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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骛远的人——对了，江杉他们为什么叫你猫哥？”

晏清看向角落的茶几。

唐少骁跟随他的目光看去，一只白底黑斑的成年雪豹正蹲在上面摇晃着一条粗长的尾巴。

呃，也算是一种斑点猫吧。

唐少骁其实有点嫉妒。他自己的精神体是一条萨摩耶，古籍记载这种大白狗在古代是驯化来拉雪橇的，所以长得憨憨傻傻也在情理之中。虽然可爱讨喜，但相比之下唐少骁还是更喜欢雪豹这种威风又敏捷的物种。

唐少骁决定发泄一下自己的嫉妒，于是他开始哼歌，哼那首第四军团意难平、晏清夭折的旷世绝恋。

然而晏清似乎并没有什么触动，还在看着外面的暴雨发呆。

唐少骁怀疑他耳朵不太灵敏，于是提高了嗓门，到“一场泡影”那句时更是调动了自己不多的假声技巧，感情充沛哼完了全段，差点把自己都哼陶醉了。

晏清终于神色怪异地回过头：“你在哭吗？是不是没打调节素，雨天心情不好？”

神色怪异的变成了唐少骁。

“我心情很好，我在唱歌……”

晏清笑了一下，想了想又说：“如果是唱歌，我大概能听出来你唱的是什么。”

然后他就开始坦然地唱那首以自己为主角的意难平名曲。

唐少骁这才发现晏清的音色很好听，是那种温柔又沉稳、娓娓道来的感觉。调是准的，不过演唱技巧也没好到哪里去，到第二段最高的那句“最好约定忘记梦境”时将破未破，托音色的福，反倒让人听出点压抑破碎的味道。

唐少骁听得差点潸然泪下。

“那什么……你知道这首歌讲的是谁吗？”

晏清脸上既没有压抑也没有破碎，自然得好像刚才只是吼了一遍饭前军歌：“我和小宇啊。”

太自然了，唐少骁感慨，他都快相信论坛精华帖《水至清则无余的99个秘密与1次告别》完全是杜撰了。

“嗨，那天他们让你给四军团哨兵排号，你干嘛支支吾吾的？我还以为你不想提起余少校呢。”

晏清摸了摸鼻尖：“你和江杉都在，当面褒贬不太礼貌吧。”

哨兵基因里的好胜心涌起，唐少骁忙催促道：“这有什么，你就说谁是四军团第一哨兵吧！”

“那还是余宇吧，”晏清又补了一句，“只是我个人的感觉，不客观的。”

唐少骁有点不爽，他不喜欢这个答案。

果然他们之间有一腿，情人眼里出西施，唐少骁修正了自己的判断。

第4章

新一轮星际拓荒开始筹备了。

第一次的拓荒行动政治意义大于探索意义，目标行星是整个播种范围内多次评估选出的最最安全的三颗，为的就是提振公众对拓荒的信心。

而这一次就不会那么轻松了，目标行星危险系数略有上升，人员配置也没有那么过饱和。初步的计划是每一古地球单位面积分配七艘探索舱，每艘探索舱配一名哨兵、一名向导、一名普通人类，同时参与行动人员的各项指标要求也提高了。

唐少骁作为第四军团哨兵代表去作战指挥中心开会，正好蹭中心的权限查了余宇的测试数据，的确比自己高，但是努努力要追上也不难。

图司身份特殊，他的数据也意料之中的无法查看，但唐少骁根据传言猜测应该还在余宇之上。

开会的时候唐少骁婉转地表达了他对向导与普通军人参与行动的意义的质疑，指出这一轮拓荒的难度完全在入选哨兵的能力范围内，没有必要开一堆笨重冗余的三人座探索舱去浪费资源。

果不其然收到了领导的批评，重申军团中应该杜绝哨兵沙文主义。

唐少骁表面上言听计从，心里忍不住嘀咕：这班领导怕不是两百年前穿越过来的，还停留在哨兵没有向导就会崩溃的思维？明明在屏蔽器和各种针剂的辅助下，哨兵单独执行这种难度的任务出现意外的概率微乎其微……

散会后唐少骁在露台上吹了会儿风，下楼时在更衣室门口看见了熟面孔——那只雪豹。

忘了是在哪里看到过科普，触碰猫科动物的一边胡须，它就会条件反射龇那一边的牙。唐少骁沉睡多年的实验精神冒头了，他鬼鬼祟祟地凑过去压雪豹的胡须。

雪豹果然跟着他手指的动作，左边龇一下，右边龇一下，左边再龇一下，右边再龇一下……最后雪豹不耐烦地露出满口利齿，哈了他一口。

唐少骁想起小时候在抚育院院长家撸猫猫的快乐时光，噢，帅帅雪豹，怎么不算一款长尾巴斑点猫呢！

他挠雪豹下巴挠得正欢，耳边突然传来那个温柔又沉稳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被主人抓了个现行，唐少骁忽然意识到哨兵未经允许挑逗向导的精神体或许称得上是骚扰。

晏清手臂上搭着他的军装外套，露出的肩章表明他的军衔已经是中校。

唐少骁大吃一惊，连忙立正敬礼：“晏中校好！”

晏清愣了一下：“你第一天知道我的军衔？”

唐少骁只好解释道：“平时不怎么关注第四军团以外的事……”

晏清似笑非笑：“真的吗？你不是还会唱那首歌吗？还唱得那么投入。”

“那个……歌在我们军团很流行，我听他们唱多了，随便哼两句。”

晏清若有所思地拉长调子哦了一声，又说道：“平时见到不用敬礼，就当平级好了，就像江杉他们一样。”

唐少骁略微放松了一些：“那，那你来指挥中心这是？”

“开会啊，”晏清忽然笑眯眯看着他，“你刚才的发言很有意思。”

唐少骁又紧张了起来。

“你回四军团？我们边走边聊吧。”

唐少骁一边走，一边努力组织措辞为自己洗刷：“我绝对不是贬低哨兵以外的人类的意思！也没有被沙文主义腐蚀……我是觉得……这一轮的任务很简单嘛，哈哈……让哨兵独立完成的话可以降低风险，减少成本……”

“别紧张，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只从完成任务的层面上来说是对的，不过每一轮拓荒行动也是为下一次做准备，让向导和普通军人同行也是有培训和考察的意思，你能理解吗？”

唐少骁摸了摸耳后，有点惭愧道：“原来是这样，我没想到这一层。”

“不过说到底，大部分情况下哨兵才是队伍的核心，向导是辅助，普通军人是小队的压舱石。”

“大部分情况？”

晏清点了点头：“对，大部分情况。”但没有要继续解释的意思。

两人走到四军团大门口时，晏清忽然说道：“这次行动我会申请和你一队。”

“啊？”

晏清揶揄似地笑道：“明日之星，给我蹭一下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