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牌,他们上辈子发展得非常不错。
一直到钦天司为了提升位格,强行激活某些东西,与外神直接碰面,他们才被官方的人抓住尾巴,不得不和对方周旋起来。
不过那个时候的官方并不清楚神眷者和渡生会的区别,往往会把神眷者的成员当做渡生会的信徒处理。
“如果计朗没有说谎,上辈子我们可谓占尽优势。”主教淡淡道。
但这辈子呢?
从一开始,官方的重生者就知道渡生会的存在,对他们多有防备。
戴兴业的出现又暴露了神眷者这个群体,再加上计朗的擅自行动,导致他们陷入被动。
为了获得眷族的支持,他们不得不答应对方的要求,想办法将它们引渡进现实。
主教做了很久的调查,才确定重朝身边的和吉是唯一一个能直接提供现实坐标的人,而玉磬苑小区的异化种,居然是最好的降临载体,其中甚至还有一个非常合适用来做祭祀材料的小女孩。
这个小区,全是宝藏。
难怪钦天司要把他们搜集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原本并不想这么快对上钦天司的主教女士只能临时改变主意。
幸好万千草木之主的眷族都比较讲道理。它们得知情况,很快就签订了一份补充协议。
按照新的交易内容,如果有机会,他们还可以尝试刺激一下钦天司,看看能不能扭曲他的认知。
主教女士进行了尝试,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
但她清楚一个结果——
钦天司确实会被和他有关的人和事牵动情绪。
只要先让钦天司嗅到危险,他就会收紧对玉磬苑的掌控,
她将这个结果告知眷族,很快得到了它们的回报和帮助。
最终,她也确实得到了她想要的局面,所有玉磬苑的住户都莫名地回到了玉磬苑,就连和吉也住了进去。
可惜在之后的行动里,他们错估了钦天司和朝光之域的联系深度。
降临在玉磬苑上方的梦境没能将整个小区的异化种全部拉入森林,相反,部分异化种和钦天司直接出现在古城的位置。
从朝光之域开始的震动引起了巨大的海啸,一路摧枯拉朽般漫过海港和森林,冲进古城。
如果不是森林区域的眷族们反应快,指引他们在现实中袭击了那个小女孩,恐怕不只是海港,整个森林也会被海啸冲击,最终落到成员十不存一的地步。
但就算勉强挽回了局势,他们渡生会的祭坛也被泥石流掩埋,连布置的仪式也尽数损毁。
海港的眷族受到波及,被卷入沉渊海,绝大多数直接死亡消散,要不是中间有万千草木之主的眷族做缓冲,他们渡生会恐怕已经惹怒了这位伟大意志,哪还有机会再搭上裂星奏响之风的线?
“两次冲击,已经让会里的成员折损过半。”主教闭了闭眼,神情沉痛,“但大家都明白,这是必要的牺牲。”
就是这牺牲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不止那些在意外中丧生的成员,就连他们好不容易引渡到现实的唯一一个眷族,都受到了影响,被迫抛弃之前的寄生对象,远离了研究院。
“那之后,直到现在,灵术师都没有发生意外,更没有死亡。”
这和他们的目标可不符合。
主教女士想到这里,忽然愣住了。
是啊,这和他们的目标并不符合。
他们希望灵术师尽早耗尽力量,受到他们的影响,给出他们想要的错误预言,可直到现在,灵术师都还没什么事。
这位研究所的所长,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么久的时间里,她都完全没有想起过关于他的事情?
主教迷茫地坐在原地,已被长期浸染的思维有片刻动摇,不由陷入思索。
坐在她对面的青年耐心等了许久,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回应,试探性地叫了她一声。
“主教阁下,您在想什么?”
主教女士猛然回过神,视线从青年的衣扣上划过,缓慢地点了下头。
刚才的思考就像是一滴露珠落入河流,转瞬便消失无踪,甚至连来时的痕迹都在空气中蒸发。
“我很想履行两位陛下降下的神谕,但我们已经没有人手了,江莱。”
她垂着眼睛,姿态依旧威严,即使诉说着渡生会的窘境,也不见半分惶恐和动摇。
“你应当还记得,就在你醒来之时,我们有很多陷入沉睡的神父和祭司重生失败。”
祭司和神父是渡生会的高端战力,也是主教一开始准备好的、可以冲击官方或者钦天司的存在。
但苍白圣土突如其来的神降让他们尽数畸变。唯一活下来并成功重生的,就是她的副主教江莱。
主教闭了闭眼:“你应该明白,我本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的。但现在,会里只剩下一些脆弱的成员,他们无法做到和朝光之域共鸣,并不能派上用场。”
“这件事情,只能从长计议。”
“那,为什么不考虑使用一下自称神眷者的暴.徒们?”名叫江莱的青年歪了歪头,笑容轻柔,语气和缓,“我承认,他们傲慢又愚蠢,但在这种时候,不正是因为他们目空一切的傲慢,才更加好用吗?”
主教叹了口气,眼中带着淡淡的无奈:“我考虑过,我当然考虑过。可是,江莱,整个渡生会都没有清楚那些自称神眷者的家伙在哪里。”
不只是他们,官方那边好像也没有摸到神眷者的尾巴。
这不禁让主教怀疑,神眷者里难道也有重生者?
上辈子,他们给闹事的神眷者冠上了渡生会分会成员的名头,用虚假的分会去吸引官方的注意力。如果神眷者中真的有重生的人,那这辈子说不定会以同样的手法拉他们做挡箭牌。
主教:“我搜寻不到神眷者的身影,也派人调查了其他势力的情况,以免他们分散进不同的群体。”
然而调查的结果出乎预料,任何地方、任何势力都没有神眷者的身影。
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无论如何寻找都找不到。
主教注视着江莱,困惑地问:“你和计朗都提到了神眷者。可是你们口中的神眷者,除了【溃烂恶土】戴兴业,我再也没有见过第二个。”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一个群体吗?
“江莱,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幻觉吗?”
副主教江莱下意识握住黑袍的衣角,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当然不是幻觉。主教阁下,他们人数不算多,但行事高调、十分活跃,您怎么会没有见过呢?”
主教:“我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没有乱起来,社会依然维持着它应有的秩序。”
甚至如果不是苍白圣土的神降,普通人至今都不会了解世界已经在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