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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清忍俊不禁：“要是我能呼风唤雨也挺好。”

唐少骁摸了摸后脑勺。晏清看着他，忽然举起终端说道：“这光线真好，我给你拍一个留念。”

一张全息照片就在他错愕之间生成了。

不同于地外基地上那种又干又冷的光线，或是人工模拟的摄影光，古地球的晚霞给每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软。唐少骁看着终端上自己的影像，竟然能看出一丝纯情与腼腆。

“你拍照可真厉害，哪天退伍了应该去当摄影师。”

晏清摇摇头：“都是光的功劳，我以前拍的就不好，你看……”说着划到另一张全息照片。

唐少骁一看，居然是自己穿着作战服的样子，无论是角度还是光影都很粗糙。他凭借衣着和背景回忆了一下，照片记录的似乎是自己与晏清认识之前的某一天。

唐少骁惊讶地问道：“你那时候怎么会拍到我？”

“我当时筛选了一下四军团哨兵的各项数据，觉得你最有潜力，有一次路过看到你就记录下来了。”

唐少骁有点飘飘然：“哦，原来你这么早就看上……我是说，看中了我的能力啊。”

晏清笑了一下，又说道：“刚才我在拐弯的地方看到出租精神体专用玩具来着，不如拿两个球或者飞盘什么的来玩。”

余宇看了眼落日的高度，估摸着离天黑还有些时候，便跑去租玩具。

萨摩耶与北极狼就在沙滩上玩球玩得不亦乐乎，看得唐少骁莫名自信心高涨：好像自己的精神体和狼真的没有多大区别嘛！

晏清把一个球扔得很远，两道白影一起冲出去，毛发在夕阳下飞扬，海水洗涤着柔软的沙滩。

“古地球确实很美。”向导不知是对谁说道。

唐少骁看雪豹并没有参与抛球游戏，百无聊赖地趴在一旁打哈欠，于是拿起另一颗球扔到它面前。

谁知雪豹吓了一大跳，像脚下装了电磁弹射器一样一蹦一人高，半空中还吓得翻了个身。

唐少骁目瞪口呆：“它这是怎么了。”

晏清无奈地解释：“它胆子真的很小啊，那天菲菲给你看的录像里我不是说了。”

“可是它都敢从那么高的悬崖冲下去……”

“胆量和勇气是两回事。”

雪豹缓过神，扑到主人面前嗷呜两声，获得一次挠下巴服务。

唐少骁再一次震惊：“它的叫声怎么是这样的……”

晏清瞥了他一眼：“它小时候还会鸟叫呢，有什么奇怪的，野生雪豹都这么叫。”

“哦……就是感觉，和我想象的猛兽不太一样。”

晏清掐着雪豹的嘴角软肉逼迫它露出利齿：“给你的傻狗来一口你就知道是不是猛兽了。”

“……它不傻，”唐少骁辩解道，“它只是毛比较长，所以给人无害的错觉。”

“那你怎么不给他把毛剃了。”

唐少骁只好继续编：“你养猫科的不清楚，有些犬科剃毛之后它会得抑郁症。”

晏清嗤笑一声。

唐少骁这才想起一件事：精神体的毛好像不能剃啊？

第23章

天渐渐黑了，沙滩上有人点起了篝火，与天上星河交相辉映。

东道主余宇提出晚餐体验一下海鲜烧烤，又打开行程表给两人看明天的活动。

唐少骁对着菜单上一串陌生的海产问个不停，晏清则建议他每样点上一个试试，反正有两个哨兵不愁吃不完。

隔壁桌的孩子被风吹得打嗝不止，以为自己偷吃外形古怪的八爪鱼食物中毒即将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啜泣着告诉妈妈自己有一笔遗产放在了床头柜最底层。

好一个海风沉醉的夜晚——如果晏清的终端没有突然发癫一样地震动的话。

唐少骁还在对着菜单背后的温馨提示研究每样食材的烹饪时长，一抬头发现向导的脸色难看得好像生吞了三个海胆壳。

“怎么了，叫你回去上工啊？”

晏清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我要回去吗？”

“你不用，”晏清看了一眼余宇又改口道，“不过你要是不想留下的话也可以一起回去。”

唐少骁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提前结束假期。

尽管余宇十分沮丧，还是把飞行器调了过来送他们去航天港赶最近一班航班。

进包间时看到走廊上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地球仪爱不释手，唐少骁关上舱门遗憾地说道：“我们还没买纪念品呢！”

晏清用手背掸了一下他的肚子：“纪念品都在这里了。”

“那怎么算……”唐少骁嘟囔道，忽然联想起一件事，“诶，那个斑驳的纪念品是什么典故？”

晏清一时没听懂，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写你和余宇的歌里面唱的呀，什么什么盛大光景，烈火烧过斑驳的纪念品。”

晏清这才想起来，解释道：“是指上届星际对抗联赛的冠军奖杯，设计师说是取浴火重生的寓意，但实物丑得好像布满锈斑。”

唐少骁这才想起论坛精华帖里似乎瞥到过一眼：“对哦，你们还拿过联赛冠军——比赛那会儿我应该在军校忙毕业定级考核的事，都没看过。”

晏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军区那帮子人为什么整天念叨我和小宇的事，还编排我们爱得要死要活分得撕心裂肺？”

“呃……因为你们长得帅？”

晏清假笑道：“谢谢你的夸奖。”

“那是为什么？老实说，一开始我也觉得他们挺无聊来着……”

“当然是联赛积累的人气啊。竞技比赛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容易让观众产生过多的罗曼蒂克幻想——可能是所谓的吊桥效应吧，看比赛心跳加速就觉得自己心动了，一会儿巅峰一会儿谷底就像谈恋爱一样，赢了发疯，输了发更大的疯。”

唐少骁大开眼界：“联赛还有这效果呢？那选手自己也有吊桥效应吗？”

晏清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猜？”

唐少骁猜不出，但他灵机一动，直接用终端搜索决赛录像来看。只见裁判宣布完结果，镜头切到冠军席的时候，余宇那么大一个哨兵直接激动地挂在了晏清身上，而后者抱着哨兵笑得十足开怀转了一圈又一圈，聚光灯都不及两人的笑容耀眼。

开朗得像被夺舍了一样，唐少骁默默感叹，心里还有点嫉妒。

他又顺手查了下一届的海选时间，就在几个月后。

唐少骁心念一动，带着一点期许问道：“那你下一届还参加吗？”

晏清看着他亮晶晶的双眼，故意迟疑道：“不好说，感觉不是很有必要，毕竟我已经拿过冠军了，还是要多给年轻人机会。”

唐少骁连忙劝道：“冠军之后还有卫冕冠军啊！而且我也是年轻人，需要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