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讪讪一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幸村君。”
幸村也貌似不甘示弱地回以一笑,
“我也没想到,忍足君会在半夜和她聊这些呢。”
不……
最违和的地方,难道不是他们两个大男人现在坐在这里,并且接下来的话题还是那种……吗。
忍足坐在沙发上,认命又颓丧地往后一靠。
“所以你怎么想的啊。”
不对嘛。
这种事情自己来问,怎么想怎么奇怪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就是莫名其妙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了。
感觉——超级尴尬的啊。
但是忍足抬眼看向对面。
对面的人轮廓秀丽精致,在咖啡的浓郁和苦涩中,幸村的神色有些冷淡、晦暗。
不过这个人一直是这么平静的样子,忍足知道。
果然。
对面的人并没有回答忍足的问题。
幸村反而问起忍足,他的嗓音很平稳,又有些悠闲。
“忍足君,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忍足先是愣了一会,随后他挑选了一个他觉得还算贴切的词汇。
“是个笨蛋吧。”
忍足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她不笨。”
幸村立马脸色如常地反驳着忍足,也脸色如常地护犊子。
……是是是,不笨不笨。
忍足腹诽。
还不是笨蛋么。
两个人之间的这种问题……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告诉幸村啊,可木下绮罗却选择了一个很傻的方式,虽然兜兜转转……还是被幸村知道了吧。
所以是笨蛋啊。
她做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朋友的法眼。
幸村仿佛知道忍足在想什么,他垂头笑了笑,语气又仿佛是在对他强调什么似的。
“她是一个聪明的小孩。”
少年提起木下绮罗时,自始至终都淡淡的神色似乎也变得柔情万分。
这不是他的错觉,忍足想。
幸村精市就是肉眼可见的变得温柔太多了。
而对面,幸村还在继续,
“但是你说得对,有时候她对上自己的事情,反而会有点笨。”
对嘛对嘛。
这才对嘛。
木下绮罗……就是个小笨蛋啊。
忍足点点头。
想起少女居然会对他倾诉这种问题,忍足又觉得好笑。
是笨蛋,但却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笨蛋。
不过,这个笨蛋正被一个聪明到可怕的人爱着。
所以忍足侑士一点都不担心。
“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了。”
幸村精市的声线在西斜的刺眼阳光下也仿佛被拉长。
“除了要谢谢你以外,还要提醒忍足君,这些就当做不知道吧。”
—
幸村回来的时候,客厅都没有人,原本他以为木下绮罗还在外面没有回来,不过等他闲庭信步般迈进卧室,听见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声时,少年脚步才慢了下来。
判断错误啊……
幸村唇角弯起。
他就那样靠在墙壁上看着浴室,因为开着灯,所以哪怕隔着门也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那道影子。
他喉结滚动,水声也逐渐响成暧昧的序曲。
木下绮罗依旧一无所知。
于是等木下绮罗刚披好浴袍走出来的时候,就被对面那杵在门口墙壁上的人影给吓了一大跳。
“……!呜啊!”
等看清楚是幸村,木下绮罗才拍着胸口委屈死了。
“吓死人家了……你搞什么嘛。”
才刚同居,目前还并不习惯家里角角落落、时时刻刻都有男人的身影,所以木下绮罗一时之间没有那么快就能适应过来。
“诶。”
幸村悠闲地靠在墙上,双手插兜,看起来倦懒优雅。
他轻笑的声音落在木下绮罗耳朵里,就觉得怪怪的。
幸村:“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你要快点习惯才是。”
哼......什么啊。
被幸村这种毫不掩饰的目光盯视,少女渐渐觉得氛围好微妙,她略微不自然地扭过身体,不想去看幸村。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不放...就好像,就好像下一秒他就要吃掉她似的。
莫名有点可怕。
呜呜呜。
少女湿漉漉的头发被浴帽包起来,全身也都被素净的浴袍包裹住,脚上趿拉着拖鞋,这张向来神明宠爱着的脸蛋上只有眉头是蹙起来的,冰晶般的蓝色眼珠里还氤氲着雾气,似乎是没有睡好,幸村垂眼仔细看,对方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水珠,露出一种纤细又脆弱的美态。
木下绮罗声音娇怯:
“...怎么了嘛……”
幸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唔,确实是有事哦。”
他又上下看了一眼木下绮罗。
木下绮罗媚长的丽眼顿时变成圆溜溜的可爱猫眼,少女忍不住小碎步凑近,耳朵也伸长,她有点好奇。
“...什么嘛?”
幸村有点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他认为自己是在进行浮夸的表演。
不过,以他的演技骗过木下绮罗当然是绰绰有余。
“你也知道,我们新来的艺术老师最近办的项目,”
幸村一边说,一边打横抱起木下绮罗,少女软软地搂住他脖子,两个人往沙发上走。
木下绮罗继续睁着可爱圆眼看着幸村。
被这样无辜可爱又全然信任的眼神注视着,幸村依旧面不改色地扯谎。
“我实在没什么经验,”
木下绮罗一向是个捧场王,幸村说一句她就会跟着后面捧一句那种。
“什么什么?”
“村村怎么会没有经验?”
幸村面不改色。
“真是惭愧,我不小心选择的课题是关于亚当夏娃的爱欲。”
在木下绮罗微微睁大的眼睛里,幸村继续,
“一个专业画画的遇上这些...其实也能就那样地完成掉,不过,你也知道,”
“我是个完美主义者。”
木下绮罗点点头,然后呢。
幸村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了,宝贝。”
—
对于幸村的请求,木下绮罗下意识就想拒绝。
幸村一脸真诚。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木下绮罗后退半步。
她颤巍巍地伸手去碰幸村精市的额头。
没发烧啊...?
哈……?
跟他一起看片?
老天爷,他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这人真的是幸村精市吗。
看幸村一脸认真的模样,甚至他开始在带回来的包里东摸西掏的,她才一脸愕然。
“你疯啦?”
这么笨、又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