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老板还邀请他去参观公司……
重朝有点无语,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这个……太晚了,要不就算了吧。”
贺君铭却很是坚持:“才四点,哪里晚?你要是担心参观时间太久,晚上回去不方便,我可以开车送你。”
然后再经历一次下午的连环霉运吗?
重朝更无语了,直接拒绝:“我邻居每天都接送我,就不麻烦贺总你了。再说,我明天还要去答辩,今天得回去做PPT,想早点回去。”
“咚咚咚。”
贺君铭还想再劝,一阵敲门声猛然响起,同时打断了他的话。
宗应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朝朝,是你吗?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
重朝猛地回头:“哎!宗哥,我在这!”
……
……
“姐妹,你掐我一下,是我耳朵出现问题了吗?”
地下基地里,一个队员听着监听设备里传出的声音,整个人都呆滞了。
她像是卡壳一样,向周围的人求助:“我刚刚幻听了对吧?怎么好像有人说,重朝是有父母的?”
这怎么可能呢?
那可是未来的钦天司,连是不是人类都没有定论,怎么可能有父母呢?
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另一个队员也说:“好巧,姐妹,我也做了一样的梦。”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刷得变了。
重朝居然真的有亲人?
那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
还是说……那家人其实有什么问题?
梁琤安霍然站起身,和沈湛异口同声道:“查!现在马上去查这个温家!”
第023章伏渊沉海(23)
在今天之前,别说梁琤安和沈湛了,就是宗应谕,都不知道重朝有父亲。
现在的重朝从没提过,至于未来的钦天司……
就更不可能说这个了。
虽然不排除贺君铭在胡说八道的可能,但这是个太过超出预料的情报,必须得查。
梁琤安道:“既然是重朝的父亲,那姓温的年纪肯定不小了。他名下有公司,还和贺君铭有往来,应该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沈湛深以为然:“不需要非常详细的资料,对温家有个粗略概括就行了。”
“可是,我们人不够了。”
小杨有些焦虑地抓了抓头发,脸色发白。
“今天发生的意外太多了,五支外勤小队已经全部派出,队内的文职人员也都接替三队的同事去了研究院。”
早上还满满当当都是人的地下基地里,现在只剩六个实在没办法离开的成员:
需要进行居中调度的梁琤安、一个全国污染值曲线监控员、一个各地重生者能量爆发曲线监控员、一个实时接受反馈重朝情况的跟进专员、负责打杂记录联络同事和其他部门的小杨,以及……
一个临时过来帮忙的沈湛。
整个基地空荡荡的,冷清得让人害怕。
梁琤安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基地深处那几间羁留室上,神色忽然冷得可怕。
“直接抛出大量情报,让我们不得不做出选择……是渡生会的作风了。看来那个计朗,比我们想象中对渡生会还重要。”
能让渡生会费这么大力气,计朗肯定知道某种渡生会绝不希望外露的情报。
梁琤安看向沈湛,沈湛冲她点点头,表示愿意帮忙审讯和看管计朗。
她露出个微笑来,叫小杨给局里和兄弟部门打电话。
“渡生会该不会以为我们只能孤军奋战吧?”梁琤安嗤道,“小杨,给局里发完消息以后,就通知三队和五队尽快回防。”
“一队三人继续跟在重朝身边,二队继续搜索排查渡生会的成员,注意市内不正常的动向。”
小杨应了一声,迅速安排下去。
梁琤安又问:“四队去调查极得前老板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
没等小杨开口,地下基地的门自动打开,郁警官带着一队人走了进来。
梁琤安转过身,目光落在被他们控制着的人身上。
那人一身青灰色休闲西装,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但气质格外沧桑。
是极得那位前老板。
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此刻脸色泛着不祥的青灰。
郁警官看了眼沈湛:“我先把他送到羁留室去。你们要一起去吗?”
两人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
重朝无视贺君铭骤变的脸色,几步走到包厢门口,一把拉开了门。
宗应谕就站在门外,面带温和的微笑,看上去脾气很好。
“真的是你,朝朝。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没在工地?是和同事们一起出来的吗?”
重朝眨了眨眼,摇头道:“不是,是我们单位的新老板。他说有事情要问我,请我吃了个饭。”
宗应谕颔首,表示知道了,也不问新老板到底有什么事情,只轻飘飘地说:“你实习的公司换老板了?事情谈完了吗?如果谈完了,正好一起回去。”
重朝:“谈完——”
“重朝,你竟然叫了人来?!”
贺君铭猛地站起身,一脸烦躁地打断了重朝的话。
“你倒是小心得很,难怪能藏两年。”
他绕过饭桌,走到门口,上下一打量宗应谕,见两人关系确实不错,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你没有必要怀疑我的诚意。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重朝:“……啊?”
这又是触发了老板脑补的什么新剧情吗?
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向宗应谕。
宗应谕轻轻推了重朝的背一把,柔声道:“我的车在地下车库,你先过去等我。”
这话语气和缓,态度却极其强硬。
言下之意,竟是让重朝不要管贺君铭,直接离开。
重朝没有犹豫,顺着宗应谕的力道,大步向楼下走去。
贺君铭心头一阵火起,恼怒道:“你!”
“安静些。”
宗应谕回过头来,神色淡淡。
比他矮不少的贺君铭条件反射仰了下头,正对上宗应谕的眼睛。
那本来该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如同透光带的海水,明亮,却足够寂静。
但现在,这双眼睛覆盖上一层浓郁的墨色,瞳孔外圈转为幽深的墨蓝。
就像是深海之下的暗流,无声无息,却异常凶险。
重瞳。
贺君铭脸上瞬间失去血色,一把扶住门框才没摔倒。
“原来是只杂鱼。”
宗应谕低头看了一眼,语气里没有丝毫嘲讽。
他平铺直叙道,“不要挡路,让开。”
贺君铭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一下跌坐在地上。
宗应谕泰然自若地跨过他,拿起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