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飞吻这种非物质的东西,估计也是送不进去的。
早川世安转移话题道:“花见学姐,你最近不应该为了升学考而努力吗?”
“停停停,你可别跟小风那家伙一样天天念我学习。”花见惠子手里还捏着画笔,这就已经抬手捂住了耳朵,笔上的颜料险些就沾到了脸上。
“好啦,我不说了。”早川世安无奈地笑着,将花见惠子手中的笔杆拿下,放进了洗笔的水桶里。
被学妹照顾了的花见惠子感慨道:“小安啊……有时候和你待在一起,我总感觉你才是做学姐的那个。”
早川世安动作一顿,险些想说,事实如此。
“早川学妹性情稳重,自然比你会照顾人。”停下笔的野泽风此时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再者说,你们左右也就相差一岁。”
“野泽风!你不说话我不会觉得你是哑巴的好吗?!”
野泽风耸了下肩,弯下身提起了自己和花见惠子的水桶去外面了。
花见惠子双手抱臂,双颊微鼓。
她气呼呼地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这个人,嘴上都不会说点好听的哄我,真的是!”
早川世安轻笑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花见惠子和野泽风两人在谈恋爱这件事在美术社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早川世安倒是觉得他们俩真的很适合。
而且野泽风虽然嘴上不饶人,其实关心都表现在行动里。
“还是幸村学弟好啊……”
“嗯?花见学姐是在夸我吗?”
因为幸村精市突然的出现,花见惠子话说到一半彻底卡住。
她猛地转头看去,只见她方才提到的幸村学弟正站在美术教室的门口笑魇如花,而野泽风则是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完——
被听到了。
野泽风走进教室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花见惠子见他表情不好,瞬间忘了自己刚才的吐槽,连忙走上去一起收拾。
忙碌间,她语气颇有些埋怨意味地对幸村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学姐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美术社的一员了?”幸村精市说着,将手中卷起来的纸画纸抬起晃了晃,“我当然是来交社团作业的。”
野泽风在幸村说话的时候,已经麻利地将东西收拾齐全。
他握上花见惠子的手,语气淡淡道:“走了,时间不早了,回去还要复习。”
“哦——那小安还有幸村学弟拜拜啦~哎呀!小风你不要拉我,我自己会走路的啊!”
“你走慢点行不行!”
“野泽风!!”
随着花见惠子的声音渐行渐远,早川世安听着她逐渐崩溃最终妥协转向讨好,终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二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冷。
混着海水气息的微风从打开的窗口吹进来,带起了少女耳畔的发丝。
幸村精市一步步走近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副安静而生动的水彩画。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要提笔将这一刻记录下来。
“你今天怎么已经结束训练了?”
早川世安分明记得自己刚刚望向网球场的时候,那边还亮着光,这才那么一会儿,人怎么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嗯——”
幸村精市将画纸铺开,放在这周的作品中。
他沉吟了一会儿,转头对着早川世安道:“可能是因为感受到有人在看我了吧?”
他怎么可能……
早川世安有些呆呆地眨了眨眼:“这你怎么知道的?”
幸村精市也对着她眨了下眼睛,语气神秘道:“我就是什么都知道。”
早川世安:“……”
应该是花见告诉他的。
“你不想说就算了。”
早川世安将手上的铅笔搁进笔盒中,一副你不说我也不说的架势。
幸村精市见她收拾完就往外走,连忙跟了上去。
“生气了?”
“没有啊。”
早川世安打开水龙头的开关,正打算洗手,余光忽然感受到侧面的空间泛起了盈盈微光。
扭头看去,只见幸村的手机屏幕正摆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早川世安有些疑惑看了眼手机屏幕后面的幸村,这才将自己的视线聚焦在他屏幕上所显示的内容。
发件人是花见惠子,至于内容——
你再不来,我们可怜的小安就要变成望夫石啦!
……
果然是花见啊。
说好的平时都不看手机的呢?
“怎么就望夫石了……我画画很认真的好吗?”早川世安说完,撇过头,将双手伸到水流下。
她最多也就是画完了以后看了那么一会儿而已。
至于中间休息的时间……那不过就是想要让眼睛短暂地休息一下才往外看的。
“哎——看来我今天还是走早了。”
早川世安听到这句的时候正巧将手洗干净了。
她将水龙头关上,往水池中甩了甩手。
等到手上的水没有那么多了,她对着幸村的方向快速弹了下指尖。
幸村也是没想到早川会来这招,脸上瞬间多了好几滴水珠。
早川世安这才重新挂上笑容,以得胜般的姿态错过对方的身子往美术教室走回去。
然而她人走到一半,却耳尖地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她直觉自己应该快速走开,却下意识转过了身。
于是下一秒,她脸上好几处瞬间便感受到了凉意。
什么叫做睚眦必报,幸村精市用行动很好地解释了。
早川世安一阵没好气,双手刚插上腰想说些什么,幸村精市却已经抬手用袖管开始给她擦拭脸上的水滴了。
早川世安故意在他袖管上蹭了蹭,气到:“好事坏事你一个人都做了,还让我怎么说你?”
幸村精市笑着回:“世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都听着。”
“……”早川世安憋了许久,闷闷道:“幼稚鬼。”
“那今天就让幼稚鬼来送你回家。”
“手这么湿,别碰我。”
幸村精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开玩笑地问道:“怎么闹起脾气来了?”
“嗯,我在生气。”
“哦——”幸村精市从网球包的侧袋中拿出纸巾,抽了一张以后握住走在前面的早川世安的手,“那这样呢?”
早川世安抬起被牵着的手,脸上严肃的表情挂不上三秒便破功了。
“这是什么呀?”
“这样你就不能嫌弃我湿了呀。”
“……”逻辑鬼才。
因为早川世安今天画的是石膏,画室里不需要收拾什么。
幸村单手将画架和画板归置到原位以后,对着早川世安道:“走吧,幼稚鬼送你回家。”
早川世安也是很佩服这个人全程竟然都牵着自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