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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尸体残骸被封入纪念馆,数千位民众自发请愿于基地中心纪念碑处再度举行悼念会。
这一次,宁予洲与潘亲自到场参与了追悼。
纪念碑前,身着黑色正装的宁予洲屈膝放下将一束花,随后盯着纪念碑看了会儿,伸手触碰末尾镌刻的名字。
他目光渐而上移,沿着这一行行又一列列的名字往上看。
沉聚在基地上空数日的阴云终于散去,万里晴空,一碧如洗。
日光洒落在他的肩头,一阵风拂过,捎带着花海的馨香,似乎在耳边轻声呢喃着什么。
追悼会结束后,潘先行回到内舱,向议事会提交与多伦相关的事务汇报。宁予洲回了津渡口一趟,回派遣部收拾Z189宿舍内残留的遗物。
丽娜助理原本想叫人帮他处理,却被宁予洲拒绝了:“我自己去就行。”
宿舍是六人套间,一个月没打扫过,宁予洲到门口时,已经做好了被扑一鼻子灰尘的准备。然而开门之后,他看清眼前的场景,瞳孔缓缓睁大。
客厅里开着灯,一片干净明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腾腾的饭香。
带着兜帽的omega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听见开门声后回头看他:“回来了队长?”
宁予洲愣愣地看着他。是朝野。
一旁厨房的门也被拉开了,高大而熟悉的身影探了出来,维克多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粉色围裙,手里拎着铁勺,道:“回来得正好,锅里还剩了点咖喱,你再不回来就要被向原和冬妮娅抢完了。”
宁予洲目光直勾勾地看他,维克多疑惑地抹了把脸,问不远处的朝野:“我是不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朝野打游戏操作正激烈,抽空瞟了他一下,哼声:“没有,还是一脸蠢相。”
“那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维克多见宁予洲还是不说话,无奈关切道:“怎么了队长?是累了吗,要不先休息一会儿吧。”
宁予洲嘴唇翕动了下:“我……”
他一开口,灯突然灭了。
客厅昏暗冷清,微弱的日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四周满布灰尘的家具上。
宁予洲独自站在原地。
几分钟后,他才有了动作,缓慢地收拾起客厅内的东西。
将所有屋子都收拾整理过后,他最后推开了自己所住卧室的房门。
窗台上放着一盆小白花,柔嫩的花瓣在阳光下舒展开来,像蝴蝶的翅膀。
“这花能养活吗?”
冬妮娅伏在窗边,瞅着花看了一会儿,又回头道:“我们这儿采光不好,队长你肯定也会忘记浇水,不然还是交给隔壁伊队养吧。”
“应该没问题吧?反正有潘副队在,他会提醒的。”维克多霸占了宁予洲的椅子,摸摸下巴道。
“就算养活了也得被朝野的臭袜子味熏死!”向原捏着鼻子冲进房间,“呕!我要换房间!从来没见过脚这么臭的omega!”
朝野怒而将几双袜子丢到他头上:“放屁!这明明是维克多的袜子!!”
窗台上的花枯死了。
宁予洲走到窗边,拿起花盆,往楼下看了一会儿,又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目光有些游离。
这天气很适合睡觉。他想。
以前宁予洲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不过最近已经不敢睡,也很难睡着,于是这个爱好就退化成了躺下。
眼下他就突然很想在床上躺一会儿,也不需要太久,可能一小时,或者十几分钟就好。
但他刚把落了灰的被子抖干净,临时终端忽然响了起来。丽娜助理发来联络消息,叫他尽快回内舱处理一下公寓搬迁的事。
由于陈岘的搜查,那间公寓现在已经吸引了记者和媒体注意,不能再住了。议事长替他申请了别的住处,安全性和保密性都更高一些。
宁予洲放下被子,回了句:[知道了。]将其他人的遗物整理好后,宁予洲呼叫了宿舍区的运输机器人前来取走。他并没有拿多少东西,只带走了潘和自己的个人物品。
还有那一小盆枯萎的花。
离开宿舍的过程,宁予洲垂着目光,只看地面。
直到走出楼道,他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道匆促的喊声:“宁予洲!”
宁予洲身形一顿。不是幻觉。
他循声回头望去,看清不远处的身影后,整个人不由一愣。
楼道尽头处,池衍一手撑着墙,胸腔正起伏不定。他找路找了很久,此时看见宁予洲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宁予洲怔了好半天,才终于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我本来就在津渡口附近。”调整好气息后,池衍走到宁予洲面前,将一个东西递交给他,“听那个叫伊在水的omega说你在这里,来找你还东西。”
宁予洲看了眼他手里的终端,抬起头:“就为了这个?”
池衍目光略微躲闪,“……就这个。”
宁予洲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要还东西哪需要跑这么远,直接交给伊在水或者丽娜助理的人都行。
“行吧。”宁予洲接过终端,揣进兜里,“那我先走了。”
刚要转身,池衍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宁予洲拽了一下,没拽动。
他回过头,再次询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池衍看着宁予洲,眼底里面涌动着某些复杂纷乱的情绪。
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我想加入派遣队。”
【作者有话说】
第一部分完啦,下章开始入v,感谢宝们一个多月以来的陪伴支持~
第19章愈合
数日前,在设法逃出居住区后,池衍通过宁予洲给的终端与丽娜助理安排的接应人汇合,并被带离了内舱。
但快到津渡口时,又遭遇了外舱警卫队的拦截,是Y775其他队员到场解围,才将他们转至安全的地方。
在陌生昏暗的房间里,池衍看完了整场审判。
多伦在颠倒黑白,陈岘这个败类居然能坐在旁听席上,凶手个个都成了高高在上的看客,而宁予洲却要在所有人面前剖开伤口自证。
池衍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看完的,全程死攥着终端,手心勒出血痕也浑然不知。
他脑中只剩一个想法:马上冲进审判院,把这群面目可憎的人拎出来,砸烂他们的脑子。
如果伊在水没赶到,宁予洲会是什么下场?背上骂名,不明不白地被当众处决?还是被关进中心医院最里层,任凭精神域一点点溶解,最终像那个名叫约西亚的omega一样,痴癫地度过余生?
一想到那种情景,池衍的某些脏器就开始反酸。
他分不清具体是什么地方,可能是胃、肠子、肺或者心脏,一种不受控制的绞紧痉挛。
这种感觉他不久之前就经历过一次。
在分开前,宁予洲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说“你帮不了我”的时候。
他也确实帮不了。从宁予洲被带走,被控告,到被当众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