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
少年的指尖冰凉,与她暖洋洋的手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要不是衣服是干的,月山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又去入水了。
太宰治轻笑一声,语调似乎恢复了平日里的欢快:“这可是我重要的情报来源哦,竹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知道是知道……”月山竹看向他:“但是平常日子就不要放在自己人身上了吧?”
如果是有任务那还算正常,但是像今天这样……被听到了真的很害羞的。
一想到今晚发生的事都被太宰治听了个完全,月山竹就感到很难为情,脸颊微微泛红。
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少女的样子清清楚楚落入了太宰治眼中。
他的眸色愈发深邃。
心底也浮现起对那些人的厌恶。
五条悟真是没用。
本想着有五条悟在,以那家伙的性格一定会仗着变成小孩子肆意驱赶那些烦人的苍蝇,正好,竹酱也不可能对着小孩子的外表产生特殊感情。
好好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没想到他居然在半路被人调走了!
“最近可不是什么平常日子。”太宰治低声说着,将手指从月山竹指缝穿过,缓缓扣紧,形成了十指交缠的状态,随后执起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和他的手一样,太宰治的唇也是微凉的。
因为对方经常会拉起她的手亲一下,邀请她一起殉情,所以一开始,月山竹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谁知道这次,少年的唇瓣没有离开,就这样贴在她的手背上。
那双深沉的鸢色瞳孔中只倒映着她一人。
唇瓣轻启,不论是气息还是湿湿凉凉的触感都清晰的传递到月山竹的手背上。
“竹酱,别管那些家伙了吧?”少年嗓音低沉,唇角勾起,直直的看着她。
太宰治本身就生得很好,轮廓清晰双眼深邃,身上还总是带着一股忧郁的气质,除去散发出来的可怕气息,非常受女孩子的欢迎。
如果再多费几分心思刻意诱惑,真的很难顶住。
月山竹的心跳加快了许多,想要别开视线,但在这样黑暗的氛围下,移开目光只会让其他感官变得更为清晰。
比如他们的呼吸声、心跳声、手背上湿润的触感和喷洒在上面温热的气息……
“治、治酱……”
少女的声音有些紧张,手指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作为与她十指相交的太宰治自然感觉到了。
少年眼眸微垂,纤细修长的睫毛颤了颤,唇角的笑容淡了些许,紧接着又重新扬起原本的弧度,语调欢快地打断她:
“毕竟他们吵吵闹闹的很烦吧?一点都不像我哦~”
月山竹一顿,所有的情绪与想说的话都按了下去,无语地看着他:“治酱,你也不遑多让。”甚至是最闹腾的一波。
“诶?哪有~”
淤泥暧昧的氛围消失得一干二净,好像又恢复了平时轻松的日常。
他松开少女的手,在她注意不到的角度,那双鸢色的瞳孔暗了暗,愈发阴郁和孤寂。
太宰治是个胆小鬼。
名副其实的胆小鬼。
按照刚才的情形,只要继续下去也许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但……也有可能会被拒绝。
一想到后面那个结果,太宰治心中便涌出巨大的恐慌。
他不想听到那个词,即使只是有可能,他也一点都不想听到。
因为那代表着,他被抛弃了。
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只要月山竹还在他面前就好。
目送太宰治离开,月山竹转身朝她的房间走去。
中也的房间在她隔壁,里面没有开灯,也还不到他平时睡觉的时间,应该是还没回来。否则刚才已经被他们吵醒了吧?
那太宰治多半又要挨揍了。
因为中也真的很讨厌治酱对她说殉情的话。
摇了摇头,月山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洗漱完换上睡衣后,立即躺到了床上,柔软的床垫和被子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
奔波了一天,放松下来后疲惫和困倦席卷全身,几乎是闭上眼睛她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多了一道熟悉的气息,熟悉到床上的人没有半分反应和危机感。
温热的触感从鼻翼两侧传来,睡梦中的少女皱了皱眉,窒息感让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头耀眼的白发和某人笑嘻嘻表情。
五条悟松开捏住月山竹鼻子的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竹酱,睡得好熟啊,笨蛋竹都比你警惕。”
看着他那幅欠扁的模样,月山竹气得牙痒痒。
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大半夜不睡觉又有什么事?”
“看。”
五条悟拿出手机,将屏幕转向了她。
黑暗中骤然亮起一道白光,月山竹被刺得眯了眯眼,等适应后,才看清上面的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里面的人是今晚来找他麻烦的白色妹妹头诅咒师。
他被揍得奄奄一息,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诶?原来你去抓他了?”月山竹诧异。
白发男孩动作随意的坐在了床上,双手抱胸。
也正因为他这个动作,月山竹才注意到,五条悟这家伙居然早就脱了鞋,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爬上了她的床。
这幅随心所欲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床呢。
男孩扬了扬下巴:“万圣节那天让他跑了,这次居然还敢冒头,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了。”
“哦,不愧是你。”月山竹敷衍地竖了竖大拇指:“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就回去睡觉吧。”
少女翻了个身,用冷冰冰的后脑勺对着他,打了个哈欠说:“我要睡觉了。”
五条悟挑了挑眉:“老师可是在知道后,都没休息就去替你报了仇了诶。”
“是吗,谢谢。”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带着浓浓的睡意,五条悟也没再折腾,拉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月山竹瞪大眼睛,倏地翻身坐起,吓得睡意全无。
指着他的指尖都在颤抖:“喂!你在干嘛?”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睡觉啊。”
月山竹气结,满脸问号:“不是给你准备了房间吗?!”
“哦——”五条悟拉长音调,像刚想起来一般。就在少女以为他会回去放松了神色时,话锋一转:“懒得动,就在你这将就一晚吧。”
月山竹:“……”
月山竹拳头硬了。
她揪着衣领一把将五条悟提了起来,蓝色的眼睛微眯:“休想,给我回你的房间去。”
又想像在高专医务室的那次一样,把她的床夺走吗?
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不是只躺了一会的病床,在准备了客房的情况下还要睡这,怎么说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