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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条消息,钟吟愣在原地好几秒。
手指放大图片,又翻了翻日期,确定今天已经过了愚人节,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是真的一声不吭去考了个研,还上岸了。
“你不说不考吗?”晚上和寝室聚完餐,易忱过来接她,钟吟问出满腹疑惑,好气又好笑,“偷偷卷我是吧?”
易忱两手插兜,悠哉的模样:“我低调,不行?”
他要能叫做低调,那全天下没人低调了!
钟吟:“J大在沪市,你去读研,那工作室怎么办?”
“一起搬过去,除了储成星,所有人员都可以直接去沪。”易忱说,“那边机会多。”
这是事实。沪市这方面相比京市更开放,各大游戏和互联网公司也大多聚集在此。
“那储成星呢?”
“他线上做,毕业再过来。”
人不在,事还是要做的。
看来一切早都安排好了。
对钟吟来说,她只是离开这个待了四年的城市,回到自小生长的地方。但对易忱不一样,可以说是背井离乡了。
钟吟看着地上的影子。他们肩靠在肩,像是要一直这么走下去。
易忱沉默地为她做这么多,说不感触是不可能的。钟吟侧头看他:“以后都在那边,你会不会想家啊?”
易忱慢悠悠说一句:“要想了怎么办?”
还真会想啊...
但钟吟也能理解。他二十来年没离开过京市,兄弟都在这边,被整个家族罩着,狂得不行也没人能让他吃瘪。
钟吟想了想:“那你想的时候,我陪你回...”
话没说完,脑门被他戳一下:“我话都说这份上了,你这时候就不能说一句,我给你个家?”
钟吟默了两秒,老实说:“有点儿肉麻。”
“.......”易忱气笑了,嘴里开始滔滔不绝:“人渣男骗小姑娘还会说几句甜言蜜语呢,现在我离家出走跟着你跨越千里,你连个保证都不给我?”
“我无依无助,过去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钟吟惊悚地朝他看一眼。这人简直是闭着眼睛胡说八道。
就这气焰,一拳能打三。无依无助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说啊,怎么不说话?”
钟吟嘴角抽动一下:“我觉得你多虑了,没人敢欺负你。”
易忱冷笑:“合着你不给我撑腰呗?”
“撑撑撑。”钟吟被他吵得没法,掐着人手臂就往停车场走,“谁来了我都站你这边,行了吧。”
易忱轻哼:“这还差不多。”
“我和你说啊钟吟,你得对我百分百好听到没?”
“知道知道。”
“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就——”
钟吟:“你就?”
“我就回京,离家出走。”
不知怎么,钟
吟脑中冒出“回娘家”三个字,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易忱看得不爽:“诶,你笑什么?”
钟吟眨眨眼:“没什么。”
四月的天不热不燥,气温很是舒适。
晚上回到寝室,屋内热热闹闹,三人正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吟吟,正好你回来了。”郭陶问,“我们正在讨论毕业旅行去哪儿呢,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毕业旅行?
她们不提,钟吟都没这个意识。
毕竟手头的事才刚忙完,也就最近才有些空闲。这会她心念稍动,转身问:“你们呢?想好去哪儿了吗?”
“我打算去海边!”史安安举手,她长在内陆,对海边一直就有滤镜。
郭陶:“我大概是...西藏?想去很久了。”
“我要和乐队巡演,各个城市都去一波。”郑宝妮最是潇洒,挑眉说。
好的。
各有计划。
想着大学这几年都兢兢业业(为人牛马),连抽空出去玩的机会都没有,钟吟立刻做了决定,摸出手机,开始搜索旅游胜地。
边发消息轰炸易忱,让他跟着一起选。
易忱的电话拨过来,看起来对她发出的旅游邀约十分愉悦,嘴上还端着:“哟,约我啊。”
他懒洋洋的:“你想去哪儿去哪儿,我都行。”
钟吟千挑万选,最终说:“我想去云南。”
易忱自然没有异议,反正他在哪不是过。相反,能和钟吟一起旅行,意义就不一样了。
说走就走,钟吟当晚就开始定起旅游攻略。还嫌不够,第二天食堂吃饭时,还专门拖着易忱做了几个小时的计划。
钟吟是个没有计划就会很焦虑的人,易忱则恰恰相反,总是想到哪才做到哪,问什么都是“可以”“随便你”“我都行”。
这让她感到十分失语。正巧刷着网上的帖子,上面说着“旅行就是检验伴侣的重要标准。”
因为旅行是最能考验两个人性格是否合拍,对象性格是否急躁的游标卡尺。
钟吟深以为然。他们俩的事业牛马不相及,也几乎没有二十四小时黏一起的日子。如今旅个游,这少爷都能随便成这样,简直完全没有计划!
她继续翻帖子,重心也逐渐偏移,开始从旅游攻略,无意点入一个叫mbti的人格测试。
钟吟有些感兴趣,几分钟测试后,看着屏幕上[infj]的字样,花好一番精力,才弄明白这个人格的特性。
还挺准。
于是钟吟立刻用手肘碰易忱,把手机递给他:“你来测测这个。”
后者昨晚又熬了夜,正靠在食堂窗边的小沙发上,半梦半醒地打盹。被她碰醒,惺忪地揉着眼睛,朝屏幕扫一眼:“这又是什么迷信?”
“才不是迷信。”钟吟抱臂,“经过刚刚和你的旅行探讨,我觉得我们在性格上有一定的分歧,不够合拍。”
这话可立刻把易忱惹炸毛了(),??彎?銑?敧?()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伸手就夺过她手机:“就这玩意儿说我们不合拍?”
钟吟:“你先测测再说。”
易忱沉着脸,快速点屏幕。
问题也不少,他快速点完,直到结果页面跳出来:“什么is,什么东西?”
istp。
“果然,”钟吟嘀咕,“你是p人。”
易忱:?
他气笑了:“钟吟,你骂人挺脏啊。”
“我没骂你,”钟吟指着屏幕,“你看,你最后一个字母是p,说明你没有计划,有拖延症。”
易忱捋了把头发。
一副“哦,那又怎样”的神情。
钟吟便开始搜索这个人格的特征,发现简直准得可怕。
绝不内耗。
有仇就报。
日常就是“关你屁事,关我屁事。”
“那你呢?”易忱懒洋洋问,“你不是p?”
“我j。”钟吟放下手机,“我做事可是有计划的。”
“哦。”
不知想到什么,易忱从喉间冷笑一声,“是很有计划。”
计划着接近他,然后把他耍得团团转。
钟吟没和他计较,将人扯近:“过来,和我一起做攻略,不许偷懒。”
四月中,天高气爽的天气。二人登上了去云南的飞机。
这一趟旅行共有十天,贯穿四个城市。
钟吟密密麻麻做了几张纸的攻略,精确到小时,具体到几点去哪家店。
可惜,从没想到。
从第一天起,计划就从泡汤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落地第一晚。
两人都喝了点酒,有点上头。
换了个环境地点。
酒店的香氛又熏得人晕乎乎的。
前几个月都聚少离多,难得出来旅游“放松”一下。钟吟想的是风景放松,易忱想的是另一层意义的放松。
当晚被他按在床上,“放松”的大半个晚上。
次日直接双双睡过头,到了晌午。
钟吟懊恼不已。
定好的早市都没去呢!
她气得不行,差点一脚将易忱踹下床。这个p人,不做攻略就算了,打破她的计划却有一手。
计划缺了一角,钟吟强迫症犯了,想方设法挖时间要将今早的补上。
她幽幽说:“明天我们五点半起来,去早市。”
易忱:...?
“你特种兵啊?”
但钟吟做决定,他哪有说话权。半晌,还是躺下,接受了次日可能要累成狗的事实。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钟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前天暴走两万步,直接将易公主累得瘫床上,都没劲再作妖。当晚两人甚至都没拌嘴,也没定闹钟,就双双进入梦乡。
第二天。生物钟让钟吟六
()点睁开眼睛。但动弹一下腿。都软得不行,更别提立刻起床出门了。
转头一看易忱。
他也是累坏了,柔软的发梢铺在枕头上,长长眼睫垂落,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算了。
钟吟深深叹口气,继续闭上眼睛,打破了原则。
睡就睡吧。
不怎么习惯睡懒觉,钟吟中途还醒来好几次。实在无聊,她便侧头,伸手拨弄他眼睫。
但睡懒觉对易忱是家常便饭,中途都不知道醒。现在把他卖了,都能在梦里数钱。
又是快晌午。
易忱才缓缓睁开眼睛,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哑,揉着眼睛神色恍惚地问:“还没到五点半?”
钟吟慢悠悠回:“还差几个小时呢。”
“还差几个小时?我怎么感觉睡了好久。”易忱懵,捋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撑着从床上起来,白T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另只手去摸手机。
显示时间:[10:42]
得。
是差几个小时就下午五点半了。
一步错步步错。
计划一变再变,严格按照表格执行也不可能了。
钟吟索性随着易忱的作息一起摆烂,一个j人被p人轻易驯服。
两人慢悠悠玩了十天。
等再回到京市时,时间已经逼近五月。
这时学校已经没有什么事,打申请后可以离校。钟吟开始一点点收拾不用的东西,分批放到景城国际。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十分值得庆贺的事情。
顾清打来电话时,整个人的语调都是喜气洋洋的,简直快飘上了天。
当天钟吟刚让易忱将寝室的闲书搬到景城国际,前脚刚到家,后脚就听到顾清打来电话。
易忱嘴巴张着,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钟吟好奇起来,凑近过去听。
这才知道,原来许念怀孕了,时间都有一个多月了。
仔细算来,他们领证也有两年多,去年还办了婚礼。现在有了宝宝,也是合乎常理,值得庆贺。
挂断电话。易忱还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钟吟拍他:“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易忱舌尖转了一圈。
他单身的时候,他哥单身。
他恋爱的时候,他哥结婚。
现在他还在恋爱,他哥孩子都有了。
这速度,坐火箭了啊。
这般想着,易忱忍不住朝钟吟看一眼。
后者无知无觉:“你看我做什么?”
周末,易忱带钟吟回了趟家。见着了同样被顾清喊回家的易池和许念。
两年过去,两人早已经发展成最自然不过的夫妻。如今怀了孕,许念看着比以前略丰腴一些,和易池之间是挡也挡不住的浓情蜜意。
易池这一路实在走得平稳不让人操心。又是一桩事情落地,顾清和易建勋脸上都眉开眼笑,充盈着欢喜。
饭后。钟吟和许念顾清聊着天。
另一边,父子三人坐着。
易池慢悠悠喝着茶,扬眉吐气般朝对面易忱看一眼:“听说你九月就要去沪市入赘了?”
易忱被冒犯到:“我是去读研。”
易池啧一声。
易建勋早已经做好白养的心理准备,也就随他去了,懒得吭声。
“我看你小子不挺恨嫁的,”易池还在打趣,“这恋爱都谈三年了,后面还没打算?”
这也正戳中易忱心事,轻哼:“我倒是想啊。”
易建勋瞥他:“那就是吟吟还没答应?”
“谁说的?!”
易池朝钟吟那边看一眼,持怀疑态度:“也不像答应了啊。”
要答应了他这个弟弟,可不得在家人群里放个鞭炮。现在这无声无息的,保准是还没信儿。
“不是,”易忱人往后靠,烦躁地说,“我还没问呢。”
易池挑一下眉:“怕被拒绝?”
易忱根本不能想这个结果,绷着脸:“她怎么可能拒绝我。”
“那就去求婚啊。”易池站着说话不腰疼,款款道,“不求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