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头微微仰着。
也许是阳光太过刺眼,泪水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中也……”
“嗯,是我。”没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同,中原中也回答道:“我来见你了。”
听着他轻柔的嗓音,月山竹突然有些委屈,又不知道在委屈什么,想了想只能说:“中也……他们不给我吃饭。”
“哈?”
太宰治听到她的声音了。
在这嘈杂的街道,距离他们较远的拐角后,他听到少女不满的抱怨声了。
他的身体僵住,依旧佯装不知的戳着琴酒的脸,埋怨小矮子将人打晕。
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已经发现她了,应该抢在中也之前跑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控诉对方不告而别,等竹酱愧疚的时候在顺势撒娇提一些稍微过分的要求。
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脚迈不开。
身旁刮过一道风,小矮子果然冲了过去。
少年起身,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相拥,那双漫不经心的鸢色瞳孔深处,是更加晦涩深沉的东西。
真是个胆小鬼。
时间差不多了,他也该过去了。
脸上即将扬起不着调的笑容时,那抹阳光注意到了他。
月山竹擦了擦眼泪,朝他走来,轻轻抱了抱他。
温暖的,比阳光还要炙热的拥抱。
“好久不见治酱,我回来了。”
太宰治微怔,唇瓣轻启,喃喃道:“你回来了。”
月山竹点点头,重复道:“嗯,我回来了。”
这一刻,那不真实的感觉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根吊在身上变得岌岌可危的绳子再次得到了加固。
“欢迎回来。”太宰治低声说道。
说完,他看着眼眶红红,眼睛里还带着水泽的月山竹说:“果然是小矮子太用力了吧?蛞蝓就是蛞蝓,丁点大的脑子里全都充满了暴力。”
“竹酱,我们去找织田作然后给我来一份超级美味的蟹肉罐头吧!你离开后我都没怎么好好吃过蟹肉,啊~感觉像得不到光照的小草,生命逐渐走向凋——”
“我现在就让你生命凋零怎么样?”中原中也一把揪过挂在月山竹身上的人,额头青筋冒起:“青花鱼就是青花鱼,连人话都不会听了,没听到竹酱说她饿了吗?”
“嗯?”太宰治目光落到少女手中抱着的全家桶上。
月山竹:“……”
“咳……”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躲开目光。
随便找的借口而已,没想到中也当真了,不过她确实肚子饿了!中午就只吃了点果盘,都没来得及出去吃饭就被琴酒拉走了。
坐着车跑了一下午,还只能吃汉堡炸鸡!也不是她嫌弃这些,任谁连着吃了这么多天都会吃不下吧!
越想越气,月山竹将手中的食物一把塞到太宰治怀里,心头一动,躺在空间里的日轮刀出现在手中。
“呃…?竹酱,你哪来的刀……不对,你该不会是要当街行凶吧?!”看着提刀朝地上男人走去的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呢。”月山竹笑眯眯地走上前,揪起那如同绸缎一般的长发放在刀上:“我只是觉得他每天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去做任务的路上,连觉都没时间睡,这样下去头发会秃的,所以帮他剪个短发而、已。”
中原中也:“……”
太宰治:“……”
果咩,中也和太宰抢我的笔!乱步是帮凶!
以及头——发——
第117章
琴酒再次醒来时是在医院里。
惨白的天花板、消毒水浓郁的气味、还有隔壁床躺着的壮汉——伏特加。
男人从床上坐起,眉头紧皱。
片刻后,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那个男人,他知道他。
羊的首领,中原中也。
发现横滨竟然有异能力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后,boss曾派他们前去调查,寻找有关长生、或是复活之法,他便是在那见到的中原中也。
年仅十六岁的少年浮在空中,浑身被重力所包裹,橘发飞扬,钴蓝色的瞳孔淡淡扫过众人,让人不寒而栗。
“滚。”
他拒绝和黑衣组织的合作,对他们给出的条件不屑一顾。
后来组织在横滨的成员都会刻意避开这位重力使,憋屈极了。
没想到今天会在杯户町遇到他,以及他的搭档太宰治。
啧,两个棘手的人同时出现在他面前,琴酒可不认为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想到后来发生的事,男人那双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阴鸷。
他们是来找月山竹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招惹了羊吗?还是说她本身就是羊的人。
那她加入组织的目的是为了什么?羊明明拒绝了与黑衣组织的合作。
伏特加也许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但这个家伙现在还在昏睡,沉吟了两秒,琴酒拨通了波本的电话。
“你和苏格兰去月山竹的安全屋,将那两个小崽子给带来。”
“恐怕不行。”安室透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说:“他们已经被带走了。”
前来给那两个孩子送饭的安室透,看到明显被暴力破开的大门心下一紧。难道是组织的人发现了什么?
急急进到屋里后,发现屋里的东西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之前月山竹给他们带来的书也被一并带走了,也就是说,来的是那两个孩子的熟人可能性比较大。
紧接着,他收到了一条讯息。
【放心,人是我的同伴带走的,下次见啦~】
两秒后,这条简讯被自动删除。
安室透无奈地笑了笑。
能做到这些的,除了那个家伙还能有谁?不过他倒是很好奇,月山竹离开的这六年里,经历了些什么?
那个会躲在他们身后的月山竹,变厉害了啊。
“说起来,Gin,你现在在哪?发生什么事了吗?”
“嘟嘟——”
琴酒冷酷无情的将电话掐断,浑身散发着极强的冷意。
很好,现在确定了。
那个女人就是羊的人。
居然敢耍他。
琴酒后槽牙都咬碎了。
这不是组织的医院,应该是路人见他们晕倒在地叫了救护车,避免警察赶来,他得和伏特加先离开这。
琴酒从床上下来,眉头轻皱,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将放在床边的大衣穿上,抬手去把头发揽出来,却摸了个空。
琴酒一僵。不可置信地再次摸了摸,这次,手摆动的幅度比先前大上许多,柔软的发尾扫在手背上,酥酥痒痒的。
男人猛的往洗手间里跑去,在镜子面前。整个人石化了。
他的头发,长到脚踝的银色长发,现在只堪堪到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