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向日同学又来了。”
开学后,就是忙碌的春日祭和春季运动会,莱莱整天不见人影。
每次她都是踩着点去上课,一到午休就懒洋洋地出去了,下午的时间几乎都会泡在社团和书咖里,每次这个时候,同班的向日岳人都会替她收拾好书包再送过来。
看着少女朝门外走过去的姝丽背影,两个女生悄咪咪咬起了耳朵。
“向日同学为什么不告白呢?”
“怕被拒绝吧?莱莱最近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人......”
“你说莱酱知道吗?”
门外倚靠着的少年原本懒洋洋的样子在看到妹山莱后就渐渐有了变化。
他直起了腰。
“嗯?”
向日岳人听见她说,
“我今天已经提前收拾好了背包,不需要麻烦向日君过来了呀?”
红发少年有些被戳破心思的尴尬和羞恼。
“我知道!”
莱莱一脸“那你还有什么事情”的表情让向日岳人有些不自然。
“我就是想说...”
“为什么不让我做这些了?”
莱莱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要问这个吗?”
少女弯眸一笑,“因为,其实我不需要哦。”
“那为什么不和网球部继续玩了!”
向日岳人很不高兴,咬紧牙质问。
莱莱一愣。
随后少女脸上是窗外春色都黯然的一笑。
向日岳人听见她柔声说:
“因为,我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们相处。”
其实远不止于此。
在开学以后,莱莱才发现,原来仅仅是和对方像这样生活在同一所学校里,都会让她感到如此窒息酸涩。
即使她已经在努力避开了,却仍旧能在偶尔的视线交汇里感到丝丝难过。
校园里的每一处,都是她和迹部景吾的回忆。
莱莱甚至任性地想过,不如直接转学算了。
莱莱看了一眼向日岳人纠结的眉眼,以及他每次对上自己,都有些紧张攥在一起的手指,她轻声说:
“向日君,快去网球部训练吧。”
找不到你的话,迹部君会不高兴的...
这句话被她咽了下去。
向日岳人看着面前依旧能够让他心跳加速不止的少女,他觉得她变了一些。
看起来好像依旧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但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是很好的变化。
看着少女的背影,向日岳人觉得,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吧?
他怔然地问莱莱:“如果我不是因为迹部,才对你这么好的呢?”
可莱莱已经转过身去了。
也许她听见了,但是莱莱依旧没有回头。
开学没多久,冰帝就以春日祭作为春季运动会的开幕,邀请了其他各个学校的社团前来观摩。
“立海大网球部推辞掉了这次的邀约。”
“他们的社长病重,今年的夺冠压力会很大...”
“据说每天都在加训呐...”
“到底是什么病?”
“话说那个社长你们都见过吧...不是那位的初恋吗?”
不知道是谁手里的水杯被放下的声音稍微有些大,随后,大家讨论的话语渐渐消弭掉了。
会客室里再也没有多余的声音。
忍足侑士随意地笑了一下:“抱歉,刚刚手滑,杯子差点打掉。”
“让我们继续聊一下春日祭好了。”
上座的迹部景吾撑着头,看着手里的文书,也许是因为背着光,他的表情有些模糊清晰。
等大家都离开后,紫灰发色的少年才看了一眼忍足。
“多事。”
“嗨嗨。”
忍足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走到沙发上躺下。
却见迹部景吾锐利的眼睛就那样扫了过来。
忍足一个激灵,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啊真的是万分抱歉,他想。
一时放松,差点忘了,这个沙发是妹山莱的专属。
即使两个人已经分手了,迹部景吾也没让别人坐过它。
啧。
“呐,迹部,你应该懂什么是投资多元化吧?”
迹部景吾敲着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语气不以为然。
“哼,庶民们的玩法...”
忍足找了个红木椅坐好。
“诶诶,你明明懂我的意思吧。”
“【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敲完最后一串数字,迹部低低呵了一声。
“你觉得本大爷会失败?”
“嘛,看你最近偶尔会有些消沉嘛......”
忍足颔首,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迹部景吾。
“果然迹部是不会有任何消沉的时候。”
纸张上,是妹山莱所在的话剧社最近关于[冰帝剧院鉴赏]所递交的申请表。
忍足笑眯眯地说:“申请表有一些问题,我想可能需要你亲自去一下。”
迹部景吾像海波一样深蓝的眼睛睇了一眼忍足。
他站起身,悠闲地拍了拍忍足侑士的肩膀。
“去看看岳人。”
“他最近才是有些消沉。”
忍足学起桦地:“USU!”
话剧社里熙熙攘攘,都是在为不久以后的公演做准备的社员。
在从前,迹部景吾来的时候,总会有人提前说一句“迹部来了!”,随后人群就像摩西分海一样,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很张扬、也很符合迹部景吾的作风,但是今天迹部景吾却罕见的没有声张。
直到他进了话剧社的门,才有人看见他。
话剧社社长一脸“诶!!什么时候来的!”的震惊表情,迹部景吾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没看见想见的人,心头微微失望。
“因为装点花床,我们少了两只长笛,莱莱说她家里有,可以回去取。”
话剧社的社长话音一落,就看见迹部景吾微微皱了皱眉。
“她一个人?”
是啊......
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种事情没有人陪同也很正常吧?
社长疑惑又有些紧张地回答迹部景吾。
“...呃,是的,不可以吗?”
迹部景吾只是轻飘飘地扫了对方一眼,没再说什么。
入春的天气,外面雷声震震,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迹部景吾坐在车后座,无心翻看手边的书页,归功于他极佳的视力和一瞬不眨盯着外面的动作,他很快就看见了前方的马路边那道纤细又孤零零的影子。
心脏像是被抽了一下。
他只听见自己对司机说:“开快一点。”
莱莱拿好长笛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
虽然半路急急忙忙去街道屋檐下躲着,雨丝仍旧吹了进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