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身而来,挡住了女孩一击。
“蠢货!”主教声音更冷了。
她回头瞪了一眼江莱,目光像刀一样刮过江莱的面孔。
“给我清清你脑子里那些弱智念头!还不快走,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江莱被瞪得一个激灵,思维又混乱了一瞬。
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主教的手指擦过胸口的十字架,顿时恍然大悟。
——那个十字架,是启动某个仪式的钥匙。
主教的意思,是让他立刻去启动仪式,联络几位外神!
对啊。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应该是钦天司真正的眷族或信徒。钦天司既然接受了对方的效忠,那么对方的信仰和力量就是直接指向钦天司的!
只要能捕获对方,就能分析钦天司本体所在的位置!
江莱自以为明白了主教的打算,飞快向主教点了下头,立刻启动身上最后一个保命用的仪式,头也不回地脱离了战场。
风声呼啸,整个渡生会的驻地里,狂乱的植物填满了所有地方。
江莱望着满地残片与血色,原本就有些恐惧和焦虑的情绪愈发鼓荡,远遁的速度不知不觉加快。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他想。
虽然驻地有现成的仪式法阵和用品,但如果主教拦不住那个女人,他在这里举行祭祀不过是白白送死。
还是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江莱为自己找好了理由,心安理得地将目光投向鸿雪山的最深处。
听说那里有着最原始的地貌,即便是有着操控植物特质的超凡者,也要受进化成异化种的植物的影响。
那里应该还算合适。
至于仪式……
祭品和帮手都不可或缺。
吵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渡生会仅剩的部分教徒在异化植物的追杀中尖叫奔逃。
江莱稍微放慢了步伐,决定救几个人走。
……
“你的这位同僚,真是个又自私又胆小的人。难为你这么多年来能心平气和地与他共事。”
确认江莱已经走远,不似人的女孩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摆,停下了攻击。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友好道:“很高兴认识你,苏昕岚女士,我是钦天司的合作者,裴月菲。”
主教女士理了下凌乱的白发,态度也很平和:“幸会。”
她礼貌地裴月菲握了下手,颇有几分探究地问:“你知道我的名字?”
裴月菲一笑:“嗯,我来之前重朝专门和我说的。”
原来是钦天司说的。
主教女士怔了怔,缓缓垂下眼睛:“感谢祂的仁慈,请代我向祂问好。”
裴月菲道:“好,我记住了。时间不太多,我们现在来谈一谈正事。”
主教女士神色严肃不少,颔首道:“请讲。”
她不愿意说大话,但如果有什么是她能做的,她一定会想方设法做到。
裴月菲笑了下,语气微妙:“对你来说这不是难事,只是大概会比较危险。”
甚至说得上十死无生。
主教眼神一动,隐隐有了猜测:“到了我该背叛的时候了?”
裴月菲点头。
主教没有丝毫犹豫:“需要我怎么做,请直说。”
裴月菲向后退了一步,掌心再次汇聚起来自万千草木之主的力量。
“很简单,只需要你感染一点暗影领域的力量。”
“但是,任何背叛都不是一蹴而就,你总该有一个推动你做出决定的由头。”
“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她说,“在那里,你将看到你所追求的未来,了解你所期盼的真相。”
主教眸光闪动,恍然地抬起手,同样开始汇聚与幻梦境中荒野共鸣的力量。
裴月菲见她领悟,没忍住,有些怪诞地哈哈笑起来。
“很好,看来你明白为什么是我来执行这个计划了。”
“那么接下来,你应该迷茫、你应该崩溃、你应该大彻大悟充满痛恨。”
裴月菲还是人形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光从她的瞳中划过。
两股相似的力量波动逐渐趋于一致,下一刻,一声轰然巨响,整个花园被巨大的力量夷为平地。
大地在颤抖,干枯的树木倾倒,渡生会的临时建筑纷纷坍塌。
有人被废墟埋住,有人被裂开缝隙的大地吞噬,无数异化种和隐藏的诡变物四散奔逃。
正准备启动仪式的江莱被这巨大的动静晃倒,头磕在祭坛边的石头上,顿时眼冒金星。
不知道缓了多久,他总算找回理智,捂着头上的伤口直抽冷气。
熟悉的力量从熟悉的方位逸散而来,他内心产生了非常不妙的预感。
勉强忍下痛苦,江莱爬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向着渡生会原本的据点张望,神色惊疑不定。
“这么强烈的力量碰撞,主教是真的拼命了?”
可是不应该啊。
主教难道不想活下去吗?
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但什么样的刺激,才能让主教发这么大的疯?
江莱有些困惑,思索片刻,脸色陡变。
他下意识倒退两步,喃喃道:“不会吧?!可是、可是她们的力量好像确实有些相似,万一真的产生共鸣……”
那说不定会出现他最不想见到的意外情况。
这种情况下,主教死了还好,要是没死,那他引渡外神进入蓝星的计划恐怕就悬了!
不过就算主教死了,还有那个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钦天司信徒。
“都怪姓苏的老女人力量和那个女人相似!”
江莱神色变幻不定,但很快,他就下定了决心。
虽然劝说外神有风险,可计划失败,他才是必死无疑!
第165章风雪载途(40)
江莱在心中组织了一下措辞,将临时布置的仪式和祭坛收拾好,再次尝试启动仪式。
厚重的幻梦境笼罩在蓝星之上,严重影响了仪式的效果。但也不知道该不该评价江莱运气好,裂星之风与隙中火此刻正在尝试影响幻梦境中的地宫,恰巧就感受到了仪式的指向。
两位外神忙着阻拦重朝过早接触到无光之夜的本源核心,只是向江莱投去一瞥,就冷淡地收回注意力。
欣喜的表情凝固在江莱脸上。
他的忐忑、焦虑、急切被茫然取代,片刻后,转化为无法控制的恐慌。
是暴露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计划外的坏事?这和主教刚才突然发疯有没有关系?
江莱不愿意细想,哆嗦着手,又一次启动仪式,试图得到裂星之风的回应。
锲而不舍的指向性仪式让裂星之风有些厌烦。
祂并不会容忍一个渺小的人类,当即断开了与仪式的关联。
隙中火维持着阻拦重朝的屏障,平淡地问:“又是那个想要成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