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佘九涟应该被枪毙。
“你怎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叫?”
封谦退后半步,警惕地看向堵住半扇门的高大男人。佘九涟进来时顺手带上了门,封谦注意到他左手缠了圈厚厚的纱布。
“因为我不是疯子。”
难得佘九涟和他想法一致,可随着佘九涟靠近,封谦被那瓶新鲜血液勾出来的欲望长势愈快,但渴望程度比之前要轻微很多,也许是已经得到部分满足的缘故。
“滚。”封谦从桌上随便抓了盘菜,朝佘九涟扔去,“你知道我想做什么还过来,不被咬急的是不是?”
佘九涟微微侧身,没让油滴沾到衣服任何一点,也没继续逼近,他站定在床尾,目光从封谦锁骨处扫过,“衣领。”
封谦低头,发现病号服最上面两颗扣子松散,胸前春光隐隐约约漏了不少,他却直接顺势往下一划,露出整片白净胸膛,理直气壮:“关你鸡巴毛的事。”
不知是粗俗语言还是裸露肉体让佘九涟恶心地移开视线,锋利眼尾把他衬得格外薄情,转瞬即逝的厌弃并没有逃脱封谦法眼,封谦不在乎,他乐得自在。
“什么时候放我走?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
“明天。”
封谦来了精神:“你别骗我,那我这到底什么毛病,是不是今天就能治好了?”
佘九涟惜字如金:“不能。”
“你正常点行不行,多说几句犯死罪?”封谦心情好,从餐盘里挑了块看得上眼的豆腐塞嘴里,又立马给吐到地上,刚喝过好东西,这玩意味同嚼蜡。
佘九涟好吃。
佘九涟不给他吃。
佘九涟重新审视他,像看一块泡在污水里的抹布:“你的病暂无定论,可能是激素失调引起,间歇性发作,目前无法根治。”
封谦听得云里雾里:“那我怎么办?药呢,你们不能抽我那么多血就告诉我无法根治吧,起码研究点有用的药出来,至少别让我像疯子一样往你……”
“不对,我这几天不见你也没那么想咬了,要不这样,你放我走,我去申请离校住宿,咱俩别见面,你好我好大家好,也许慢慢就没事了。”
佘九涟却突兀地提了个无关话题:“你知不知道高应怎么死的?”
“自杀?”封谦说,但他顿了顿,心头忽而一凉,想起个荒谬的答案,脚差点软了,“你,你不会连自己室友都——”
“窗户碎了,一根银针横穿太阳穴,”佘九涟没理会他的恶意揣测,冷静地阐述前室友的真实死因,“有人蓄意谋杀。”
封谦一屁股歪在床上,他哆哆嗦嗦地抓紧床单,回忆上次求的黄纸塞哪去了,冤死必然成厉鬼,等回寝室他得把黄纸贴满床头……不,他要赶紧搬走!
“死在我床边,杀手认错人,以为那是我。”
听到这封谦简直头顶冒烟:“你替死鬼死了,找我当接班的?!”
门外依然是尖叫欢呼,病房内光线惨白,从佘九涟头顶照下,仿佛为他凭空戴上个圣洁光圈,可封谦看他与神完全不符的冷漠表情,明明更像草菅人命的死神。
“寝室楼外墙灰尘很厚,一楼到三楼均有攀爬过的痕迹,你猜哪层最明显?”
封谦颤颤巍巍:“三?”
这种时候佘九涟居然在笑,他目似悲悯,给封谦当头一击:“是你的窗外。”
208。
似乎有什么线索重叠在一起了。
“我不清楚你和他的关系,但在他下次出现之前,你只会住在308。”
和死刑无差的宣判。
封谦失魂落魄,骂人都不太顺口:“操你……操,你还是人吗……除了当替死鬼,我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佘九涟没回话,只是勾住纱布尽头,一圈圈将它解下,露出里面尚未愈合的新鲜伤口,布条落地,他走到封谦面前,施舍般抬起手腕,滴滴血珠渗透出来,带着无法抗拒的引诱,刺激封谦神经系统。
他说:“能缓解症状的药。”
湿热口腔与伤口接触前,封谦决定一次性把他的血吸干,佘九涟这种人,不应该活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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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笃笃——”
病房门被叩响,保镖在门口等了五分钟,房门才稍微打开一条缝,佘九涟露出半边肩膀,微低下头,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手机。
保镖毕恭毕敬:“佘总电话。”
佘九涟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才接过按下接通。他双眼皮褶皱很深,眉骨深邃,唇角偏下,面无表情时极富冷感,看上去心情不算好。
保镖识相离开。
“佘九涟,你妈妈很想念你。”
佘九涟“嗯”一声:“知道了。”
那头似乎在处理公务,有纸张翻阅的动静,过了几分钟才继续:“我听说你在实验室住了三天没回学校,出什么事了?”
藏在房门后的半边胳膊疼感明显,佘九涟感觉到粘稠液体顺着手腕一路流下,不止手腕,虎口手背也有,它们全部汇聚到指尖,再滴滴答答掉到瓷砖面上,发出轻微响声。
“小事,能解决。”
他相信佘与恭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但他不打算细说,佘与恭也没多问,只说:“今晚回家吃饭。”
“好。”
电话挂断,身后逐渐清晰的粗重呼吸无法忽视,佘九涟没有回头,直到封谦忍不住哼叫出声,他才完全推开那扇半掩的门,快步离去。
封谦躺在床上眼皮半阖,嘴边还有些残留血色,被子和手心沾了白浊,他浑身舒爽,盯着佘九涟背影,品出点隐秘的狼狈,能让佘九涟不舒服,这大概是他近几天最快乐的时刻。
离开私人医院的当天下午,封谦被封文星一条短信喊去了郊区别墅。
他不太想去,因为封文星让他自己打车;但他没骨气还是去了,因为封文星说车费十倍报销。
既然封少爷这样财大气粗,封谦就在打车软件挑挑拣拣选了个最贵的,封文星看到账单时的精彩表情又够他暗爽好一阵。
“你让司机多转了两圈?”
封谦否认:“是三圈。”
“……行。”
封文星罕见的没穿正装没做发型,套了件松松垮垮的黑色毛衣,配条牛仔裤,眼镜不知搁置去了哪里,整体看上去年轻不少,说是封谦校友也不为过,但又面色苍白,像久病不愈。
他单手托着下巴,躺在藤椅里,懒得计较封谦那点心思,直接问道:“这两天怎么回事?”
封谦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小狗似的跑封文星旁边蹲下来,拉起衣袖给他看胳膊上还未消去的针孔:“你敢信,就我这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