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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钟吟踏上回沪市的飞机。
这次回去的晚,年后能待的时间也不长,相聚的时候本就短,白帆便不舍得再带她跑来跑去,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待着。
钟吟许久没有这样闲散的日子,但比赛在即,她也不敢松懈,该练的早功都照常,其余时候便看书和节目。
今年春节。
易忱依旧是十点多就要和她连着视频,第一个和她说了“新年快乐。”
好不容易到了初六。
易忱一家前来拜访,这次他们来得很隆重,连易池也专程请假调了班,带着许念一起来了沪市。
白帆还准备了大红包,包给了许念,口中啧啧惊:“清姐,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
氛围喜气洋洋,顾清都笑得合不拢嘴。
许念抿着唇,温婉地笑。
钟吟便坐在沙发一侧,眼神悄悄往他们二人身上瞄。
好像又变化了些诶。
不再是之前陌生人一样的氛围,反而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暧昧。
见自己都到了她眼前,钟吟都没什么惊喜的反应,易忱不满地捏她手指。
钟吟回神,莫名其妙看他一眼。
“你怎么不看我?”易忱压着唇角,脸色明显不爽。
钟吟还嫌他遮视线,挡她一线嗑cp,稍稍侧身,将头往前探,往沙发侧看去。
“不许看。”易忱顿时炸了,偏偏要挡住她,将她脑袋掰正到只能看到他。
他今天还专门早起换了新衣服,梳了头发。一大早就坐飞机赶过来,合着就他一人兴冲冲的是吧?
到底在看什么?
他瞄了眼。
正看见他哥嫂俩。
他哥正把手中的腕表摘下来,戴在他嫂子手腕上。
表对女人来说还是大了。
许念低头把玩,唇角轻轻翘着。
一块表。还摘来摘去的,莫名其妙。
易忱收回视线。
转头再去看钟吟,她捧着茶杯,眼睛弯着,不知道在瞎乐呵什么。
他便用手肘碰她。
钟吟叹口气,扯他衣角,低语:“你不觉得你哥嫂感情好像变好一些了吗?”
“你真八卦。”
钟吟:“……”
“我来看看。”易忱伸长脖子去看。
他人高马大的,视线也毫不掩饰。
刚刚还在窃窃私语玩表的两人,察觉到,不对劲。许念抬起头,被他直白不加掩饰的视线看得不自在。
轻咳一声,垂眸,掩饰般端起面前的水杯喝茶。
氛围被打断,易池则朝易忱深深看去一眼,表情看起来十分无语。
易忱讨了没趣,轻哼收回视线。
钟吟简直要被易忱的操作给整不会了。深吸口气,咬牙:“你就不能收敛点吗?”
易忱手顺势搭她肩膀,将人往自
己这侧按:“再好也没咱俩好。”
钟吟:“……”
这到底有什么好比的…
次日,易建勋夫妇则带着易忱,登门去了钟吟祖父家拜访。而对易池来说,这样难得空闲的时间,他便带着许念在沪市逛了逛。
头天晚上,顾清就和父子俩人好好普及了钟吟家这边的情况,对这直男父子三令五申:
“钟家是书香世家,吟吟爷爷曾经还是j大的文学院教授,几个叔叔也都是学者,文化人儿懂吗?你俩能不说话就别说话,别主动开话题。人和你聊天,就热情回应,不知怎么回应的,就笑,听到了没?”
易建勋是军校出身,不通文墨,说话也直来直去,上位久了,就算他本人没那高高在上的意思,外人看起来可能就不一定了。
易忱就更不用说了,无法无天小魔王一个,拽的二五八万,还长了一张气死人的嘴。
顾清叉着腰提醒完,父子二人同时点头。
“小帆家那边好点儿,老爷子挺和气,以前和我爸一起在市住建共事,现在退休了,”顾清突然想起什么,伸手用力戳了下易忱的脑袋,“也就你小子,去年在他家闹那么大笑话。”
易忱:“......”
说完这些,顾清才放下心,次日带着这父子俩,去了钟家。
钟吟的叔叔伯伯都是搞文学的,说话确实拿捏了些文化人的腔调。
但总体是没出什么篓子。易建勋从未有过的和气,易忱也出奇的老实,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概是太会伪装,最后顾清还在钟老爷子口里听到一句:“小忱这孩子好,面相看着就敦厚。”
易忱毫不羞愧地应下:“谢谢外公。”
听得一旁的钟吟,嘴角无法控制地抽了下。
她这辈子都没法都没法将易忱和“敦厚”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就该让她祖父也见识见识,易忱骂人的功底。
保管让她儒雅规矩了一辈子的老爷子惊掉下巴,叹出几句“世风日下。”
可惜,连她的那些挑剔的堂兄妹,都对易忱报以极高的赞扬。
“还好你找了个帅哥,”堂姐拉着钟吟的手喟叹,“我再也不想看美女配野兽了。”
她俩说着悄悄话,不远处的易忱耳朵都快竖起来了,想笑却又得维持老实人设,唇角要翘不翘的。
钟吟想,如果他有尾巴,可能已经在身后摇起来了。
氛围很是和谐,这天过去,送走易忱一家后。
钟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聊天。
“小帆,今天来的这真是京市那个易家啊?易司令那个易?”
白帆点头。
“哎呦,这门楣是高啊,”钟吟的大伯母感慨,“这吟吟要嫁过去,受委屈了可怎么办?”
白帆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不答反问:“你们觉得小忱那孩子怎么样?”
“小伙子帅,还精神,那眼睛就晶亮亮地盯着吟吟转
,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豎???????“彎??孥?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你们喜欢就好。”白帆弯起唇角,“以后人小伙子来沪发展,你们可别给人委屈受啊。”
堂前安静的两秒,一时间,众人面上难掩错愕之色。
“啊?”
“这小伙子要跟着吟吟来这边?”
“差不多吧,”白帆慢悠悠道,“他上头还有个哥哥,家里用不着他待着,我可就吟吟一个女儿,得在身边照顾着。”
这下众人更是没话说了,纷纷咋舌。
白帆心中暗爽,面上还是矜持,摆摆手:“哎呀,都是年轻人自己的缘分。”
第二天,易忱一家人又去了白家。
白家氛围轻松许多,钟吟那群搞怪的表兄妹们,也总算见到了易忱本尊。
是的,自从上次易忱打来视频一战成名后。在外祖家这边,他有了个代号——钟吟的粘人小狗。
在这里再装老实,也没人信。顶着这群表兄妹啧啧的视线,易忱索性坦然接受,一副“我就这样了你能咋地”的理直气壮。
钟吟的表姐对着他哼:“我们吟吟可是大美女,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追。可算是给你小子赚到了,你就偷着乐吧。”
这话听地易忱心中熨帖得不行,扬扬眉:“那怎么办,就给我追着了,现在还名正言顺。”
这话一出,全场人大笑。
察觉长辈促狭的视线,钟吟脸微烫,轻轻推了他一把。
来沪市几天,易忱一家便不停忙着奔走。初九的时候,钟吟便也跟着回去。
离开前天的晚上,白帆来到她房间,母女俩聊起了天。
“这次回去,就要参加比赛了吧?”
钟吟轻轻点头。
白帆是知道她的,从小就对自己高要求,理所当然的,给自己的压力也大。
钟吟小时候,她原本是玩票性质地,给她报了不少培训班,唱歌跳舞演讲。
原本只是想她玩得开心,结果还真的对播音主持上了心。
从初中开始,就主动开始担任起活动的主持人。明明高中文化课成绩很好,还是毅然决然学了播音。
主持人这条路多辛苦啊,白帆只想她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辛苦点也就算了,她喜欢也行,毕业回沪市当个主持人,她和钟正钦也好替她打点。
结果她剑走偏锋,在这条路上走得比谁都快。
一个晃神,还要去参加总台的比赛,即将面对全国的观众,展示自己的专业能力。
光是想想这场面,白帆就紧张得要晕倒了。
但她现在可是拿女儿一点儿办法没有。
在事业上,她始终有股自己的韧劲,拉都拉不住。
她不行,易忱就更不行了。
现在除了他们父母,易忱是她最亲近的人。原还以为是个脾气多硬的小子,结果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俩孩子间到底谁听谁的话。
()万千思绪划过(),絶???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揉了揉女儿的发顶,轻声道:“囡囡,一定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钟吟抬眸看向母亲。
到此刻,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或多或少体会到为人父母的诸多考虑。
这些年,白帆也在反思成长,学着做一个好家长。而她也应该长好羽翼,成长为不让父母操心的大人。
钟吟环抱住母亲,轻声道:“我明白的,妈妈,我一定不会再让您担心。”
开学两周,气温回暖,京市冰雪消融。
又是一年开春。
到了三月中,钟吟已经参加完两轮线下预选,都顺利晋级。线下人多,很多都是学生过来积累经验,竞争倒不算激烈。
只是越往上,每个组真正筛选出十几个精英后,才是角逐的开始。
钟吟这边紧锣密鼓地准备比赛。
另头,易忱他们也开始准备毕业。临近毕业,首要的当然是毕业设计。
这部分,易忱几乎信手拈来,随便找个他做过的程序放上去,都能轻松过去答辩。
一晃到了四月初,考研成绩放榜。宋绪成功过复试,考上S大研究生,邀请大家一起吃饭。
但这次,他喊了林弈年。
这事儿,还是史安安告诉钟吟的。他们曾是室友,关系也一直不错,请他吃饭理所应当。
“吟吟,你要是介意...”史安安观察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我们下次单独,单独请你!”
“这次请的都是他们班的,下次咱们宿舍单独聚,可以不?”
钟吟眨眨眼,忽而笑:“我不介意,你们别破费,这次我和阿忱一起去。”
史安安一愣:“...真的可以吗?”
钟吟拍她的肩:“可以,我说的。”
晚上吃饭时,钟吟便和易忱说了这件事。
还先发制人:“我已经答应安安了。”
易忱一口饭卡在喉里,半晌才咽下去,舔了下后槽牙:“你都不问一下我的意见?”
钟吟:“那你的意见是?”
易忱别扭地放下筷子:“我要说不去,你会听我的?”
钟吟:“不会。”
“...”易忱岔气,“那你还问我,这算什么?”
钟吟:“算我民主。”
“……”
易忱虽然有些叽歪,但那天晚上,两人还是一同去了宋绪定的饭店。
谁让钟吟始终有一票否决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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