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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很介意三年前的事吗?
介意不就应该报复吗?
想不明白。
所以没法心安理得地从他那里收受任何东西,竖着一身的刺,不想冒险,也不想受伤。
即使周五晚上主动倚靠哥哥的人是她。
徐姮明白自己仍旧非常依赖他、信任他。
但总有必须独立的那一天。
比如……考上大学必须离开家的时候?
那在此之前呢?
……
这周是军训的第二周,练习踢正步,周五各班展示训练成果、部队领导训话寄语、还有对个人和集体的颁奖。
上周生病了没好全的不止徐姮一个,最近算是在换季,班上很多学生都感冒了。
她的同桌吕君妍一直在咳嗽擤鼻涕,越来越严重,而且从周三开始发烧,周四她妈妈就把她接回家了。
徐渚星期一午饭的时候来找过她一回,是给她一些感冒冲剂和退烧药,当然还有布洛芬,一起备着。
刚好周三晚上吕君妍发烧用得上,斐霏也有点流鼻涕,徐姮把哥哥给的药分得七七八八。
但是她也没有背着他拿一个人的好处,只要有人问她为什么有药,她就会回:
“我哥哥给的,是他让我带着的。”
她又不介意别人知道她在一班有个亲哥哥,所以大方地回。
可她一说完,别人好像理解成了她在炫耀她有一个对她很好哥哥的意思。
本来对药有兴趣的女同学开始对徐渚更感兴趣,追问他俩平时到底怎么相处的。
徐姮又不愿意多说什么了。
晚上看教育电影的活动还在继续,只是在周四的晚自习开始之前,严老师过来说今晚要听青春期指导讲座,每个班的男女学生分开,女生先去操场附近的阶梯大教室,等女生听完课回来了男生再去。
徐姮和斐霏结伴,跟着全年级的女生一块出了教学楼。
不外乎讲一些月经的话题、女孩们不愿意讨论的怀孕、避孕套和避孕药、青春期男女正常交往的距离,还有一些常见的心理问题,重心还是在训导她们要懂得高中阶段的重要性,不要把心思花在学习以外的地方。
一帮女生回来见到班上正在自习的几个男生,问什么都不愿意答。
汤昳时还拍了好几次徐姮的背,追问她们到底说了啥。
徐姮现在几乎都快习惯了每天汤昳时都会找她,问这问那,有的时候就算没什么事也要拍她,不扭头来回应他的话还会用手戳到她回过头来。
其实也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徐姮觉得徐渚一定做不出这种孩子气的事,他连笑都不会经常笑。
徐姮掏出了讲座结束前每个学生都要领的一套作业,拿给汤昳时看,避重就轻:
“你去了就知道了,听完了给你发两张纸,上面有题,严老师要星期天交。”
汤昳时果真没再问了,哀声哉道:
“放假又要写作业啊。”
她就知道汤昳时很好糊弄。
第24章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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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什么的日子过得就是很快。
又到了周五,又是一个阴沉的天。
最近的天气仿佛变得和数学题似的有规律可以套,总是晴个四五天就快下雨,下一次便降一次温,就算再天晴,气温也升不回去了。
各班到操场集合,听校长和来自武警部队的连长讲话,然后每个班走一轮正步。
这种反复训练需要耐心的活动似乎总是内敛的女生们做得更加出色,隔壁的一班的男生很多,经常听到他们的班主任梁老师训道:
“你们一个二个的年轻小伙子是不是都有多动症?不动就痒?痒就要动?怎么自己管不住自己?”
所以最佳集体奖评了好几个,有二班,没有一班。
个人奖是每个班都有两个名额,教官报上去就能拿奖状。
估计是只看谁和教官说得话多,叫教官记住名字基本就稳了。
而徐姮不是那种会凑上去拉关系的人,本来打算看看热闹,想着拿什么奖都轮不到她头上来。
但严老师突然把她叫出了队。
让她代表二班上去领集体奖的奖状。
原来是吕君妍请了病假,班长不在,可能严老师记得她还有个当课代表的同桌,就把她临时叫上去了。
头皮发麻。
领奖的地方是学校操场上会办文艺晚会的舞台,站上去看下面,挨挨挤挤的学生穿着统一的军训服,全在望着台上。
好紧张好紧张。
徐姮屏着一口气用双手从那个别有军徽肩章的连长手里接过奖状,脑子忽然抽了,别人都没鞠躬,最多有模有样地敬一个军礼,到她这里还僵硬地给连长鞠了一躬。
头上戴的帽子也在这时掉了。
瞬间血气就涌到了脸上,汗毛直立。
她连忙伸手去捡,可有一个站在她对面已经拿了奖状的学生速度比她还要快,帮她捡了起来。
徐姮接过,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但抬头整理帽子时,却看见那个男生用满脸看好戏的揶揄表情看着她。
很明显的嘲笑。
而且还是那种憋不住快要笑出声来的样子。
这会儿徐姮的脸已经红到快要把她的眼泪逼出来了。
赶紧走到另一边,深呼吸几次。
等其余人拿了还要站一起拍照,可不能哭。
偷偷瞄了一眼刚刚那个男生的后脑勺。
只希望他不要用那种表情再回过头来看她,不然她可能真的会哭出来。
却发现他的头发是染过的,发尖隐隐泛红。
耳朵上也有耳洞,但是没有戴耳钉。
不知道是几班的,但军训期间还敢染头发没人管,果然不好惹吧?
……离他远点好了。
拍照下台之后的徐姮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
她要是不想些别的,脑子里会一直反复回想刚才那窘迫的场景,简直想要尖叫。
直到散会快回教室的时候才算缓了过来,斐霏从背后突然袭击搂了她一下,再挽着手边走边说:
“月月,你不高兴哦?”
徐姮摇了摇头,回:
“帽子掉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好尴尬……”
斐霏揉着徐姮的脸,安慰道:“没事啊,月月你总是想得好多,这有什么的。”
“你哥上去拿个人奖了耶,我看你都没往台上看,他一直在看我们这边,肯定在找你。”
“……我没注意。”
“你哥是一班的班长,他肯定会拿奖啊,上去的好几个都是班长。”斐霏似是来了兴致,压低了声音开始说内幕,“你看到那个五班的没有?”
徐姮连徐渚是一班的班长都不知道,怎么还会去留心别班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