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肯定是为他而下,一个人怎么能倒霉成这样!
“阿谦,你不要问了。”卫舒望贴紧他,听上去比他还要痛苦,“我不知道,他们要我把你杀了,我的任务就到此结束,如果我不动手,他们还会找别人来,我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我不想……我们能不能永远在一起?”
“要不这样,四天后我把房子烧了,我们就在这张床上,我有安眠药,给你多吃点,尽量不让你疼……”
啪!
空气静默。
“真不想扇你。”封谦甩了甩手腕,扯住卫舒望的头发用力上拉,语气很凶:“搞不清你现在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了,我问你谁他妈要弄死我,不是让你跟个脑瘫一样说你准备怎么杀我,你不想活我还想活,一边说舍不得我死一边要给我吃安眠药,精神分裂也不是你这样分的吧?”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听懂没有?”
卫舒望呼吸变得粗重,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像是被骂爽了,嘴唇颤抖着,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让封谦感到恶心,那种直白的,不带任何掩饰的爱慕眷恋像鼻涕虫粘在他身上,他强忍用枕头闷死卫舒望的冲动,问:“就我一个在这?佘九涟呢?”
听到这个名字卫舒望的情绪显然低落,纯粹的爱慕掺进一点恨意:“他被佘家的人带走了。”
封谦:“……他不用死?”
“不知道。”卫舒望又高兴了点,“阿谦,你是不是也很讨厌他?他强迫你的,对不对?我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你身上都是印子,是佘九涟那个贱人强奸……”
“闭嘴闭嘴,你们不都半斤八两,”封谦不知道他哪来的脸骂佘九涟,卫舒望自己干的破事可比佘九涟恶心多了,“这是在哪?我哥来找过我吗?”
卫舒望打住:“山上别墅,封文星没找过你,应该是洪姨劝住他了。”
果然跟洪杉脱不了关系。
不确定卫舒望什么时候还会犯病,封谦得抓紧时间从他嘴里套消息:“为什么杀我?你作为刽子手总不能一点消息没有。”
“有人不想你活。”
“这不放屁吗?!”
封谦忍不住了,给卫舒望吃了个对称的巴掌。卫舒望委屈,往他手心蹭,像条被主人教训蔫巴的狗,小声说:“我真不知道,卫崇不告诉我。”
几秒后封谦才想起这是卫舒望他爸的名字,从他回封家起,他和卫崇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什么仇什么怨能让卫崇和洪杉联手整他?他记得这两家之间关系也没多好。
封谦还想再往深处问,但后面无论如何卫舒望都不愿意再说了,他抱着封谦死不松手,警告封谦再继续闹就要干点别的让封谦闭嘴。
后面几天封谦手腕脚踝都被拷上锁链,链子很长,够他在房间内活动,但出不了门,最多只能走到门边。
卫舒望形影不离,上厕所也要跟着,还流氓一样要给他扶鸟,被封谦两巴掌打了回去。
暴力行径对卫舒望也没有任何震慑作用,反而给他开辟了新的爽点,任打任骂从不还手,甚至某次封谦打完后他还凑上来让封谦摸他下面。
封谦差点让他变成太监。
“又弄来什么垃圾?滚远点。”
封谦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面前架了张小桌子,铺着各种各样的文件袋,卫舒望跪在他床边抖开一条,掉出几沓照片,其中恰好有一张飘到封谦脸上,封谦不耐烦地捡起,刚要骂。
“这是很久之前卫崇给我的资料,都是和你有关的,有好多你小时候的照片,很可爱……”
封谦无暇顾及卫舒望在那自说自话,他举起老旧照片仔细凝视,相纸早已褪色,镜头明显是偷拍角度。
他定定望着左下角紧挨在一起的两个小孩,一个木着脸站得笔直,另一个满脸油彩笑得合不拢嘴手里还攥着糖。
等会儿,这不他跟初恋的合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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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又在考试,背得天昏地暗,久等,不过马上要考完了,之后会正常更新。
第59章
要不是这张照片出现,封谦差点忘了他十岁那年还有过一段无人知晓的短暂暗恋。
那时候生活窘迫,吴可越工作的厂子鱼龙混杂,不小心染上重流感,烧得不省人事,完全下不了床。
家里丢了经济来源,药买不到,饭吃不饱。封谦得想办法活下去,别的地方都不收童工,只有南街那家马戏团愿意招他干活。
凡事有利有弊,虽然工作有了,但假如当日打赏金额不到团长要求就会挨揍,揍得封谦满背是伤睡觉没法躺,有些地方到现在还留着浅淡疤痕,可能要跟他一辈子。
小县城没人管,尤其他这种和孤儿没两样的街头混子,就是哪天死了也只能落个烂在垃圾桶里的结局,当别人饭桌上两三句带过的八卦谈资。
小孩笨拙地表演杂技其实还挺吸引人,但大部分是流动客,今天停一会儿扔两个硬币明天就视而不见直接忽略,封谦得费尽心思留住他们。
他那个年纪哪懂什么讨好人的技巧,看街上有新店开业给顾客送礼物进的人就多,他学人家,也给看客准备礼物,放在表演台前面的小盒子里,有人打赏就讨好地送个自己做的小玩意。
不过效果挺差,要么递过去别人看不上,要么这秒拿了下秒刚走就随地乱丢,礼物留不住人,还被团长骂制造垃圾。
唯一送出去有成效的礼物是他拿废酒瓶玻璃片磨出来的戒指,做工粗糙模样难看,说是戒指实际磨不平的棱角太多,根本套不上手指,他想不通怎么会有傻子主动要这个。
那个傻子就是他初恋——他自封的,连初恋本人都不知道有这段关系。
瞧着和他差不多年纪,头发半长微卷,漂亮矜贵,一眼过去就知道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封谦老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搭话。初恋性子傲,又或许是嫌脏,从不靠近这边市井区,只站远处静静观看他拙劣的表演,看够了就拍一拍身边的中年男人过来送打赏,再搭车离开。
每天像是来做视察工作,有时能看完全程,有时停留几分钟就走,似乎封谦表演了什么并不重要,她只是来看看人还在不在,活没活着。
但无一例外,每回初恋一来封谦总能得到一笔大额打赏,够他应付团长检查,甚至能偷摸留下一部分拿回去给自己加餐吃点好的。
“阿谦,在看什么?”
旧照片勾起的回忆被打断,卫舒望无声无息地靠过来,枕在封谦边上,他自然地握住封谦手腕捏了捏,对着照片端详片刻后道:“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聊过,没回封家前有过一段时间在马戏团打工谋生,每天都很辛苦。”
他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