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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芙也是通过种种蛛丝马迹有所猜测才敢大胆行事。
她抱拳小拳头恭敬道:“禀长老,这名鲛人是从城主府里跑出来的。”
“扔出去就是,不会有人发现他来过这里。”
长老果然一直关注大家,可他不愿意帮鲛人的忙,只帮她掩盖痕迹。
祝芙:“可这名鲛人受伤很重,又是逃出来的,回去后只怕不好过。”
长老没回话,仿佛无声的在问:那又如何?
祝芙深吸一口气,把自己所思所想一五一十说出来:“长老,我记得您教导过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两族相争,面对生存之战不论对方是谁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但现在鲛人所剩无几,人族占据大量领地资源,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我们真的还要将别的种族生存空间全部剥夺吗?您看,这名鲛人除了尾巴,他拥有和人一样的五官、双手,拥有智慧可以沟通,我们怎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把他当做宠物对待呢?”
她嘴里说的是我们,其实暗指那位城主。
“长老,入门时师兄师姐就告诫我们,修道最重修心,如果我们修士都这般行事,对其他万物毫无怜悯之心,真的能修心吗?”
“他和人族相貌相似并非是因为跟人族有什么关系,是如今人族为天道宠儿,万物修炼都会朝着人族外貌修行。”没有丝毫征兆的,静民长老出现在这个小房间里:“没打死他给他吃住就已经是人族的怜悯之心,你可知上古时期,其他万族如何对待人族的?”那时候人族连当宠物的资格都没有。
祝芙闻言不由泄气,她垂眸:“我不太知道,长老教训的是。”
她来这个世界时间还是太短了,修真界历史过于漫长,没来得及学透,所以对上古时期的事确实不甚了解。
以旁观者的态度来说,如今人族当道,很多过去的事可以过去,可她没法说出这话。
就像在现世,国人仍然无法原谅隔壁岛国,谁劝谁挨喷。
所以她没资格劝这里的人放下。
静民长老见她硒鼓,还补了句:“早告诫你不要被鲛人外貌所惑,宗门也有妖族和凡人仆役,怎么不见你如此热忱?”
其实宗门里某些习惯她也是难接受的,只是无能为力,无法改变只能视而不见。
且玄天宗行事有法度,真没有那位城主那般过分。
沐泓伶曾说过想养鲛人,她言语中没把鲛人当做同等的智慧生命看待,也如猎奇玩宠,但祝芙相信至少现在的沐泓伶就算养了一条鲛人,或许会有不尊重的观赏行为,但不会把鲛人牙齿磨平、神识打散。
祝芙沉默片刻,只仰头委屈巴巴的问:“可长老,既然宗门也跟鲛人合作,可见就算上古万族与人族有怨,我们也不是赶尽杀绝的态度,那也放过这条鲛人不可以吗?”她还伸手拉拉长老袖子:“长老,他太可怜了,能不能别让他回城主府?”
静民瞅她一眼:“你想如何安置他?”
就知道长老吃软不吃硬。
先前讲道理的辩论方式走不通,一使用小孩子撒娇的方式立刻就成了。
祝芙按住心底窃喜,问:“可以把他送去秘境吗?让他跟他的同族待一块就好了。”
“你不是想养?”
“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再这样下去,他真会被折腾死,不如放过他,秘境的环境更适合他生存,送他去秘境最合适。”
顿了顿又补充:“虽然秘境只能定时开启,但长老肯定有办法的!”
“哼,本座没法子!”静民长老看起来不太高兴,但说完就袖子一卷把她和鲛人一块带走了。
待落地时,祝芙发现她被长老带到海上一座小岛,遥遥望去小岛对面的岸上就是他们当初去秘境时着陆的海岸。
长老道:“能不能让秘境打开,看你也看他。”
祝芙看看鲛人,拿出两枚鲛珠递给对方:“诺,其中一枚是你同族的,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对方吧。”
鲛人抓住两枚鲛珠张嘴就毫不犹豫吞下肚,然后尾巴一翻跃入海中。
海面水波荡漾,一道难以捕捉的声音飘荡开来。
祝芙呢喃:“原来鲛人用次声波交流?”
“什么声波?那是鲛人语!”
祝芙就说:“声波频率不同嘛,所以我们人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那是因为你修为浅薄。”
确实修为上去,人体潜力被不断开发,祝芙连次声波都能捕捉,以后估计能听得更仔细真切,可她说的就不是这个啊。
总觉得长老虽然答应帮忙,但对她有小小的生气了。
祝芙不敢再辩驳,老老实实点头:“是,弟子回去后定好好修行。”
鲛人在海里翻来覆去的游了许久,在长老都觉得对方联系不上秘境鲛人准备带他们离开时,终于海面有了其他动静。
一个小小的漩涡出现,秘境里那名鲛人出来了。
两名鲛人顺利汇合。
祝芙看着这美好的画面,本想问问城主府的鲛人伤好不好治,就听长老道:“走吧,他们自会回秘境。”
她就咽下话语乖乖跟着长老离开。
“fufu……”
古怪的声音传来,祝芙扭头看到那淡水鲛人艰难的发声,对方扔给她一枚鳞片。
“咦?不、不用了吧?”她更喜欢鲛珠啊,至于鳞片这种身体组织就算了,完全没有猎奇的收集爱好。
静民长老瞥她一眼:“看来你多管闲事还不算白费功夫,这是一枚上古秘境的记录碎片,鲛人拥有空间天赋偶尔会误入一些秘境之中,他们习惯用鲛鳞记录秘境所在,这片鲛鳞包含鲛人的空间气息和秘境信息,犹如秘钥,你好好收着罢。”
这就是不用上交宗门的意思啦。
祝芙欣喜的收好鳞片:“那长老,我要怎么去找到这秘钥对应的秘境呢?”
“这就看你机缘了。”
明白了,一切看玄学。
接着长老就带着她直接越过海沥府,在其他城里落脚。
祝芙好奇的问:“师姐他们转移居所了吗?”怎么把她带这里来?
长老看她一眼:“你身上鲛人气息太重,经过海沥必会被公羊那厮察觉到。”
他感知这么灵敏吗?连长老也没法遮掩?
说起这个,第一回看到公羊瓮先生,祝芙心里就不恭敬的猜测对方不会是羊类妖修吧?那一撮白山羊胡太让人误会了,但这个猜测即使面对自家宗门长老,也是不敢问呢。
长辈们就是这样,他们自己态度如何不管,总不会喜欢看到小辈们对其他前辈不敬。
祝芙说:“我待会就好好清理。”
“你自己找地方休息,他们很快就会过来。”长老说完人影又消失不见。
真是干脆利落。
静、清、定、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