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这样想着,迹部景吾隔着红木桌上的文件和绿植,偶尔抬起眼皮,他会漫不经心地朝不远处的妹山莱投去一瞥。
这几天在学校里,他已经没有再找对方吃过饭了,见面的次数比之从前也在慢慢减少,在他看不见、不知道的地方,妹山莱为什么又漂亮了?
她和幸村精市都会做什么呢。
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真的开心吗。
迹部景吾深深的明白,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大家所有人在她那里的待遇都不多不少。
...所以他才愈发不甘。
既然大家都一样,凭什么幸村会捷足先登。
少女懵懵懂懂单纯迷离,是不是又被骗了。
即使再怎么绅士又豁达,他果然还是很嫉妒。
其实,迹部景吾的态度深究起来是有些古怪的。
他既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生气和不悦,也没有为此疏远少女。迹部景吾对她的态度一如从前,温柔绅士,他也会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时不时还会板着脸训她几句报表做的太差。
可如果仔细去想一想,就会发现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
越是这样的正常,就越不正常。
可惜,妹山莱从来就不擅长深入思考,她的懒散个性也决定了她不会花心思去研究这些。
更因为,当她的目光已经下定决心只看着某一个人时,她是无法再分出心神给予其他人的。
这确实非常让人嫉妒,不是吗。
就好比此刻,舒适华丽的学生会办公室,红木桌上珍贵异常的骨瓷杯里,红茶汤袅袅,香气弥漫,可少女却只顾垂首埋头,莱莱正苦苦思索手里的信纸该写什么。
是因为打赌输给了幸村,所以被要求写一封情书送给他做礼物。
收情书收到手软的少女这还是第一次被要求做这种事,莱莱感到既新鲜又莫名苦手。
写情书...她一点都不会。
很难不怀疑是幸村同学故意在欺负她。
对呀,擅长国文和写作的明明是幸村才对,要说情书的话......应该是幸村给莱莱写才是。
可恶。
越想越不高兴,少女闷闷地鼓起脸,又在为了这种事郁闷不已。
迹部君正在上方帮老师批改试卷,对方办公的时候偶尔会戴上金丝眼镜,莱莱从前偶然撞见过一次,夸了一句好看,迹部景吾也都没有每天戴着,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迹部君反而戴眼镜比从前更加频繁了。
很突然地。
“妹山莱,过来。”
莱莱正苦苦思索该怎么写情书的脑袋一僵。
哦莫,迹部这种莫名要训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难道我改好的计划表他老人家又不满意吗。
还是说迹部君改到我的卷子了。
不论是哪一种,都让少女想要立马遁走。
男生常年运动,哪怕他正闲适地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出他的身材挺拔,线条修长又好看。
莱莱垂着头闲情逸致地去看自己的新鞋,莫名感觉对方的眼神似乎有些炙热。
她好像在被人克制地看着。
可等少女抬起头茫然地去看迹部景吾时,少年的眼神恰好淡淡移开,仿佛刚刚那种感觉只是莱莱的错觉。
迹部景吾曲起手指揉着眉心,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你的试卷...错误太多了。”
“怎么就写成了这个样子。”
呜呜呜别骂了别骂了!
听出对方语气里淡淡的嫌弃,莱莱心梗了一下,还想试图为自己蹩脚的化学科目狡辩一下。
“我考试的时候睡着了...”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地点了点身旁的椅子,
“坐。”
这样的姿态,自然是要给莱莱讲题。
莱莱看了两眼自己铺在桌子上的漂亮信纸,有些犹豫。
是要听枯燥乏味的化学题,还是写难以下笔的情书呢。
果然还是后者更合她心意吧。
听到了少女委婉的拒绝,她的眼神还时不时地往信纸上飘去,迹部景吾面无表情。
“那我就直接交给老师了。”
“让你们的化学自己来吧。”
莱莱立马滑跪。
“我听!”
迹部景吾这才矜贵地点点下巴。
“啊嗯,坐好,别乱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妹山莱自己听不出来迹部景吾的语气,但是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听得出来。
迹部景吾这样...明明就是有莫名的无奈和宠溺吧,对吧?!
毕竟,没有人听过迹部景吾会这样对其他人说话的......?
只有妹山莱一个人会被他这样对待。
大家纷纷乱乱,众说纷纭里,真相只有一个。
——迹部会长明明就还是忘不了妹山同学啊!
妹山莱坐在迹部景吾身侧。
可尽管再如何保持距离,讲题时不小心擦过的手背,以及相互触碰的头发丝,还有他们两个人对视的氛围,这些都想让办公室的其他人大呼救命。
几个书记委员彼此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茫然又大胆地开始他们自己的猜测。
迹部会长是想......撬墙角吗?
也许是几个人看向那边的频率太高,委员长一个不经意就对上了迹部景吾看过来的视线。
彼时,妹山莱正凑近迹部景吾的手指,去看他的解题思路。
从不远处看,两个人错位着就像一对关系亲密的情侣。
对于这些,少女一无所觉,只是一心去看题。
而对上迹部景吾面无表情的脸,还有他那双冷淡的蓝色眼睛,委员长无声地闭紧了自己张大的嘴巴。
到最后,莱莱的那封情书都没有时间下笔。
化学题很快就讲完了,可每当莱莱要重新拿起笔想要去写情书的时候,学生会总莫名其妙地有事情冒出来找她。
她没有时间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莱莱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忙了什么。
四下无人时,悲催的是,她的脑子里竟然只剩下迹部景吾给她讲的化学题。
而那封情书,纹丝未动。
医院草坪上,幸村接过少女的书包,又牵着她的手上台阶。
闻见莱莱身上萦绕的淡淡花香,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是谁送你来的吗?”
其实刚刚来的路上,莱莱莫名觉得似乎有人在后面跟着她。
但应该不是早就坐车离去的迹部景吾,而是另有其人,也许,更有可能是莱莱想多了。
莱莱点头。
“嗯!”
感受着头上不轻不重的抚摸,莱莱下意识顿住了,她对上了幸村不紧不慢的眼神。
“嗯......是迹部君,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