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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红色条纹。
但徐姮看他也仅仅只是看他,还是怕被哥哥发现的那种。
甚至在徐渚一个侧身的瞬间,她先起身装作想回房间的样子,后来才发现他只不过是把洗好的碗摞去旁边而已。
她不帮忙待在这里看什么?
不对,为什么洗个碗还要她帮忙?
她又不想向妈妈邀功,洗几个用了好多年的碗难道还要几个人?
不是,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懊恼的徐姮选择立刻走去客厅。
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CCTV9的纪录片,这个时间不知道怎么又随到了她之前已经看过的澳大利亚的大堡礁。
她喜欢看有关于海洋的一切,但却不喜欢去水族馆,像这种海洋的自然纪录片她可以看无数遍。
但这时徐姮的耳朵只听得见厨房流水时断时停的动静,即使电视里的海在翻潮,浪打浪的水声一阵接一阵。
在某个时刻过后,厨房的水声似乎再也不会响起了。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她的心其实一直提得高高的,自从早上哥哥看到她和汤昳时待在一起之后。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哥哥没问,妈妈什么都没看出来,她自己更是不会主动提。
可是上次汤昳时撑伞把她送回家的时候,哥哥不是这样的。
他迫切过,他焦躁过,他恼怒过。
他嫉妒过。
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
她快乐过。
徐姮低着头翻出汤昳时硬塞给她的那一颗酒心巧克力,开始拆包装纸。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故意的,但她知道徐渚肯定能看见。
而且徐姮还知道哥哥已经离她很近了。
他或许正站在沙发后面,他的脚步声停了。
不,她就是故意的。
哥哥也肯定知道她是故意的。
妈妈不在家。
她故意在餐桌边逗留了一会儿。
她故意没有像以前那样吃完饭就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坐在这里等他洗完碗。
如果哥哥想质问她什么。
如果哥哥想做什么……
徐姮把巧克力放入口中。
被她揣了一路的巧克力已经有了她自己的体温,含入嘴里的时候暖暖的,好在没化没软,不然她会觉得很恶心。
徐渚也在徐姮咬破巧克力尝到酒味的那一刻,在她身后,对她说:
“这个播了好多遍了,还喜欢看吗?”
依旧是普普通通的、平常的语气。
然而酒精的味道还是那么冲鼻,哥哥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
显然,这并不是徐姮想听到的话。
哥哥是故意的吗?
甚至连一点会让她愉悦的苗头都没有。
真的好喜欢哥哥嫉妒到不能自已的模样。
和计较着一切的她一样丑陋,而且谁都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口。
如果巧克力是伏特加的包装,里面会真的灌有伏特加,汤昳时硬塞给她的这个好像是朗姆酒,徐姮梗了一下呼吸没来得及说话,反而吸了一大口酒味,差点没咳出来。
当她再准备说话的时候,徐渚已经走了。
只留给她关房门时一点温柔的动静。
但他却不给她伪装到底的体面,也不给她颐指气使地说一句“别管我”的机会。
哥哥也是故意的。
没有什么理由,她就是知道,就是这么了解他。
徐姮立刻把遥控器薅了过来,关了电视。
纪录片本来也不吵,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声音也没了,顿时满室寂静。
徐姮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
她到底想证明什么?!
就算哥哥真的不在乎,或者他假装不在乎,那又怎么样?
她到底想让哥哥做什么?
明明知道那些事已经不能再提了,明明知道现在就是最好也是最普通的兄妹关系。
也许……
她只是不甘心而已。
毕竟……
哥哥以前对她更好。
乃至好到让她收受无能,让她下意识只知道占据妹妹这个身份的制高点去驳斥与逃避。
她应该去做点别的事,她大概需要排遣,她以后的男朋友一定会比哥哥更好。
……会吗?
哥哥三年不在,她不是当独生女当得好好的么?
她不需要他,就是不需要。
徐姮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
里面有新短信。
一条来自汤昳时,他在追问动物园的事。
另一条来自陌生的号码,是席思航,短信不长,但他竟然是在给她道歉。
即使是席思航先发的,但徐姮最后点开的却是汤昳时号码的短信框。
只是因为顺手,后发的在最上面而已。
她回:
“我过几天就要回浚河过年了,动物园明天去?”
回完就把手机给按灭了。
徐姮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换睡衣,窝进被子里,现在是冰冷的,要睡一会儿才能暖。
今天考完试了,也吃完午饭了,就该趁着血糖升高的时候蒙头睡到天昏地暗。
徐姮在睡着之前没再打开她那震动了好几次的手机。
第51章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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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的徐姮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到的是她的小时候。
她童年唯一要好到现在的朋友只有汤昳时,斐霏是上初中时才认识的。
而哥哥就是哥哥。
徐渚不是朋友,不是同学,当然也不会是别的。
徐姮家客厅的电视旁边有一个机柜,用来储物,但里面没有一样贵重的东西。
全是兄妹俩小时候一起玩过的玩具。
她梦到的是汤昳时来她家和他们一起玩的场景。
梦里的自己站在鞋柜前,正试穿朱佩琳大了好几码的高跟鞋,因为她要扮演家庭主妇,就像蜡笔小新里面的美伢。
而汤昳时是她的丈夫,他们会有一个芭比娃娃当作需要照顾的小孩,哥哥刚把她的好几个芭比从那个机柜里翻出来,问她觉得哪个好。
徐姮拖着根本不合脚的高跟鞋,一步一掉地往前磨着走,还把夏天里搭盖在身上的薄毯子披在身上,那条毯子是绿叶的底,上面繁花似锦,小时候的她觉得还挺好看的,现在想起来全是黑历史。
徐姮给汤昳时分配了换尿布和做饭的任务。
坐在沙发边的哥哥还没有长到脚能够到地面的时候,耷拉着他的腿,一直用欲言又止的表情盯着她和汤昳时,在她一番长篇大论地叮嘱汤昳时要怎么做之后,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着急地连声发问:
“小月亮……那我呢?”
“我是什么?我要做什么?”
那时的徐姮确实没有想明白哥哥能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