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后,钟吟一言不发地开始收拾手提包。
她平时就是对易忱太好了,才会让他这么嚣张。
看她动作,易忱顿时坐不住了,“你干嘛?”
钟吟瞥他一眼,平静地说:“你不是要做妾吗?我去找个正宫满足你。”
易忱:“……”
他张张唇,一口气憋在胸腔,差点没提上来。
别扭地撇开脸:“你和他见面了?”
钟吟:“他提前录好走了。”
一片安静中,易忱缓缓地,哦了一声。
思来想去,林弈年还是他们之间没法越过的话题。之前,钟吟一直刻意回避,现在她索性不再避讳,开口问:“你应该还和他一起上课吧。”
易忱几不可见地点头。
“见面还说话吗?”
“说。”
但他应得有些闷。
看他表情,钟吟也能猜到一二。按照林弈年的性格,不可能真和人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但他们最多也只能是点头之交了。
不会再进一步。
“你们现在还怎么一起做游戏。”
易忱表情一顿,缓慢地说:“他不做了。”
钟吟喉间哽住,一时说不出话。
这一刻,她胸腔中后知后觉地涌上酸涩。
这种感觉,不是刚分手时的愧疚压抑。
是在时间沉淀,好像一切都平静时,慢慢翻涌出的情绪。
前段感情,结束得过于仓促。
后脚,易忱步步紧逼。
她慌乱着回避,连这个名字都不在易忱面前提起。
如今细细想来。
他们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说开。
林弈年对情绪的感知力,总是比她好。他掌控着距离和分寸,从来没有打扰。
但再听到他做出的选择,钟吟胸腔还是不由自主地闷起来。
两人面对面沉默时,钟吟突然道:“我还是想找他聊一聊。”
易忱眸色一顿,猛地朝她看。
“你不要这么看我。”钟吟说,“我有些话要问他。”
易忱不说话。
只是紧绷的下颌仍然泄露了情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你在担心什么?”
“行,你们聊。”易忱没什么表情,拎起包就往外走,“我给他腾位置。”
钟吟起身去拽他袖子,蹙眉:“你冷静点,又在置什么气?”
易忱垂眼看她,“你正大光明要去和前男友见面,我连气也不能生?”
钟吟反问他:“那我不正大光明,应该偷偷摸摸去吗?”
“……”易忱气得狠了,胸腔起伏一下,“我管不了你。”
“我从来管不了你。”
钟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不安。
她该说
的全说了,到底怎样才能给他安全感?
但食堂人多眼杂,钟吟忍下,到底没在这里和他吵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食堂走出去,一直到路边空旷的亭子,易忱才停下脚步。
像是整理好了情绪,他平淡地问:“你想和他聊什么。”
钟吟:“当初分手得仓促,很多事,很多话没有说清楚。”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因前一段感情而时常内耗。
“阿忱,你过来。”她突然冲他勾手。
易忱看她一眼。表情还是不情不愿的,脚步已经朝她挪来。
钟吟:“亲我。”
易忱瞳孔定住,发懵一样看她。
“你以为每次用这种手段就能——”他的话咽在喉中,因为钟吟已经不耐烦了,右手直接按下他的脖子。
她微微垫脚,两人气息陡然靠近。
“靠近,亲我。”
易忱脸颊蒸腾出滚烫的温度,悬在身侧的手僵硬捧上她后脑,喉结滚动着,着了魔一般缓缓朝她凑近。
这个过程中,钟吟就一动不动看着他。
易忱全身发麻,几乎要溺毙其中。
就在他即将吻上他肖想已久的地方时,他的脸被施施然推开。
易忱懵了下。
反应过来:“你又耍我?!”
钟吟没搭理他,神色怔然着垂下眼睫。
她按住胸口,心脏仍没有停歇下来的趋势,一如他即将吻上来的频率,脊背也酥麻颤栗。
钟吟不由开始回忆那两次。每次林弈年要亲上来时,她在想什么?
僵硬,茫然,甚至是闪避。
钟吟苦笑。
果然,身体要比她诚实。
一抬眼,对上易忱幽幽的视线。他脸色红白相间,满脸被耍的恼怒。
“这里人多呢。”钟吟哪里敢和他解释她是为了对比一下感觉,含糊应付,“下次吧。”
“人多?”易忱冷嗤,“你刚刚让我亲你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多?”
钟吟淡定道:“我太紧张了,还没做好准备。”
易忱抿紧唇。
胸腔堵着,仿佛有尖刺戳着心脏。
他想起去年寝室楼那次。
他们那时才在一起多少天,就能旁若无人地在寝室楼下接吻。
她再怎么哄他。
这些都是他亲眼见过的,一辈子都刻骨铭心。
回去的路途,身侧的人显得没精打采,一句话没主动说。
钟吟:“大概下午五点,我会约林弈年在咖啡厅聊一聊。”
“哦。”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那就这样。”
钟吟转身回寝室。
她该说的都说过了,是他一直在钻牛角尖,一直过不去这件事。
她才不惯着。
-
“我想过你会找我。”林弈年穿着一件简单
的衬衫,在她对面落座,“就是比我想象的要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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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道:“前阵子心里太乱了,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
林弈年了然:“我明白,情绪需要时间调整。”
“那现在是整理好了吗?”
钟吟缓缓点头。
“你现在是住校外吗?”
“嗯。”林弈年垂下眼,半开玩笑道,“我的心理素质,可能还不够支撑我继续在寝室住下去。”
钟吟不知该说什么,笑得有些尴尬。
低声问:“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不打算做游戏了吗?”
林弈年笑笑,安静地摇头:“有没有这件事,我最后都会无法做下去。”
他说得慢而笃定,语气有种过于透彻的空茫。
钟吟迟疑着说:“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可能没那么...喜欢你。”
“一开始就知道。”林弈年没有隐瞒,“但我还是想试试我们能不能走下去。”
“结果。”他几不可见地摇头,自嘲地说,“是我先坚持不下去。”
钟吟在感情上,不是一个拥有冒险精神的人。
说透彻点,她就是个喜欢端着架子的胆小鬼。
曾经她以为,她很喜欢林弈年。
但却连正大光明追求他的勇气也没有,遮遮掩掩地借着易忱靠近,做了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开始这段感情后,在面对易忱的心意时,她做的还是逃避和拒绝。
钟吟可以肯定。
如果没有种种意外的发生,哪怕知晓心底的感情已经变质,她还是会选择看不见,继续和林弈年走下去。
唯独易忱,他实在是她生命里的意外。跌碎了一身傲骨,也要送上一个真心。
为了他,她才做出了最出格的选择。
两人各有所思,氛围安静下来。
直到林弈年开口:“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曾经追求你,有一部分原因,在于易忱。”
钟吟回神,错愕地看向他。
林弈年没有躲避视线:“我不想输给他,存了一较高下的心思。所以先一步把你追到手。”
“如果你还会因上一段感情内疚纠结,那我替你斩断。”林弈年沉静地说,“也替我自己斩断。”
钟吟怔然。
眼前的林弈年让她感到有些陌生,身上那种沉着冷静感更甚,几乎有了未来的雏形。
“抱歉。”
他要走的路早已经选择好,不会再改变。
怨天尤人,徘徊不前,都没有意义。
就算钟吟不找他,他也会正视起过去那个狭隘的自己,主动坦白这一切。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的喜欢不纯粹。”
“你不用再因此感到内疚。”林弈年停了下,很坦然地说,“没有你,我和阿忱的矛盾,也总
()有一天会爆发。”
“现在这样,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所以,我们一起往前看,不要再为过去纠结内耗。”
……
林弈年走了。
走前,和她说了句:“再见,钟吟。”
他这次离开的背影,比每一次都果断干脆。
钟吟垂下眼。
心中几分空白,几分酸涩。
林弈年亲手替她敲碎了所有滤镜。
她没法责怪他半分。他的好是真,喜欢也是真。
只能说,错误的相遇,才导致错误的结局。
好在,如今一切也走向了正轨。
钟吟出神地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车水马龙。
从未有过的轻松感袭来。
她释然地松下肩膀,享受难得的平静。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拖腔带调的:“怎么,回味无穷?要不我帮你把人喊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
易忱神出鬼没地站到了咖啡桌边,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顷刻间,钟吟所有伤春悲秋的情绪消失,面无表情地瞥过去:“那你去喊啊。”
易忱横眉,一副要炸的表情。
在他发作的前一秒,钟吟噗嗤一笑,张开双臂:“过来,抱一下。”
“……”
她冷不丁来这么一下,易忱表情来不及转变,僵在那里。
嘴上还在输出:“你以为总来这套我还会——”
“抱不抱?”
安静两秒。
易忱沉默地丢包坐下,冷着脸将她拥进怀里,“没说不抱。”
钟吟强忍笑意:“嗯。”
她身上的馨香味一阵阵涌入鼻畔,闻得易忱整个脑袋都迷糊,全身又开始发烫。
“阿忱。”突然,钟吟轻声唤他,细软的手指握住他的。
易忱克制住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说。”
钟吟:“我想和你说个故事。”
他从鼻尖哼一声:“嗯哼。”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暗恋林弈年吗?”
“……”易忱散漫的表情褪去,咬牙:“说。”
钟吟和他说起了高中的事。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她回忆着,“他对那时的我来说,就真的像是一束光吧。”
“可能有些中二。”钟吟不太好意思地笑,“但我真的觉得,为梦想而努力的人,都在发光。”
“所以,”她弯起眼,微微抬头,在他下巴轻啄一下,“我喜欢你哦阿忱。”
这一瞬间。
易忱脑中过电一样,呲溜作响,整个身体麻掉半边,瞳孔颤动着,完全忘了反应。
“哈哈哈哈。”
钟吟在他怀里笑。
她笑得揶揄,察觉自己丢了人,易忱恼得捂住她脸,“不许笑!”
甜言蜜语,油嘴滑舌
。
简直是奸计!
“所以,”钟吟最后抱住他,轻声呢喃:“阿忱,我们一起加油。”
-
气温越来越高,一眨眼,已经步入六月初。
钟吟发现,最近柠檬TV喊她加班的频率,好像越来越多起来。
工作内容也不再局限于体育频道,其他新闻栏目组,也会让她参与工作。
在寝室提出这个发现时,郑宝妮犀利点评:“实习生说得好听叫实习生,说的不好听,就是廉价牛马。”
“不使唤你使唤谁?”
“……”钟吟无言以对。
周三上播前,她被新闻组喊去开会,分配了高考采访工作。
工作内容就是,在中学门口蹲守考完的高考生进行采访。
每年的高考采访,都出过不少引爆全网的乐子,所以电视台自不会放过这个能吸睛的热点。
钟吟低头看了眼工作安排,看到她被分配到了R大附中,一所全市数一数二的高中。
她不由想起什么,朝对面的易忱看一眼,随口一问:“你高中在哪读的?”
易忱懒洋洋撩起眼皮:“怎么,查户口啊。”
“不说拉倒。”钟吟继续看手机。
易忱不爽了,“啪嗒”放下筷子:“喂。”
“你都不知道你对象高中在哪读的?”
钟吟懒得和他掰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易忱指骨敲敲桌面:“你不是去过我家吗?”
“所以呢。”
“我高中得的那一排奖杯,上面有学校名字。”
“……”钟吟艰难回想了好久。
刻度那种细枝末节,她哪能有印象。
“我哪里记得了那么多。”
当时又没暗恋你。
易忱唇角直直压下。
“那你现在记住,我是R大附中的。”
“那可真巧。”钟吟说,“这周末不是高考吗?我刚好分配去R大附中采访。”
易忱从鼻尖嗯出一声:“成啊,结束后再去我母校看看你对象多出名。”
今年的夏天格外燥热,蝉鸣声响彻大地。
高考两天,太阳炙烤大地。今天似乎酝酿着一场雨,显得又闷又晒。
已经是最后一门。
钟吟看了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考试就要结束了。
各大高中外站满了候场的家长,焦灼等待着。
钟吟走动了一下午,举着柠檬TV的话筒,采访了几个家长。
额上生了汗,头发也有几缕黏在脸颊。
钟吟体寒,手指常年都是冷的。
但此时,她都感觉到有些热,可想而知易忱。
他本来就是怕热的体质,四月的天就能穿短袖,现在更是快化了。
光是和他站一起,钟吟都感觉他身上传来的灼灼热流。
好像下一秒就要爆
炸了。
“都说了你不要跟来,”钟吟小声,“天太热了,你一会别中暑了。”
“低头。”她抽出湿巾,要给他擦汗。
易忱一只手撑伞,另只手还帮她拎着话筒和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他矮身,任由她擦着脸。
他的确热得狠了,没了和她顶嘴的力气,连发丝都焉巴巴的。
但他安静不作妖的时候,反倒能引起钟吟的怜爱。她拍拍他手臂:“话筒给我,你去那边坐一下吧。”
“我采访完就去找你。”
易忱正晕着,看钟吟的视线都是迷晕的。
实在没法再逞强,他没精打采地指向对面的塑料棚,“我去那边等你。”
这少爷还真是身娇肉贵。
钟吟看得摇摇头,突然,全场哗然。门口的警戒线也放下,从里面施施然走出一个少年。
少年面容白净,最令人瞩目的,是他自然卷的头发。
身量也极高,目测有一米九,穿着简单的白T,闲庭信步般,仿佛出来的不是高考考场,而是自家后花园。
等候已久的媒体很快簇拥着去采访,钟吟也不甘落后,一溜烟就跑过去。
想不到她有这爆发力,后面跟组的摄像愣了一愣,差点没跟上。
“慢慢的,”面向镜头,少年毫不怯场,甚至还游刃有余地指挥着记者,“一个个来,别挤啊。”
钟吟落后一步,没抢到前排。前面又有几个男记者,人高马大的,话筒都递不过去。
“大家给后面的姐姐让条路,让她站前面来,好吗?”少年个子高,一眼就看到钟吟。
钟吟懵了下,指了指自己:“我?”
“对啊姐姐。”少年跨过人群,坦然地说,“你漂亮,让你先采访。”
钟吟笑了,抬手,把话筒递到他唇边:“同学,你提前三十分钟就交卷出场,看来今年的考题对你来说很轻松?”
少年悠悠答:“差不多吧。”
他这副自信的模样,莫名让钟吟想起了易忱。她不自觉漾起笑:“那怎么样才可以保持这样一个良好的心态呢?”
“我也不知道啊,”少年挠挠头,若有所思地说,“可能因为我保送了?”
“……”
周围有瞬息的安静。
旁边有记者当即问:“保送去了哪所高校呢?”
“S大,计算机。”
“既然保送了,为什么还参加高考啊?”
“这你就问对人了,”少年突然面向镜头,挑起眉头,“因为我要证明,我比附中前两届保送S大计算机的那位易姓学长强。”
周围哇声一片,“怎么说怎么说?”
少年继续老神在在地说下去:“易学长,既然你高三保送,那我高二就保,你高考690,我就考700。”
“服不服,那位易姓学长?”他对着镜头报出大名,张扬又挑衅。
顷刻间,身侧的记者和家
长全都沸腾了。还真给他们采访到新闻头条了!群起哗然,记者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唯有钟吟发着懵。
思考这个“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种强烈的预感,让她觉得,他说的这个人就是易忱。
能和人结这么大梁子,哪怕过去了两年还咬牙切齿,其他人大概率都没这个本事。
面对媒体的围追堵拦,少年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哈欠,摆摆手,“我累了,要回去吃饭啦。拜拜各位。”
却是在路过钟吟时,他脚步微微停顿,冲她眨一下眼:“储成星。”
钟吟反应了下,意识到他是在自报大名。
“下次见咯,学姐。”他没再多说,冲后一摆手,大步离开。
又过了几十分钟,所有考生陆陆续续地出来。
钟吟采访了几个中规中矩的考生,便结束了下午的工作。
新闻讲究时效,几乎是她这头刚结束,台里有关“R大附中天才少年”的新闻都已经刊登发布。
钟吟去对面志愿者棚子里找到易忱时,他正困倦地靠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下坠,额前的头发也被他往后扒拉。
像是要化了的潦草小狗。
钟吟忍俊不禁,两步上前,用湿巾替他擦汗。手指轻轻拍拍他脸,“走了。”
易忱睁开眼时,瞳孔都不太聚焦。
“结束了?”
“对。”
“走。”
此刻,易忱也没了带她继续逛校园的闲情逸致,起身就要打车走。
坐上车一刻钟,易忱才堪堪活过来。
看他状态恢复,钟吟试探着开口:“储成星。你认识吗?”
易忱闭着眼,眉梢都懒得动:“不认识。”
“……”
钟吟狐疑地用手机调出刚刚的采访视频,递给他:“你再看看,他说的那个易学长,是你吗?”
易忱毫无反应地扫了眼视频。
冷不丁掀眼,说着毫不相关的事情:“他喊你什么?”
“……”钟吟没在这个话题多周旋,“你真不认识他?”
易忱没说话,继续盯着视频看,几乎要将屏幕盯出一个洞。
一直到储成星说出那句“服不服,易学长”时,他才终于有了反应,不可思议:“这傻叉谁啊!?”
“你是不是得罪过他你不知道啊…”钟吟慢吞吞说。
一抬头,对上易忱幽幽视线,语气沉沉:“我在你眼里就这形象?”
“那人也不至于无缘无故挑衅你吧。”钟吟说。
“而且他特别高,长的也出众,你不至于没印象。”
话音落,那道目光更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脸上,停顿好几秒。
冷不丁喊她大名:“钟吟。”
“?”
“人喊两句姐姐把你喊昏头了?”
“……”
“这傻叉已经踩在你对象脸上蹦迪了,你不骂他,还让我反思是不是得罪过他?有你这样谈恋爱的吗?”
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
但这话钟吟暂时没说,准备等着他输出完再一起怼回去。
“还有,他再高有我高?嗯?我光脚187.3,他多少?”
“他啊,”钟吟云淡风轻地说,“我目测有一米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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