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男人眼睛睁不开。
男人皱着眉,用手挡强光,“你干什么?”
陈夏面无表情看了他们一眼,“不该你们关心的事少关心,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挤开男人,径直下了楼。
就算小偷和这夫妻俩没关系,他们也存了看热闹落井下石的心。
女人还想说些难听的话,被男人拦住了,他说:“你看不出吗?这是个狠人。”
女人才不信,一个独居的未婚女子能狠到哪去。
男人说:“动你的猪脑子想想,我们亲眼瞧见小偷去了她家门口,为什么只有她下来了,小偷呢?还有,她有一把开刃的匕首,锋利无比,你想想,什么人会随身携带一把开刃的匕首?”
女人不吭声了。
男人不耐烦打个哈欠,“回去吧,大冷天的看什么热闹,冻死了。”
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陈夏找到车子,开车离开小区,来到附近的人工湖,把尸体扔进了湖中,扬长而去。
黑咕隆咚的街道,一辆车都没有,很容易脑补出各种恐怖故事。
陈夏不怕人,可她怕鬼。
本该在温暖的床上进入甜美的梦乡,都被这个小偷破坏了,怨气连鬼都压不住。
“永夜第17天,玩家存活99354人。”
温度下降至零下11℃。不是极寒胜似极寒。
倒霉的是,她没时间提前装炭火炉的通风装置,每次用木炭都担心会不会中毒。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陈夏尝试用锡纸制作通风管,里面用铁丝做支撑,成功倒是成功了,只是出口不好弄。
她没有切割玻璃的工具,也没办法给墙打洞,只好把窗户开一部分,好让通风管伸出去,剩下空白的地方用锡纸、薄膜缠绕。
按时间计算,今天是发救济粮的日子。
家里缺粮食的人早就眼巴巴望着,蹲在小区门口等待。
从上午八点到下午五点,没等到救济粮,反而冻感冒了。
拖到第二天,救济粮才姗姗来迟。
一辆大货车开进来,远光灯照的整个小区都亮堂了几分。
荷枪实弹的士兵先下来,守在大货车旁边。
发放物资的接到工作人员还是上次的那个。
他对着名单,“关玉?”
“是。”
“左边第一袋。”
这次倒没说什么多余的话。
陈夏拿到属于自己的物资,五瓶水,三袋红豆面包,三包苏打饼干,三袋番茄口味的方便面,还有两根火腿肠。依旧是五天的食物。
比上一次的种类多,但依旧不够吃五天。
在真枪实弹的威胁下,没人敢闹事,但不妨碍嘀嘀咕咕。
“这么多东西根本不够吃,上次发的就不够,我孩子都饿哭了。”
“你去问问,问问能不能多发一点?”
“你怎么不去?拿我当枪使。”
“不问就算了,反正我没孩子。”
“永夜第19天,玩家存活99101人。”
温度降到零下15℃。
根据陈夏查到的资料,太阳消失后,温度会在一个月后下降到零下30℃,一年后下降至零下40℃。
整个地球都将被冰雪覆盖,绝大部分的植物和动物都将死亡,只有极少数细菌以及地壳活动活跃地区才会有生命存在。
所谓地壳活动活跃地区,就是常说的火山、温泉。
其实,还可以往地下挖避难所,每往下挖64米,温度就会提高1℃,也就是说,只要往地下挖1.6km,温度就会常年保持在24-25℃。
不过这个深度很难达到。
永夜降临这么久,科学家们应该已经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政府应该也明白该采取哪些行动。
是放弃一部分人,还是选择拯救所有人。
陈夏不得而知,她能做的就是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开心一点。
在灾难世界的时间还长着呢,不保持一个好心态早晚会被系统坑死。
她已经连续两个世界休息十天以上了,直到把状态调整好才敢进入下一场游戏。
对现在的她来说,积分不上不下,回不了家也饿不死,不如保持好心情,一步一步来。
“永夜第20天,玩家存活98997人。”
温度降至零下17℃。
这所城市所经历过的最低温也不过如此了。
没有供暖设备,严寒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酷刑。
“永夜第21天,玩家存活98670人。”
温度降至零下20℃。
“永夜第22天,玩家存活98512人。”
温度降至零下22℃。
又到了发救济粮的时间了。
陈夏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厚靴子,围巾,护耳,手套,口罩一个没少。
路上布满积雪,黑漆漆一片。
来领粮食的人有人带着手电筒,有人什么都没带,借着别人的光,沉默走着。
路面很滑,前面的邻居走着走着脚底一扭,直接撞树上了。
旁边有人想笑,笑着笑着身子一歪摔了个底朝天。
有人披着大红花被子,一扭一扭的。
汽车来了。
车未到,光先照进来。
所有人都眯上了眼睛,静静待在原地。
像是一尊尊朝圣的石雕像。
第144章永夜
一个月后,温度降至零下30℃。
期间,又发了一次救济粮。
外面冰雪覆盖大地,极度的低温迫使所有居民不得不不待在家中。
有了自制的简易通风管道,再使用木炭中毒的可能性降低许多,于是炭炉内一整天都有木炭在燃烧。
“永夜第32天,玩家存活91014人。”
除了极低的气温,食物也是一大难关。救济粮说是够五天吃的,实则越发越少,够两天吃就不错了。
而且,很多人家中根本没来得及储备原始的取暖工具,结果一断电,空调地暖都不能用,只能用厚被子厚衣服紧紧裹住来保持身体的温度。
陈夏怀疑,除了玩家,普通人的死亡人数绝对比极寒世界多很多。
“着火了!救命!”
对面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陈夏拉开窗帘,只见对面那栋楼的三楼正泛着火光,一个男人站在窗户边大喊大叫,身边是抱着孩子的妻子。
火势汹涌,浓烟滚滚。
他们出不去了。
男人喊哑了嗓子,楼上有两户出现了亮光,楼下也有。
醒来的人手忙脚乱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手电筒所照之处都是烟雾,呛得肺疼。
烟雾从三楼沿着楼道蔓延至整个楼层,想要出去,必须先捂住口鼻。
隔壁几栋楼不止陈夏醒了。
有手电筒的光在着火的楼层照来照去。
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