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他始终忘不掉佘九涟在浴室里揪着他说要把他玩死。
前两周的平静生活让封谦误以为佘九涟已经不记得之前的矛盾,但既然主动提起,就意味着他还放在心里。
封文星夸下海口会把他尽早捞出去,封谦没对他抱有期待是正确的,那个不靠谱的哥哥上周说要去外地出差,之后这事就彻底没了音讯。
更何况住到一间屋了,高应的死都能被压成自杀,佘九涟真想对他做什么,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还有那个从国外爬回来的死鬼卫舒望又要来纠缠他,佘九涟好歹对他没有恶心的搅基想法,讲不定关系缓和点还能帮他去抽卫舒望。
至于佘九涟为什么会帮他,也许是刚才佘九涟对“杀人”的解释给封谦营造出一种错觉——佘九涟其实是个有七情六欲慈悲之心的好人,而并非传言中那样不近人情。
泸城圈子里佘九涟和封谦的名声呈两个极端,一方是赞不绝口,被众星捧月簇拥着长大的贵公子,一方是人人喊打,走哪到哪如老鼠过街毫无尊严的私生子。
两位都是风言风语中的常驻嘉宾,封谦第一次听到佘九涟的名字还是在高中被邀请去参加班长的生日聚会上。
他当时以为自己终于能融入这个交际圈,结果精心准备却赴了场鸿门宴。
分蛋糕时他一个人站在人群后,听最中央戴着银色皇冠的寿星趾高气扬地叫嚷:“哎呀,今天家里阿姨没来,谁帮忙分个蛋糕,顺便插一下蜡烛?”
不知从哪冒出的手把封谦往前推,嘻嘻哈哈的:“怎么没来,这位不就是。”
封谦那时候还没养成随时随时准备发疯的性格,不知所措地被推着往前,耳边充斥嘈杂笑声,如果不是别墅门铃响起,他差点真成了众目睽睽的乐子。
来者衣着华贵,寿星对他很是殷勤,与待封谦天差地别,像忘了刚才嘲弄的话,亲手切下块蛋糕送去门口。
“陆叔,你来啦,佘少呢,是不是在后面?”
“少爷今天有事,家里给他安排了课程,时间冲突调节不了,礼物托我给您送来,祝您生日快乐。”
封谦听到身边人议论。
“我就说佘九涟不会来,讲过两句话,许薇真以为能搭上关系,怎么可能,前两天还在班里吹牛,嗤。”
“小点声,我们心知肚明懂了就行,再说,也没见谁请的动佘九涟,他那种家庭长大,是一点不跟人亲近。”
封谦不动声色瞥她们一眼,原来这个圈子多的是表面关系,只是有的人愿意维护,比如说寿星闲话的这两位;有的人不愿意维护,比如她们口中的佘九涟。
某种程度上,封谦对佘九涟的第一印象还算可以,甚至是,他曾藏有隐秘扭曲的渴望,想要像佘九涟那样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过日子。
后来他想,或许那种感情叫嫉妒。
很难相信,他们居然某天会成为共处一室的室友。
听完他的话,佘九涟没直接说好或不好,只问:“我给你使过绊子?”
封谦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没有,他翻了个身,面朝墙壁:“好吧,那晚安。”
条件就当佘九涟答应了。
半天没得到回应,封谦又说了一遍:“晚安。”
两遍:“晚安。”
三遍:“晚安。”
事不过三,封谦急了:“我跟你说……”
佘九涟:“可以了,闭嘴。”
他冷漠地打断封谦,话里话外透着疲倦困意,佘九涟作息向来规律,同住半个月封谦已经摸清,早六晚十日日如此,今晚与他正常入睡时间相差过多,封谦堪堪闭嘴,无声骂了两句脏。
能跟他互道晚安是多大殊荣,佘九涟一点不知道珍惜。
他愤怒地拉高被子盖住脑袋,然后听到一声被格挡在外,不算清晰的。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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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后面几天我去沉淀沉淀,安排一下骨科进展。
这两天在思考,高岭之花被引诱着拉下神坛和自己走下神坛,别扭地自甘堕落哪个更刺激。
然后对比了一下佘九涟和封谦的人设,得出结论,像佘九涟这种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就应该自我攻略后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封谦在那头呼呼大睡,他在这头怀疑自己:什么,我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笨蛋?
第28章
出乎意料,粉红兔的账号注销了。
隔天起床封谦眼没睁完全,以为是自己看错,来回点开好几次聊天框里的买家头像才确定那个要裸照的变态真的消失了。
天杀的,上次从网上找来代替自己的假图p好了还没发过去,他原本打算把粉红兔供给佘九涟前再从他那捞一笔的。
幸好聊天记录还在,否则他百口莫辩。
佘九涟知道这事后没说什么,只让封谦把软件转给他,封谦猜佘九涟有法子,能把变态从网线后面扒出来,但懒得多打听。
问也没用。
他估计佘九涟能把这个变态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就算没死,粉红兔大概也不敢跟他交易了。
如今首要任务是重新找个来钱的活,封文星说下个月给他四千,但没说以后都给,讲不准下下个月就变回一千五。
不怪封谦怀疑他哥品行,这种混迹在职场商战里的千年狐狸玩起文字游戏如鱼得水,从进封家那天算起,他不知道上过这狐狸精多少当,当当不一样。
后面几天封谦一直留意兼职群的消息,可左看右看总不满意,要么薪资太低要么工作时间太离奇,完完全全把人当驴压榨,他在群里忍不住吐槽一句,结果没几分钟就被移出群聊。
偏偏这时医院那头又给他打电话,吴可越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近期精神状况变得不太稳定,医院新进了一批特效药,询问封谦是否更换药剂加大治疗力度。
又是要钱。
封谦抓耳挠腮,急得简直想卖肾,他在图书馆昏暗走道里焦躁踱步,额头冒出一层细汗,舔了舔干燥的唇,问:“那……换药之后我存里面的钱还够用多久?”
“稍等,我现在帮您查一下。”
对面静了半分钟,“封先生,大概一周。”
“多少?!”封谦音量不自主抬高,他分明记得上次去疗养站小护士还说够两个月,“仙丹啊?包治百病?这么贵!”
“不能包治的封先生。”那头说话比封谦在私人医院遇到的仿生人还要冷漠,“只是提高吴女士治愈的可能性,您也知道,这种创伤后的精神疾病难以治愈,国外研发出新的特效药,我们也只是询问一下您的意见,如果觉得贵可以继续用原来的药物。”
走廊门从外面急促地敲了两声,估计是其他自习的嫌封谦在里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