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人想要把他那头本就有些杂乱的卷毛揉得更加凌乱。
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这家伙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呢……或许就是他说出“我要做王牌”的时候吧。
那种强烈的、闪耀着人类不屈意志的灵魂,她一瞬间就被深深吸引了。
明明只是个卷毛小狗,却能说出那么帅气的话。
“你想看到什么时候?”
牛岛甜绘眼睛眨眨,看向正睁着大大的猫眼、面无表情的宇内天满。
她没有远离,反而凑得更近了:“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宇内天满磨牙,竭力控制着自己微微有些颤抖的声线:“在你刚刚走近的时候,还有,给我保持好社交距离啊!”
再近下去……再近下去的话……
他就控制不住脸上的热度了!
啊啊啊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矜持一点啊!为什么要将脸贴得这么近!炫耀她琥珀色的眼睛漂亮得像藏了一束阳光吗?还是炫耀她白皙如云朵般的皮肤?或者说是炫耀她……她……
可恶,不要再说话了!那张嘴只要安安静静的闭好待在脸上就够了!
“诶?连点反应都没有……”牛岛甜绘捂着脸喃喃道:“真是糟糕,感觉个人魅力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啊。”
在那张过分可爱的脸离开的瞬间,宇内天满终于感觉到了空气的存在。
刚刚那个距离再保持下去,他或许会成为第一个被自己憋死的王牌。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啊。”牛岛甜绘还在纠结:“我的动作明明很轻,应该没有惊动到你才对。”
宇内天满死鱼眼:“秘密。”
见她一副摸不到头脑的样子,宇内天满偷偷松了口气。
当然是,味道。
很轻的茶香,有点苦涩的余韵,和这个人的长相性格完全不符合的味道,但奇异的却很适合她。
太过独一无二,所以绝对不会认错。
“你这几天的训练强度是不是太大了?”牛岛甜绘扭头看他:“上课的时候也有好几次睡着了吧。”
宇内天满有些甜蜜的苦恼道:“乌养教练对我还真是严厉,感觉每天都在生死存亡的线上挣扎。”
“真好啊……”牛岛甜绘发出不合时宜的感叹。
“……我姑且理解为你是在羡慕我美好的社团生活。”宇内天满无奈:“所以在生死线上挣扎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呢?”
牛岛甜绘趴在桌子上,气鼓鼓的道:“我是在羡慕你有社团有教练有队友啊!”
宇内天满想了想,恍然大悟:“你终于想通了,要拿起弓了吗?”
牛岛甜绘郁闷的嗯了一声:“好不容易找回了初心,我现在都想抱着弓睡觉啊可恶!”
“乌野弓道部竟然在三年前就废部了,这简直就是灾难!”
她表情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颤颤巍巍的掰着手指:“我要找到四个部员……现在是三个了……三个啊……”
找到三个稳定的、不会退部的、能够支撑她完成部活参加比赛的部员!
牛岛甜绘垂泪:“乌野允许学生同时参加两个社团吗?”
宇内天满满脸同情的摇摇头:“当然是不允许的。”
而且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要找到三个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并且对弓道有兴趣的人,还真是有一定难度。
想到这,他也开始替牛岛甜绘头痛起来:“我会帮你问问班里和其他班有没有人对弓道感兴趣,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宇内天满看得出来,牛岛甜绘是不会主动交朋友的那一类,虽然看上去阳光开朗的到不可思议,和人沟通也没有交流障碍,但是开学一周,恐怕她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没记全。
一个看上去很开朗,但是完全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家伙。
牛岛甜绘眼睛顿时布灵布灵发射光线:“宇内!你是我的启明星!”
宇内天满扭头,一边遮掩自己两颊升起的红晕,一边没好气道:“只是随手之劳你就要夸到这个程度,就不给以后的自己留些夸赞空间吗?”
牛岛甜绘捧着脸看某个别扭家伙:“宇内是想表达,以后有事情的话也可以找你帮忙的意思吗?”
宇内天满胡乱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种说法也太让人害羞了!
“反正不会放着不管。”
他的眼神看天看地看窗外看桌面,就是不看牛岛甜绘:“有什么烦恼困难就说出来,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琢磨要强吧。”
他的手指点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像是在敲自己乱七八糟的心跳:“……我会帮你的。”
说出来了!
宇内天满的指尖敲击桌面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传来同学们的笑闹声、风拂过窗帘的闷响,但就是没有听到他想听的声音。
心跳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上头的热血渐渐冷却。
他若无其事的将头扭向牛岛甜绘,想说点别的什么,将这莫名其妙的承诺遮掩过去,却在视线接触到那张脸时瞬间扭曲:“你、你哭什么!”
宇内天满压低了音量,满脸焦急:“你这样显得我是个会弄哭女孩子的混蛋啊!”
牛岛甜绘眼底蓄着满满的眼泪,纤长的下睫毛几乎要不堪重负,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眼眶:“你真是个好人啊宇内。”
宇内天满一边手足无措的找纸巾,一边捂着被这句话中伤的心口:“……不愧是弓箭手。”
你是懂扎心的,牛岛。
牛岛甜绘歪歪头,泪花在眼眶中打转,表情有些困惑。
这和她是弓箭手有什么关系?
接过宇内天满递过来的纸巾,牛岛甜绘压了压眼底,被眼泪浸润的眼瞳像是被水洗过的琥珀,令宇内天满不得不错开视线。
“我要成为最好的弓箭手——和不良!”牛岛甜绘满脸庄重,眼神坚定:“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宇内天满见她眼中的泪意终于消失,虚脱一样瘫在椅子上:“你竟然还记得那个什么不良理想,还有什么心意啊不要突然加入奇怪的心意!”
牛岛甜绘扁扁嘴:“我可是注定要成为大姐大的人,怎么会忘记我人生的使命呢?”
她戳了戳宇内天满的腰窝,看着他一个激灵骤然绷直的身体,露出了恶作剧成功的微笑:“弓道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对身高也没有要求,所以只要是真心对弓道感兴趣就可以。”
宇内天满看着这个小恶魔,腰间的酸麻让他整个人陷入了呆滞,脑袋里只有“这家伙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吗”这一个想法。
“喂喂?石化了吗?”牛岛甜绘喃喃道:“我戳我弟时他还能垫球呢。”
宇内天满一听见“弟弟”这个词,上头的大脑瞬间就冷却下来了,眼神麻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