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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谦其实是只刺猬,外面是硬的,里面是软的。直接摸上去扎手,但假如对他好,哄高兴了抱怀里就是柔软的。
第47章
“……行,合同让小孙先发过去,详细的等明天见面再聊,你接着忙,我挂了。”
佘稳收起电话,视线转向从上车起就靠在窗边偏头向外,一动不动望着某处的佘九涟。
他循望过去,却只看见灯火通明的封家大宅,封文星身姿挺立站在门前笑吟吟地招呼每一位离席的客人,旁边粘了条小尾巴,裹着明显不符身形的大棉袄,只露个脑袋躲在封文星后面避风。
过了会儿小尾巴扯封文星衣袖,手机举他面前笑得牙不见眼,外面起了夜风,他抖了抖,压住被吹起的额前碎发,用胳膊肘拐着封文星往屋里走。
宅门一关,灯灭了。
佘九涟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脸上没多少情绪。车身稳稳启动,佘稳看他一眼,以为他对这感兴趣,主动开口:“封家两兄弟感情倒还挺好,几年前那小的刚来,我们都以为他没多久就该消失了,像吴家那找上门两星期就没踪影的小孩,他能到现在还活蹦乱跳,是有点手段。”
佘九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佘稳见他搭腔,又继续道:“不过这私生子当的憋屈,他但凡来之前多打听打听也知道封家现在就剩个金壳子在,家底全被封恒那个赌鬼玩烂了,幸亏这代还有个封文星能撑场子,否则今年这宴会估计轮不到他家请,被佘老太除名是迟早的事。”
“目前他们封氏勉强还能救起来,看封文星怎么运营,我们两家有个合作一直没谈拢,刚宴席上封文星又来找我了,我推脱了下,先观望着,等年后再说。”
佘稳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说完这段意有所指:“你也快毕业了,明年吧,准备什么时候来公司转转?带你认认人。”
佘九涟不接他话,直白道:“毕业后按照我的个人规划应该要出国,导师院校已经联系过了,佘家产业大概率不会由我接手。”
他微微侧目,礼貌性地笑了下:“只能劳烦二叔多操劳点,抱歉。”
佘稳今晚被围着喝了不少酒,说话有些不经思考,指了指佘九涟:“你这倔小子,跟亲爹能计较这么久,但你也知道,你妈的死对他刺激太大了,他那几年像鬼上身,疯子一样……”
“二叔,可以了。”
佘稳猛地停嘴,才反应过来刚才说了什么。
佘九涟面相偏冷,是锋利到极具攻击性的俊美,偶尔笑时还柔和些,现下只剩难以亲近的疏离冷漠:“多少年前的事没必要重提,我并不是对佘董有意见,只是天性如此,不爱白天坐公司晚上忙应酬。”
“以及,二叔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也不喜欢被人掌控,进了公司头顶太爷,处处由人管着,不适合我,如果是佘董让你来劝我,转告他,不必多此一举。”
“哎,二叔不是这意思……”佘稳怕自己越抹越黑,叹口气打住:“算了,你爸问今年什么时候回去?”
“二叔应该不喜欢和骨灰盒在一张桌上吃饭,”佘九涟扯动嘴角,淡淡道:“我也不喜欢,希望大家能过个好年,提前祝您新年快乐,别再替佘董联系我。”
这不是今晚佘稳第一次试探他,期间还有意给他介绍联姻,佘九涟表面笑笑没说话,实则早已心生厌烦,他一直懒得理会,本不想撕破脸面这样说。
听到“骨灰盒”佘稳先是一愣,随后意识到什么,脸色突变,悻悻闭嘴。车快停时才想缓和下气氛,问道:“来之前你说是想见个人,有东西要给,给出去了?”
车门从外打开,佘九涟接过司机递来的大衣,在袖口里摸到一包凉透的纸袋,小颗粒一捏就碎,他抽出手,发现指尖沾了点黑灰。
不悦的情绪奇迹般缓和下来,佘九涟又想起封谦鬼鬼祟祟绕到他身边把东西往他怀里塞的鸡贼模样,可惜纸袋作用时间不长,他大概需要更恒温的东西保暖,像梦里那样。
“没有。”
佘九涟低声否认,不再回头,转身隐入夜色,很快有保镖从暗中跟上,递过来一张照片。
“少爷,上次让查的注销户已经查到了,目前人还在泸城一附院。”
照片从中间撕裂,带着精致妆容的混血面孔被分成无数小纸片,路过垃圾桶时佘九涟随手一松把它们尽数留在桶底。
“年底是该清理一些杂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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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封谦醒得早,今年封恒和洪杉吵架了,过年终于不用一家人摔筷子瞪眼,勉勉强强挤到一桌吃饭。
他大清早跟着他哥去超市买菜顺带弄了点烟花鞭炮,没办法,封文星昨天才停工,封谦就没见过谁家霸道总裁能累成这样,可能他哥不算霸总,就是个给人擦屁股的苦逼救世主而已。
下午去医院看了吴可越,带封文星一起去的,赵梅梅一直偷瞄他俩,医生说吴可越的精神状况好转不少,运气好的话春天就有希望出院。
封谦激动的想大嚎一声把他哥抱起来原地转圈,不过被实力限制住了,临走前赵梅梅偷摸跟他打听他哥多大,结婚没有。
封谦听出弦外之音,挑眉问道:“怎么着,你想当我嫂子?”
赵梅梅慌得捂他嘴:“没没没!我哪敢这样想!”
回去路上封谦躺副驾驶翘着腿哼歌,后座又堆了几摊摔炮仙女棒,封文星刚带他从路边买的,他感觉几辈子没像今天这么快活过,路边跑过一条狗他都想抓怀里喊声宝贝亲两口。
“腿放下去,前面有监控。”
自从封文星跟他袒露心迹后,封谦熬过那段别扭时间,变得越发无法无天,从前被封文星调教出的礼数忘了个一干二净,现在活得像个地痞流氓,恨不得骑他哥头上为非作歹。
他哥会适时修理他一顿,让他不要得意忘形,手段变了,以前是带调教室打,现在是关卧室里打,不变的是都让他下不了床,惨叫连连。
封谦还是不能接受跟亲哥做爱,但他又没其他办法,总不能跑了,只能给自己洗脑封文星以前原谅他那么多错事,他原谅封文星几次也没什么,成年人应该互相体谅。
不过某天他实在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求他哥给他弄点安眠药迷晕了再操,封文星停在床上没说话,后来把被子从他这屋抱回主卧了,至今没再强迫过他。
封谦磨磨蹭蹭坐直,想到吴可越医药费还是封文星给垫的,话在嘴边溜了几圈又给咽了下去——
哪有人上赶着找操,不操拉倒,他又不贱。
除夕阿姨也得放假,没人做饭,晚上七八点钟封文星带他在厨房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