但神名深见脚尖方向一转,看着露台方向,沉重地发现自己
生出了跑路的心思。()
澏???鶔——?癞????
Θ想看无见日写的《弹幕总在嗑我的水仙CP》第192章强势过头吗?请记住.的域名[()]Θ『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说干就干,客厅的灯光让仍然开着,神名深见快步往露台走去,他几分钟前才为了放衣服去过,外边的天空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离黎明仍有一会,落地门窗的窗帘和门只拉开了一半,只能看见外边树影映在玻璃上。
带着凉意的风从外边灌进客厅里,让心乱如麻的神名深见平静了许多,他扶着门框迈步出去,忽觉前方窗帘的影子有不对。
另一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而在他察觉并打算后退的同时,阴影里的人扑了上来。
洗衣机在嗡嗡作响,富有节奏的机械滚动声里,神名深见闻见了被风带来的柑橘香气,他眼前一黑,同位体在外边埋伏他!
转身逃跑是来不及的,拉弗格速度很快,奔着制住他的目的,浑身都是水汽,在神名深见才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抓着他的肩膀向里推去,几乎和他贴在一起,力气一点都不弱。
神名深见的注意力有一半丢被拉弗格现在的样子吸引了,因为后者头发大约是没有擦的,湿哒哒地还滴着水,就连身上的浴袍或许也是匆忙套上,胸膛敞开一大片——迎着外边渐亮的天光塑造出的阴影,湿发凌乱神色阴郁的黑发青年,看起来前所未有的像男鬼。
“啊、你怎么——”神名深见脚下跟着后退,他结巴起来,跑路被当面逮住的行为让他不光心虚到不敢反抗,羞耻心也再度翻涌,尤其是同位体现在可以称之为连衣服没有穿,“等等!”
退无可退,他被推倒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柑橘味的香气包裹了他。
拉弗格在“富加见”时期曾在这里睡过几小时等待神名深见醒来,那时他还在兴高采烈地享受“友情”和遵从朋友的亲近冲动,而神名深见的纵容从那时就一直有了。
但神名深见现在一点都不想纵容他,他现在只想跑路。
拉弗格压在他身上,胡乱披上的浴袍下摆散开,一边垂下来遮住了沙发,而他双手从按住肩膀到捏住神名深见的双手手腕,阴沉沉地道出第一句话:“你果然想逃跑,另一个我。”
他呼吸有些急促,原因是从一楼的浴室冲出来一边套浴袍一边爬楼梯。
他本来还在一边洗头一边冷静,因为想到自己上次恢复部分记忆之后的反应,瞬间就冷静不了了!
神名深见绝对也会逃跑的——他连脏衣篓都顺手抄走了!跑路之前还记得收拾衣服,真不知道该说是有闲心还是重点错呢。
反正拉弗格非常不高兴。
“我都告白了!”不等神名深见反应,他强调地说,手下用力却又不敢让神名深见发疼,“我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你呢?神名深见,你明明不讨厌!”
正因为心动的、有欲求的对象是另一个自己,拉弗格才会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果断地坦白一切,要是再遮遮掩掩下去,以后的旅途也许就到此为止了。
而他也确实是恢复记忆后无法忍耐下去才这么做的。
“我已经忍耐得
()足够久了。”他重复了这句话,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目光飘移的另一个自己,“你看,我失忆时做出那些事,你觉得我是变态,我承认了,后来你又说我打的是坏主意,我也承认自己非常坏。而这只是因为我想拥有你。你喜欢的和讨厌的我都知道,和你一起的旅途也毫无疑问的愉快,但你的身体我也想触碰——”
神名深见在“另一个我是不是被刺激到了”的怔愣过后,忽然听到最后那句话,慢了一拍后涨红了脸,连耳根和脖子都泛起绯色。
“你闭嘴!”看着和自己一张脸的同位体说出和即将说出称得上○骚扰的话,冲击力不亚于脑内有颗定时炸弹在嘀嘀作响进入倒计时,他本能就想抽出手捂住这混蛋的嘴,但拉弗格硬是爆发出了力气阻止他的动作,还加快了语速。
“拥抱、亲吻和更多的,我都想对你做;那感受一定很好。”拉弗格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沉沉地盯着另一个自己,瞳孔里涌动的是沼泽般粘稠的渴求,“我和你都没有过那种经验——但对自己,大约也可以不必拘束吧?只要你爱我,这一定是非常有趣、非常快乐的事。”
他垂下眼,用很可怜又异常期待的眼神盯着神名深见,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但现在是你在拘束我啊!
而被过于直白的话弄得头晕脑胀的神名深见很想这么指责,他手腕都被按得有点疼了,可瞅着同位体怎么看都快按捺不住的危险表情,他还真有点担心自己要是说出来对方会“大胆地遵从内心做快乐的事”。
缺乏羞耻心的另一个自己就算为坦白感到稍许害羞,目标明确起来也压根不管这种情绪。
神名深见从对方堵自己、又这样说的行为中,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到了自己完全比不过对方的厚脸皮——所以绝对会试探他的底线的!
黎明快来了,一想到自己今夜不但没有顺利入睡,洗完澡,本来顺从内心的跑路还被当场撞见、现在又有可能面临不给出回答就走不了的场景……神名深见就不知道为什么,好气哦!太咄咄逼人了!
于是神名深见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挺起上半身,恶狠狠地亲了拉弗格一口。
“?!”拉弗格猝不及防,制住他的手都松开了,不知道该回应还是该按住他先要回答,而神名深见已经趁他愣神的机会收回手,将他拉向自己,又搂着他滚下沙发。
地毯在之前就被收走,两人结结实实摔在坚硬的地板上,拉弗格穿的浴袍在这段动作中连腰上的系带都散开了,被凉意冰得瞬间回神,以为另一个自己准备逃跑而连忙去压制,但意料之外,神名深见再度吻上了他。
拉弗格没回过神,神名深见忍着羞耻,又有些好奇,飞快地亲吻双唇又试探性地舔了舔,深入探索起来。
感觉没什么特别的。他在心里作出评价,尽量无视自己耳根和脸颊的热意,以及回过神后吻回来的拉弗格和自己都粗重起来的呼吸。
他能听见同位体急促的心跳,大约也有自己的心跳声混合在了一起,在自己的意志滑向难以控制的
快感之前,神名深见的手从拉弗格身上的浴袍口袋里摸出了注射用镇定剂。
哼,果然!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这混蛋在进书屋前还没忘了带上这东西!
在阳台边对方扑过来时,他就在洗衣机的运转声里听到对方身上几乎被掩盖起来的碰撞声!
另一只手搭在同位体的一边肩膀上,抓住镇定剂的手也在神名深见装作不适调整姿势的动作中举了起来。
拉弗格亲的太用力太持久了,他有一点点窒息感,只能推了推对方表示不满。
这家伙亲的也太认真了!神名深见暗自抱怨,下一秒,拉弗格埋在他颈间,似乎打算舔舔咬咬。
——你是狗吗?!
神名深见异常不习惯这个部位被接触,他僵着身子,毫不犹豫地将镇定剂的针头按在了拉弗格的后颈注射。
细微的刺痛让拉弗格几乎在瞬间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撑地想要坐起,却被神名深见一把抓住,强硬地按在了地板上。
“别动。”神名深见轻声说,他脸颊泛着亲吻后的潮红,但注视另一个自己的目光却仍然平静,带着一种冷酷无情的压迫感——后者乖乖地不动了。
拉弗格特意从酒厂医疗部挑出的强效镇定剂,用量还是以自身为水平设定的,起作用起快,在失去意识前,有神名深见压制,他只能躺着。
因为同位体身上的浴袍太单薄了,神名深见在帮忙系带子的途中顺便让他枕到了自己膝上。
系上带子,神名深见低头看见一言不发、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拉弗格,一点都不心虚地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放心,我会帮你盖上被子的。”他体贴地说。
拉弗格的眼里流露些许幽怨,根本不是这回事好吗?!可恶,亲的太入迷了!
“显然易见,”神名深见庄严地说,“你因为爱我松懈了,另一个我。真荒谬。”
他对同位体想说点什么的样子视若无睹,替同位体拨了拨湿发,神名深见决定走之前给人吹吹头发,之后也可以把衣服晾起来、再给人做点早午饭……镇定剂持续时间不确定,但时间绝对够他做这些事。
药效很快就出现了,神名深见盯着拉弗格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眼,得意地扬了扬眉。
吹头发、铺床后给人盖被子,晾衣做饭,神名深见在半小时内做完了这一切,而屋外的天空已经出现了薄金色的曙光。
他站在主卧的窗边欣赏了一会天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转头看见床上盖着被子的同位体安静地睡着。
他又在床边看了会另一个自己的睡颜,半晌后,才恍然回过神一般,抵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弯腰在拉弗格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咔哒。”
屋宅的主人合上房门,转身离开了。
神名深见觉得不行,这场游戏大约得快点结束了,而在此之前,他打算和同位体分开。
天光从云层中倾泻,黑发青年整理着外套和头发,在屋外停放的两辆车间徘徊了一下,开走了灰色的那辆,毕竟他自己的已经没油了。
灰色汽车驶在清晨的米花町街道上,神名深见在开了一会后,抬手擦过被同位体亲过的地方,默默叹了口气。
用亲吻来让同位体松懈……这么做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