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大罐车碾压留下的痕迹还在,顺着痕迹就能找到更大的聚集区。
陈夏从空间中拿出自行车,沿着痕迹往前走。
两天两夜后,脚下的沙地变成了盐碱地,零星有植物生长。
下了一场雨,大罐车的痕迹变得很淡,好在已经到了沙漠的边缘。
一棵榆树歪着生长在路边,树梢新发了嫩叶。
陈夏爬到树上,摘了一把树叶子扔进嘴里面,能吃,但不好吃,不过吃了这么久的压缩饼干,能换换口味也是好的。
吃完手中的榆树叶后,陈夏又摘了一袋子放进空间中。榆树皮也能吃,陈夏剥了两大块,剩下的没有动,再剥下去榆树就要死了。
继续赶路,路上的植物种类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又走了一整天,盐碱地变成了普通的黄土地,植物生长得更加茂盛,偶尔还能看到一只兔子跑过去。
陈夏刚动了打猎的念头,就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牌子,上面写着注意生化武器的黄色加粗警示标语。
打猎的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车子蹬得飞快,顾不得欣赏风景,陈夏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鬼知道待久了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难怪这里物资这么丰盛却没有幸存者出没。
自行车咯吱咯吱响,从长满荒草的路上碾压过去,惊动了荒草丛的动物。
一只野鸡扑棱棱飞过,直接落在了路中央,一点都不害怕。
直到自行车来到面前,才勉强扇扇翅膀飞走。
人类从这里离开后,自然现在属于他们。
一路骑行,中途休息片刻,吃饭喝水恢复体力,陈夏继续上路,穿过一条粉色的河流,来到一片开阔的田地。
田地四周用铁丝围着,一些人正在里面劳作,中间每隔一段距离建一个房子,房子上有窗户,在里面就能把外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陈夏不敢掉以轻心,沙漠聚集区的屠杀告诉她幸存者没有良善之人。
她小心隐入比人高的荒草丛,把自行车收进空间,沿着田地的四周行走,走了大半天,终于发现了一条十米宽的煤渣路。
路上有轮胎深深碾压过的痕迹,大概率和沙漠屠杀的是一伙人。
陈夏看到路上有穿着推车、背东西、空手的人在行走,她跟上去,混在人群中。
煤渣路的尽头接柏油路,柏油路尽头是拦路的路障,路旁建了一排房子,有人站在门口,有人站在路障旁。
这里大概率是曾经的高速入口。
过了路障,后面是一排平房,再后面就看不到了。
路障旁有人一个一个检查过路人的背包。
轮到陈夏,翻到她大背包里的榆树皮和榆树叶后,检查的人眉毛皱的能夹死苍蝇。
“你这弄的什么东西?”
“榆树叶和榆树皮,都是能吃的。”
“这点东西连过路费都不够,去去,从哪来回哪去。”
陈夏被推了一把,离开了队伍,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看到其他人被翻出来兔子、鱼、红薯、土豆……想到那条粉色的河,陈夏深深怀疑这些东西是否真的能吃。
她的东西虽然很简陋,好歹是天然无污染的。
陈夏往回走,路旁田地里劳作的人背着一筐筐东西出来,有红薯还有玉米。
种植这些作物需要大量的水灌溉,水源从哪来的?
离开大路后,陈夏重新把自行车推出来,骑上自行车,准备把附近侦察一遍。
这里曾经大概是个城市,周边是城市附近的村庄。
城市变成了废墟,村庄也荒废了。
茂盛的植被中,偶尔露出断壁残垣,无一不说明这里曾经是人类生活过的地方。
陈夏又看到了那条粉色的河流,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聚集区要去沙漠抢水。
粉色意味着河流被污染了,这片土地必然不能幸免,用污染的水源种出的粮食也是有毒的,高层大概不会喝这里的水,所以他们必须要抢夺干净的水源。
所有的植物和动物都是有毒的,就算进城,换到的东西也会是有毒的,这里没有继续停留的价值。
不过天快黑了,陈夏决定在林中露宿一晚。
她很快找到一间废弃的房屋,屋顶破了个洞,里面被一棵爬山虎密密麻麻覆盖。
扯掉爬山虎后,小虫子无处躲藏。
陈夏用打火机点燃一根木柴,把地面烧了一遍,又在地面上铺上芦苇,帐篷搭在芦苇上。
门口重新重新覆上浓密的植被,门内撒了一些弄碎的砖块,这样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就算被人发现,她也能及时清醒。
植被覆盖后,屋内一片漆黑,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怪物从黑暗中走出来,格外瘆人。
陈夏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钻进了帐篷里,听着四周的微弱虫鸣,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她倒了一盆水,澄清后洗了脸,然后把帐篷和芦苇都收进空间,重新上路。
早上八点,系统的播报声响了:
“废土第八天,玩家存活2967人。”
乌云笼罩天空,天空阴沉沉的,看来快要下雨了。
陈夏有点后悔离开废弃的房屋了,不过骑车走了一个一个多小时,回去也不现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希望能在路上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躲避即将到来的风雨。
开始刮风了,狂风拂过,吹弯了植被,吹的自行车棚子哗啦啦响,吹的陈夏很难控制住方向。
她不得不把自行车收进空间,然后顶着风在荒野中行走。
“轰隆隆——”
遥远的天际传来一声惊雷,仿佛是一个信号,大雨倾盆而下。
陈夏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不能到树下躲雨,豆大的雨滴打得陈夏睁不开眼。举目四望,出了荒野还是荒野,哪有什么合适的避难所。
她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走下去还有希望,停在这里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狂风暴雨中,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步一步往前走,身后留下一个个泥印,又很快被风雨抹平。
不知道走了多久,陈夏终于看到了两间破败的屋子,屋外用树枝围成一圈,里面似乎种的有菜。
这里有人住。
陈夏希望房主愿意让她进去避避雨。
外面的木门一推就开了,里面的门半掩着。
陈夏在门口敲了敲,大声喊:“有人吗?我想进来避避雨。”
声音透过雨幕传到了屋内,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的脸上带着愁苦,只看了陈夏一眼,拉开门道:“进来吧。”
“谢谢你。”陈夏拧着头发上的水,真诚感谢。
女人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陈夏,“你多大了?有没有四十?”
实际上常欣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