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打着伞,安安另一只手则是拿着特别定制的手杖。
“那就自己活到十七岁,看我十五岁在做什么吧。”
安安笑,没有回答他这句话。
她已经和系统确认过了,她活不到十七岁,所以在这之前,她要将很多事情都做好。
太宰治抓着伞的手紧了紧。
为什么不回答,千岁安,你是否,已经预感到什么。
两个都默契的没再说话,淅淅沥沥的雨落在脚边,溅起一颗颗水珠。
过了很久,太宰治问:“今天要去做什么?”
他知道她默默的在做什么,比如千家的事,她一定有暗地里插一手,但具体没有深想,知道她绝不是普通人,异能力是不是傀儡也有待考究,他只要发动人间失格碰她就知道,但他不想。
年少时遇到过于惊艳的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安安做出沉思的模样,说:“去打架哦。”
她说去打架,还真是去打架的。
现在千家那边走上正轨,相信最后的大权一定能掌握,剩下的就是黑方。
黑与白,灰色地带。
她也注定要做一个mafia呢。
原本安安的计划是直接搞一个帮派老大,将帮派收下,再找到代替自己在明面上的人就行了。
说起来很简单,打起来就比较困难。
“等会小治不要乱跑知道吗,我会保护好小治。”
太宰治:“!”
心情复杂。
一排排集装箱前,小雨之下,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正在打一个少女。一个男人抓着她的头发,几个男人对她拳打脚踢。
安安蹙眉。
她让太宰治躲起来,自己则是紧了紧身上的透明雨衣,拉上帽子,撑着手杖,一步步走过去。
手杖点在地面的声音在雨中显得不清晰,直到靠近,几个人才注意到她。
很明显,少女也是他们一伙的,一个帮派,也许她犯了错,正在受到惩罚。
安安垂着头,轻声问:“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这又是一个雨夜。
才十二岁的少女,握着手杖,一只手轻搭在雨衣的帽子上,在夜色中泛着浅金色的眼眸深沉如海,却又像星星一样,璀璨又闪烁。
“星,我叫星。”
星的眼里只有安安。
她轻声问了两句,几个男人看向她。
星也不记得他们之间都说了什么,有什么交锋,只记得几个男人差点碰到她的时候,她拿着手杖,像雨夜的精灵跳舞一样。
极其凌厉的身手,打趴下几个人,她朝自己伸出手。
“能起来吗?姐姐?”
星当时,真的看见了星星。
她想抓紧这颗星星。
后面的时间变得极为漫长,又像是眨眼间便过去了,年纪轻轻的少女一人单挑一个帮派,却任何血迹未沾。
只是打晕他们,没有伤害到任何人。
星被少女放在男孩旁边,定睛看着不远处华丽的演出。
那是少女一个人的舞台,将这个雨夜点缀的无比绚丽。
“哦豁,少女,你栽了哦。”
星听到身旁的男孩这么说,视线之内,是少女拿着手杖轻点地面朝他们走来的画面,画面背后大团的黑夜和雨幕都格外刺激眼球。
“结束了。”
小少女轻笑。
星明显看到,身边男孩的目光灼热,滚烫滚烫的,“你还真能打。”
太宰治没有想过,身体羸弱到动不动就生病,下一秒就像没有气了的女孩,真打起来架来这么猛,重点是她打起架来也太漂亮了,他庆幸从前没怎么惹过他,不然他绝对打不过她吧!
这么重要的秘密,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的吗?
这样的认知,让男孩心里头有股开心的情绪。
安安咳嗽几声,惊醒了星。
“走吧。”
小少女将他们带离黑暗。
星决定加入安安。
虽然和安安预想的有点偏差,但总体差不多,从一个小帮派开始制服。
星其实身手很好,自小以“杀手”身份被培养,阴差阳错加入帮派,被阴了一把,就成了安安那时候看到的模样。
安安救了她。
星看人冷淡,话也不多,但在心里,将安安放在第一位。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夜里。
——我会成为安的刀,安的盾,只要安想要的,我都会为她拿回来。只要安想做的,我亦会竭尽全力为她做到。
她是最美的星,也是我在黑夜中那抹唯一的光。
太宰治离开了。
她生了场小病。
除了太宰治知道她暗地里做什么,那小子是自己推测的,还有六道骸,六道骸时不时附身云朵,用他的眼睛观察一切。
还有、五条悟。
但五条悟只是一知半解,没有太宰治他们知道的多。
安安开始以“夜歌”的身份在并盛的地下行动。
明面上,星是她的代理。
但谁都知道,夜歌是真正的地下女王。
谁都没有见过她真正的模样,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女性究竟是不是存在。
十三岁。
“我输了,哥哥。”
正直冬天,安安裹着厚厚的衣服,和云雀在下国际象棋。
“安安放水。”
哪是放水,简直放了整个宇宙,不然他根本下不过安安。
安安真的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上帝给她关了门,也给她开了窗。
云雀留在家里陪安安打发时间。
他时常会这样做。
因为安安不去上学,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她的身体没有随着长大变得多好,依旧时不时生病,依旧柔弱。
她很爱笑。
就算不给他们什么,只要看到她笑起来,就什么都好,什么都无所谓了。
十三岁了啊。
安安,要好好活下去。
他们家里,都心照不宣的,不敢去想她有哪一天闭上眼睛便再也睁不开来。
“哥,衣服这里又划破了?”
你又摔跤了啊?
云雀收好棋子问要不要再来一局,安安看他抬手时问道。
她知道云雀平时在做什么,但云雀要在她面前隐瞒,假装自己是个三好少年,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摔跤了。”
“哥哥走路要看好路哦,老是摔跤,我会很担心。”
云雀拍拍安安的头,说好。
下次还敢。
少年冷淡的脸上多了两分懊恼。
这件衣服是安安打发时间做的,比起那些昂贵的不得了衣服,这件衣服蕴含的意义更加重要。明明动手之前一直告诉自己要注意保护好衣服,不能被碰到,明明打架的时候很注意没被碰到,为什么还是被划破了。
“拿针线过来,哥,我帮你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