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声音很小很小,却非常坚定,她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很平静,好像将要做的事不过和平常吃饭喝水一样普通,如果不是那心跳声震耳欲聋的话……
男孩明白了她的想法,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不要,姐姐你不要走,我们再躲一会,也许他们就会……”
嘴里突然被塞了什么,他下意识的咬了一下,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嘴里蔓延让男孩一时忘了说话。
少女弯了弯眉眼:“好吃吗?刚才来的路上摘的树莓,你乖乖听话,回来请你吃更多。”
顺便问下他平时都吃些什么,也许她还能再长点个?
远处男人一边放狠话一边四处搜寻着,找到这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时间紧迫,月山竹拍了拍男孩的头,然后偷偷摸摸地往另一个方向移了些距离,没办法再移动后,她猛地吸了口气,将兜帽扣在头上后“唰”地站起往外冲。
“喂加藤!那小子在那!”
“不能让他跑了!那边好像是那群警校生训练的地方!”
两人大惊,顾不得其他迅速追去。
绑匪从身旁经过,带得草丛唰唰作响,男孩双手死死捂着嘴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朝少女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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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好累,小阵平,给我也喝一口。”萩原研二接过松田阵平扔来的水,拧开朝嘴里猛灌两口,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今晚吃完饭后我还能再加两个炒面面包。”松田阵平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幽幽地说。
“这样的话,我也要一个。”降谷零接道。
诸伏景光:“加我一个。”
“那不如待会去趟超市吧。”伊达航笑。
提到超市,萩原研二拿出手机想问问月山竹要不要带点什么,却在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以及信息时,猛地起身。
第九章
月山竹此刻飞速在山间奔跑,手和腿被灌木丛划得生疼,喉咙火辣辣的,身后还有两个穷追不舍放着狠话的男人。
不行了不行了,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以来跑过最快、最长、最难跑的路。
真是要命,拖延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吧?她能停下来了吗?回到手机里,实在跑不动了……
不过她刚才为什么要让那孩子待在草里别动?应该是等她把人引走后往警校训练方向跑才对!
呜……她真是个笨蛋!希望那孩子不要乖乖听她的话……
身体的疲惫让月山竹心中不停打着退堂鼓,但脚步却没停顿半分。
刚才慌不择路间跑向了山林更深处,周围树林愈发的黑漆漆,一棵棵人形般站立,像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双眼睛正盯着她。
好可怕,感觉下一秒就会有长发的贞子从树上倒掉下来,惨白布满鲜血的脸和她面对面……
咦?不过这样的话她和绑匪哪个先倒霉?要不把系统那剩下的树莓薅来献给贞子姐姐,拜她做老大的话,贞子姐姐应该会罩她吧?
啊啊啊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什么啊!有精力胡思乱想还不如再跑远点!
她拼命往前冲,突如其来的痛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月山竹忍不住踉跄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的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树枝划破,衣服也没能幸免,待停下后,她翻过身迅速将被刮下的帽子重新罩回头上。
帽檐下,少女的五官皱成一团,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脸上砸落,她死死抓着心脏处的衣服,手背青筋凸起。
好痛!好痛!!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的咸鱼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么剧烈的运动,要暴毙了吗!
【宿主!你离本体太远了!快回去!】系统着急的大喊。
本体?哦哦对,她不能离本体太远。
月山竹意识迷离了一瞬,要回去吗?再等等吧,多拖一分钟是一分钟,等他们抓到自己那一刻,说不定还能踹两脚再回去。
远处追她的人似乎停顿了一瞬,下一刻又行动起来。
真是一秒喘气的机会都不给。
“咳……”喉咙传来腥甜,她拼命压制住咳嗽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她也太倒霉了吧!
好不容易出来逛逛,竟然遇到了绑架犯!想要往警校训练的方向跑,结果被对方绕路包抄拦住了去路,不得已换了个方向,跑着跑着又掉下了山坡。
可恶的绑匪!等抓到他们后,她一定要狠狠在他们脸上踹两脚!两!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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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前田。”眼镜男拦住想往下冲的黄毛,“这是个女人,不是那小子!”
“哈?我们追了这么半天,感情追错了?”黄毛气愤的甩了甩棍子:“你确定没看错?”
“我看到她的长发了。”尽管那女人戴帽子的动作很快,但他还是看到了。
“仔细看看身高和身形都不符合,我们被骗了!”都怪这女人刚才往警校训练的方向冲,害他们吓到才没注意这么明显的事。
眼镜男目光阴鸷,沉声道:“前田,你先回去,找到那小子要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了解。”黄毛握着棍子在另一只手里拍了拍:“那你快点,山下见。”
加藤看着下方正在艰难往前跑的女人,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没过多久,月山竹感觉头发隔着帽子被揪住,不容反抗的力道将她猛地往后带,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模样,便被掐住喉咙狠狠砸在树干上。
树叶洋洋洒洒从枝头落下,月山竹眼冒金星,疼得泪花都出来了。
呜,她的头发,该不会秃了吧?
“你不是很能跑吗?再跑啊。”犹如毒蛇吐息一般,阴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头皮发麻。
“咳……你放开我,我就跑给你看。”说完这句话,喉咙上的手收得更紧了。
【宿主!别挑衅他了!快回去吧!】
【系统,先别吵。】
知道系统担心,但缺氧让月山竹头晕乎乎的,没办法分出精力向它解释。
“呵,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男人将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闪着寒芒:“不如把你的尸首分做几段,扔在这山上各个角落怎么样?”
啊……她现在好像砧板上的鱼,鱼还敢跳两下,可她怂,不敢。
“那个——大哥。”
男人眉头微挑,不屑地嗤笑一声:“现在求饶也晚了。”
“呃,我是想说。”她颤巍巍地抬手指了指小巧的刀:“你拿的是匕首,应该砍不断骨头吧?”
喉咙骤然一痛,男人的表情阴沉得可怕:“砍不动我可以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
啊,这下是生鱼片了……
意识逐渐涣散,月山竹正挣扎着准备给男人来一下就回去时,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