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完好的额头也被女佣轻轻擦拭,少女自然卷的发尾轻轻翘起,卷出一个美丽的弧度,脸颊白里又泛着不自然的红。
妹山小姐的手机从回来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响了很多遍,按照赤司少爷的吩咐,女佣只是统统按掉了来电,拒不接听。
妹山小姐最爱美了,即使此刻她的额头和眼睛被纱布包裹,看起来也依然精致漂亮的像人偶娃娃,更平添一股脆弱和破坏欲的美感。
就在刚刚的一阵兵荒马乱后,因为赤司少爷全程在一旁冷淡又肃然的盯视,医生们紧张极了,最后离开的时候他们都大汗淋漓。
女孩太娇,即使打了麻醉,怎么弄都会无意识地喊疼,为此医生们也都耗费了许多心神。
即使得不到回应,赤司少爷也始终温柔软语地哄着她,女佣从没见过他这样。
轻柔地为女孩擦去泪珠,少年微笑,语气却并不好:
“都说了,动作轻一点,不要弄疼她。”
...像这样,对医生的语气也很不客气。
这可真是...
要知道,赤司少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温和待人,大家族同气连枝,偶有不规矩敢冒犯他的人,赤司少爷都能保持表面上的礼仪和风度,彬彬有礼是他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可就在刚刚回来的时候,女佣分明听见了赤司少爷冷淡地训斥司机的声音。
这太罕见了。
几个人出于好奇心去问了知情者,结果说是司机开太慢了。
赤司少爷可真喜欢妹山小姐啊...女佣们再次得出这个结论。
床上的少女有着一头丰饶漂亮的头发,鬓边发丝也早就因为疼痛被汗濡湿一片,看起来也乱了一些,所以女佣会留下来自发地为妹山莱整理。
正做着这些,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在轻轻靠近,又在女佣后面停下。
身后,那人似乎是在静静地看着,又过了一会,女佣才听见赤司少爷的声音。
他语气冷淡,还有一点罕见的压抑和不耐。
“可以了,你下去。”
女佣讶异又赶紧动作迅速地放下手里的精油和梳子,结果却被赤司征十郎自然的接过。
女佣在出去之前,也不小心抬眼瞥见赤司少爷正坐在床边,代替着她去给女孩梳头发。
温柔、小心翼翼,动作极有分寸,浓稠的爱意早已在房间里流淌。
不知道过了多久,麻醉效果褪去后,妹山莱自然就醒了过来,她一醒就可怜巴巴地喊疼,声音吚吚呜呜的,像小猫挠人的爪子。
她肯哭肯闹,红发少年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又轻柔地按住少女想去碰眼睛的手:
“不可以。”
他柔和哀切地注视着少女:“会痛...”
赤司的脸俯视着这样看下来,眉眼清冽干净,温柔到极致,一双红红的眼睛里只装的进少女,他可好看了。
而莱莱额头的伤口被敷了纱布,左边的一只眼睛也一样,妹山莱看不见她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下子就很慌张无措。
她依旧对赤司的靠近有所抗拒。
额头和眼睛那里还是疼,少女呜呜咽咽的,也不想和征十郎对视,更不想和征十郎说话。
征十郎伸出手,似乎是想抚摸安慰莱莱的脸,也被莱莱轻轻躲开。
红发少年似乎怔了一下,守了一下午,满眼只期盼她醒来的赤司征十郎沉默地看着莱莱。
“...怎...么?”
有点被吓到,莱莱抽抽噎噎的。
征十郎表情好吓人。
赤司的表情有些空白:“莱不想看我,也不想让我碰你......?”
总觉得再说“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呜...”
少女呜咽撒娇。
床边的少年手指紧缩,却依旧巍然不动。
莱莱委屈:“我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赤司征十郎的表情有所松动,但他好像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好难哄啊...征十郎。
不过想想也是...被单方面这样躲闪,正常人都会难过的吧,更何况他现在是男朋友欸。
莱莱顿时觉得自己好坏,脑袋又有点笨笨的。
应该要和征十郎好好解释才对。
她试图抬起胳膊遮住脸,呜呜地发出那种小动物一样的哀泣。
“不是不想要征十郎碰我......”
话音刚落,征十郎的眼睛似乎轻轻移了回来,看着她。
莱莱语气不确定:“我现在是不是不好看...?”
“征十郎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过来,也不要看我......我是这样想的。”
“我害怕留疤...”
渐渐的,征十郎好像露出了下午见面以来第一个真实的笑。
为什么笑?大概不生气了吧...
莱莱另一只眼里含泪,狐疑地歪头看他。
大概是被她这幅无意为之的表情给可爱到了,上方的红发少年呼吸微顿,才说:
“可能这样说会有些不妥,但莱现在的样子,好可爱...”
“额头上的纱布好可爱,眼睛被蒙起来也可爱,”
征十郎的语气缓慢、坚定:“很好看,也不会留疤,所以莱不要躲我。”
被夸的有点害羞,少女红着脸不说话,征十郎又接着轻轻靠近她,继续哄。
“莱今天好乖,好勇敢,好棒。”
...征十郎,征十郎好会哄人。但是,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征十郎是不会骗人的。
只要还是漂亮的,莱莱原本忐忑难过的心情就能很快恢复。
明显就是相信了的少女,果然不再抗拒赤司征十郎的靠近。
征十郎好像在盯着莱莱蒙了纱布的额头和眼睛看,随后他才低头。
“要不要亲。”
他话题跳跃的太快,还没反应过来的莱莱:“唔...?”
赤司拨开少女的头发,一只手捧起莱莱另一边的脸,就这样做了决定。
“很疼的话,亲吻或许能转移注意力。放心,”
他笑,“我会很轻。”
征十郎的目光好像在她的嘴巴上停驻了一瞬,又说:“我会努力让莱舒服......”
莱莱脸色绯红,徒劳地辩解。
“我...我没有说想要舒服......”
他这是什么话嘛......真是的,努力这个词...?能不能不要乱说。
征十郎一定是故意的。
太坏了。
总觉得征十郎...就是在为亲亲找借口呢,他此刻脸上的温柔笑意,怎么看都有点坏坏的感觉。
其实药效过了,伤口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疼,莱莱不太需要这种形式的“抚慰”,但鬼使神差地,少女还是点头了。
莱莱无辜地眨眨眼,只感觉征十郎的手动情地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