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安全的地方了,外面只会更危险。
等到震动过去后,陈夏继续闭上眼睡觉。
秦怡和她都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这件事情上,两人倒是很像一对真正的母女。
早上,陈夏被悉悉簌簌的声音叫醒,下铺,秦怡开了手电筒,正在起床梳头发。
秦怡说:“我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你先在地下室里待着。”
陈夏说:“我陪你一起去。”
她三两下下了床,找到鞋子穿上。
秦怡没有说什么,事实上,自从昨天陈夏从外面回来后,她一直很沉默,既没有歇斯底里地质问陈夏是个什么妖怪,也没有暗中计划谋杀。
她看陈夏就像看一团空气,置之不理。
两人一前一后爬到上面,推开旧沙发钻出地下室。
昨夜有一个炸弹落在附近,房子的结构被震动了,客厅里的吊灯歪歪扭扭,装饰的风景画掉在地上,玻璃罩摔成了碎片。
院子西南角的围墙塌了一个角,砸坏了下面的凤仙花,外面的人很方便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切。
他们家还算好,隔壁那家正好被炸弹砸中,整个房子都塌了,一家五口都被埋在里面,只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跑了出来。
“昨夜,敌对势力对我方普通居民进行无差别大规模空袭,房屋倒塌无数,上万人流离失所,行为极度恶劣,令人发指,对此,独立军呼吁同胞们团结起来,为了家园不被破坏,为了亲人的平安,让我们拿起手中的武器,勇敢地战斗!”
广播声连续播放了半个时辰,后来又换了一段话接着播报,是呼吁青年男子踊跃参军的。
第37章围城之下
接下来几日,不区分民用军用范围,统一军持续进行大规模轰炸,整个独立军的势力范围都沦为了战场。
战争进行到这一步,统一军的诉求已经不再是获胜那么简单了,独立军早已被打的溃不成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苦苦支撑,如果只是为了获胜,统一军早就可以打扫战争,接管城市了。
而现在,他们的打击对象不仅仅是军队,连普通的平民百姓都不曾放过。
他们的最终目标,与其说是赢得一场战争,更像是进行一场种族灭绝的大屠杀。
躲在地下室里面,陈夏侥幸逃过了第一轮大规模的轰炸。
这些天,她与秦怡井水不犯河水,两人维持着表面的和睦,但是中间深深的隔阂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消融的。
被困于方寸之地,陈夏一直在思考到底如何自救。
统一军把他们困在城市里,就是不打算给他们留任何活路,外面的救援物资很可能根本运不进来。
局势越是动乱,越容易滋生腐败,就算救援物资侥幸运进来了,能不能发到平民手中还是一回事。
而法律,在和平时期才有效力。
到时候物资不够,会发生什么样的惨剧,历史已经上演过许多次了。
而且这次灾难世界,根本没留给她准备物资的时间,她手中的物资,勉勉强强够活一个月,就算加上秦怡储备的物资,也只够再多活一个月。
而游戏给的时间范围是一整年,也就是说,剩下十个月,她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为今之计,要么走一步看一步,要么想办法突围,逃离这座被困起来的城市。
“围城第七天,玩家存活2987人”
大约因为进入游戏的玩家经验都很丰富,所以游戏虽然进行了第七天,死亡人数依旧很低。
这一天,也是统一军持续夜间轰炸的第七天。
陈夏接到青年独立军的通知,让她上午八点去一个街角咖啡店参加集会,具体的会议内容没有通知。
陈夏思虑再三,决定去看一看,看看独立军接下来有什么动作,或许能借此偷偷突破统一军的包围。
一直躲在地下室终究不是个办法,有物资储备她还能继续躲下去,可是现在吃的不足以维持生活,再继续躲下去就是等死。
陈夏把匕首绑在腿上,枪别在腰间,戴上棒球帽,外面穿上运动服,换好牛皮鞋子。
秦怡正在外面收拾院子里砸落的砖石,见陈夏的打扮,问道:“你要出门?”
陈夏点点头,“青年独立军有集会,我想去看看。”
秦怡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向陈夏,有悲伤,有不解,还有一丝冷漠,她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只深深看了一眼陈夏,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天黑前回来。”
陈夏说:“我会的。”
陈夏身前身后背了两个背包当做防弹衣,骑上自行车出了家门。
目前,统一军的轰炸暂时集中在夜间,白天还算安全,大约是摸清了这个规律,陈夏原以为大街上空无一人,没想到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人。
经历连续一周的轰炸,还活着的平民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愁苦之色,他们在倒塌的废墟上四处搜寻,希望能挖出自己的亲人,或者希望能找到一些能够让他们活下去的物资。
自行车颠簸地绕过路上散落的石块,一路磕磕绊绊。
附近最大的超市原本有三层楼,现在已经被炸成了平地,前几日的热闹好像是水中月镜中花,如过眼云烟一般。
因为靠近工厂,南边的房子倒塌十分严重,往北边走,只有居民区,相比之下,房屋的情况要好很多,甚至有一些店铺还在开门。
“偶遇”咖啡店开在街角,拥有这条街光线最好的两间店面,平日里面总是坐满了衣着考究的客人。
打扮精致的客人端着一杯现磨的咖啡,浅浅酌上一口,消磨着时光,而浓郁的咖啡香随着玻璃门的开合飘到了外面,路过之人总是忍不住吸上一大口。
现在,这家咖啡店的外玻璃碎了一大块,左边的整个店面都塌了,再也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
虽然咖啡店倒塌了大半,但是店主依旧在坚持营业,陈夏推着自行车站在外面,透过裂成蜘蛛网的玻璃窗,看到青年独立军的人已经坐满了两张桌子。
她把车子锁在咖啡店外的半截石柱上,推开摇摇欲坠的门进去。
“秦月,这里。”
一个扎着马尾辫,高鼻梁,戴着厚重眼镜的女孩对秦月招手。
陈夏认出了这是秦月的大学舍友谢梦瑶,她也是青年独立军的骨干。
谢梦瑶旁边有一个空位置,是专门给秦月留的。
陈夏坐下后,没过多久,又进来两个人,接着会议正式开始。
青年独立军的首席叫谢凯,他是个高个子、瘦削、头发凌乱,声音沙哑,像是受了很多伤。
他说:“大家聚在一起不容易,都是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的,我长话短说,我希望大家能尽一切力量抵抗统一军入侵,保护我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