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你偷吃！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焦灼。

只剩下有一搭没一搭洗菜的水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咳，不就是卤大肘子嘛，整的跟以前没吃过似的,哪个席面上少得了这道菜啊？前儿个我去吃我娘家侄子的喜酒，在城里办的,别说肘子了，什么都有,那城里酒店的手艺,哎哟，真不错！就是有点少了。”

说着她还咂摸了几下嘴，似乎在回忆当时喜宴上的美味。

有人先开了头，焦灼的气氛变得缓和了点，当即就有人附和她。

“没错没错,这小姑娘年纪摆在这里，烧的席再好吃能城里的大厨？能比得过咱烧了二十多年席的杨师傅？”

“对头,杨师傅烧的席可是咱们十里八乡里公认最好吃的，他的席面上也有人抢菜啊，也没有那么夸张啊,什么不到一分钟就没了的，又不是饿死鬼投胎，哪有这么不讲究的。”

“不讲究的人也有,我上次去吃李家的婚宴，同桌就有一个不讲究的,她自己抢还不够,还拿了个塑料袋往里扒拉，真就一点素质都没有。不过这都是个把两个人这么做，哪有可能全部人都抢呢？”

“就是就是,我看这传言也太夸张了，现在网上的话都信不得，那些网红啊都是公司包装的，要是这小姑娘的手艺真有传的那么神乎其神，她干嘛还在乡下烧大席？”

“我看也是，这位甘小师傅手艺肯定是不错，但不可能有传言那么夸张，至少我女儿，现在在大学读书，她很斯文的，吃席别说没有抢过菜了，都只吃自己面前的，隔得远了她都不会伸筷子去夹的。”

“我女儿也是啊，那种圆桌她也不会转桌子，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喜欢吃的菜转远了也不好意思转回来，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一样，脸皮薄得很！”

“就别说来吃席的全都抢菜了，就说我们村那些大爷们了，哪回不是酒喝了几斤，菜基本上都没动过？说大爷们也不去吃酒去抢菜了，我听着都觉得太假了！”

“没错没错，太假了……”

经过大家的一番和谐交流，终于又恢复了愉快的气氛，先前的那点儿暗流似乎是错觉。

“啊，我去解个手。”一个大妈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去，其他人也没在意。

她快步离开后，直接拐进了一家的院子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火急火燎地打电话。

“喂喂？小武啊，你快带着老婆孩子回来吃席！”

“啊？”电话那头的儿子有些懵逼，“妈，不是说了我要上班回不来吗？钟爷爷那边你和爸代我们上柱香就行了。”

“傻孩子，上香我和你爸能替你上，席也能替你吃？”亲妈骂道。

儿子小武是更迷惑了：“那就不吃了呗，我要上班啊。”

“上班天天都能上，这席是你能天天吃到的？”

小武：“？？？”这说的是什么话？敢情吃席比他上班还重要？

大妈顿了顿()，?乎彎?靟??詢?偛?敧???絙?[()]?『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只能说她一片拳拳爱子之心，有好吃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孩子。

“那这样，你今天早点下班，把我孙子连夜送回来，然后你再赶回去上班，不耽误！”

“……妈你这是亲妈？”小武听得人都麻了。

他一天上班很累的好吧！累了一天后要坐车把孩子送回来，还要连夜再赶回城里第二天八点上班……听着人都要累死了好吗？

没想到他妈比他还要激动：“我不是亲妈能有好事就想着你？倒是你，是亲爸吗？就因为怕辛苦怕累，不肯带孩子回来吃好吃的，你说说你算亲爸吗？”

小武亲妈这脑回路清奇的指责给弄晕了，怎么他不连夜带儿子回来就是坏爸爸啊？他妈今天是怎么了？

“说好了，晚上把磊磊带回来，对了这事儿跟你媳妇儿也说一声，她要是愿意今晚就跟你一起回来，明天请个假留下来吃席，不愿意就算了，到时候别说我这个婆婆没喊她。”

小武无语了。

他媳妇儿原本就不爱回村里，嫌不方便，现在还让她请假来吃席，想也不可能啊。

“那我带磊磊回来吧，到时候磊磊就放妈你那儿带几天，等周末我再把他接回来。”

“我说你们啊，上班都忙，磊磊现在暑假直接放我这里不就行了？等快开学了再带回去。”

小武苦笑：“等磊磊自己看吧，他愿意在村里待就多待几天，不过妈你那都没有网线，他可能是不愿意多待的。”

“网什么网，你小时候没网不也玩的很开心，小孩子少给他玩游戏，多出去玩儿身体才好……”

亲妈开始絮絮叨叨，小武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晚上把磊磊送回来，孩子皮，妈你多上心……”

挂了电话，这位尿遁的大妈左右看看，装作没事人一样回了大部队继续洗菜，面上一点儿异样都看不出来。

回来后，还跟着大家伙儿一起煞有介事地附和甘大厨的那些传言太过夸张，完全不可信，大家素质这么高肯定是不会跟那些低素质的人一样抢菜的！

双面人被她给玩明白了。

但其实也不止她一个人这样，有的人没有打电话，只是偷偷掏出手机，在VX上呼叫自己本来没打算来吃席的亲戚，赶早！

这小小的后厨，玩成了宫心计。

甘脆儿不知道他们那么夸张，现在正在揉丸子，这丸子也是提前炸个半熟，明天再复炸一下上桌。

干炸丸子要用肥瘦相间的肉泥，光用瘦肉很柴，大概七成瘦肉三成肥肉就好，喜欢吃肥一点的就四六开或者五五开。

这肉泥是买的时候让老板用绞肉机打的，甘脆儿觉得现在的工具真是太方便了，要搁以前她只能手剁，剁个几十上百斤肉手都要震麻。

干炸丸子想要酥脆，有些师傅习惯加点馒头渣鸡蛋什么的，但甘脆儿没这习惯，她就加淀粉。

先把肥瘦配好的肉泥抓揉一会儿，

()再加上黄酱和姜末一起揉，这就不要加葱蒜之类的了，因为油一炸会黑，特别是小葱，黑糊糊的就没法看了。

甘脆儿之前已经泡好了水淀粉，用的是容易起酥的红薯淀粉，色泽发灰，而且不能加的太少，到时候炸起来会非常酥脆。

这道菜没有什么特别的，重要的就是之前水淀粉的配比和油炸火候的控制，炸出来的丸子干香酥脆，小孩子尤其爱吃，是一道正宗的北方菜。

甘脆儿很快就把丸子炸好了，装了好几盆，明天高温复炸一下，特别酥香！

炸丸子跟椒盐是绝配，甘脆儿特意挑选了不怎么麻的花椒，在热锅里烘焙一下，再加上盐碾成末，自制的香喷喷的椒盐就做好了。

炸丸子的时候，油炸的香气四溢，一大群孩子闻着味儿就围了过来，也是因为现在正是暑假，孩子特别多。

本来他们大部分在家里吹风扇吹空调的，但这味儿太香了，就都过来了。

这地方太小了摆不开，孩子们不能全凑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地踮着脚往里瞅，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那炸丸子，个个垂涎欲滴。

“姐姐，我想吃炸丸子！”

“姐姐姐姐，我也想吃！好香啊！”

小孩子对各种油炸食物是最顶不住的，试问，哪个人小时候不对学校门口摆的那一串油炸小摊流口水呢？

每次放学后闻到那油炸的香味儿，口袋里省下的五毛一块的零花钱就全流进了小摊贩的口袋，自己再拿着炸串儿美滋滋地回家。

“这是明天开席的菜，明天才能吃哦。”甘脆儿很有耐心地哄着小朋友，对这烧席时小孩子们的围观已经驾轻就熟了。

孩子们都露出失望的神色，眼睛黏在丸子上移不开视线。

“姐姐，真的不能吃一个吗？我饿了……”

“我也饿了……姐姐就吃一个好不好？”

“这丸子还没熟呢，等明天，明天就能吃啦，很快的！”

孩子们索要不到，倒也没有熊到上来抢的，有几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孩子眼珠子一转，不再跟甘脆儿磨，拔脚朝钟大爷的家里跑去。

“钟爷爷！钟爷爷！”大孩子跑进钟大爷的院子里脆生生地叫着，“钟爷爷，我们想吃炸丸子，可不可以吃呀？”

钟大爷一向喜欢孩子，这些孩子平日也喜欢来钟大爷这里玩儿，总是能讨到一些零食吃，他们对钟大爷的态度也都很熟稔亲昵，讨东西吃也都大大方方的。

听到孩子们的声音钟大爷就高兴，他从堂屋里走出来，一时没听懂孩子们在要什么，乐呵呵地问：“你们想吃什么呀？爷爷这里有奶糖，旺旺，还有咪咪糖。”

“爷爷，我们不想吃糖，想吃炸丸子！”几个孩子呼啦一声围到钟大爷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外面那个姐姐，炸了好香好香的丸子，她说要明天才能吃，但是我们现在就好想吃。”

“钟爷爷，明天的宴席是您办的，您可不可以跟姐姐说现在就给我们吃啊？我保证就吃一个丸子

，不吃其他的！”

“爷爷，我也是，我也就吃一个！”

被孩子们用甜甜的语气撒着娇，钟大爷就在一声声“爷爷”中迷失了自我，谁能狠心拒绝一群嘴甜的小萝卜头呢？

“那爷爷帮你们去问一问姐姐，不过姐姐做这么多菜很辛苦的，她要是说不行，你们就不能再缠着要吃了，好不好？”

“好的好的，爷爷你去问问吧！”孩子们立刻催促起来。

于是甘脆儿就看见了一个神态有些扭捏的钟大爷。

甘脆儿：？

“大爷，你有啥事，直说呗。”

“咳。”钟大爷有些不好意思，但孩子们期待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还是开口了，“就是……小师傅你做的菜太香了，孩子们都被馋坏了，如果不是太麻烦的话，你能不能把丸子分一点给他们吃了？”

甘脆儿的头上飘起一个问号，目光移到那些小孩子身上，好家伙，在她锅边馋得流口水的孩子见过不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去主家那讨要的。

“要是太麻烦就算了！”钟大爷赶紧又接了句，“你烧席已经很辛苦了，不行我就带他们去吃糖……”

“哦，没什么，炸丸子嘛不麻烦。”甘脆儿回过神来，“不过丸子还没熟，等我把手上这道活儿忙完了，就给他们炸一点。”

她不能给孩子们先吃是因为这是主家的菜，又不像花生瓜子那种小零食，虽然她现在还没遇上，但随便提前给孩子们吃席面上的菜的话，有些主家会不高兴。

现在主家钟大爷主动来请她炸丸子给孩子们吃了，她当然没问题啦！

丸子都做好了，复炸一遍几分钟就能捞起来吃了，简单的很。

于是孩子们就吃上了炸得金黄酥脆的干炸丸子。

而那些洗菜打杂的帮厨，一个个瞪着讨到丸子的孩子们干瞪眼，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干不出跟孩子一起去讨食的事，只能默默咽着口水，还要强行“我不想吃”“都是小孩子吃的”来麻醉自己。

一大盆炸好的丸子分到了孩子们手中，本来要自己沾的椒盐，甘脆儿直接就撒里面拌好了。

“哇！好香！”

孩子们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丸子吃了，咬下去咔嚓作响，光听这个声儿就知道这丸子炸得有多么酥脆了。

“好好吃！比我爸妈上周带我去城里吃的炸鸡还要好吃！”

“外面的这个粉有点麻麻的，但是好好吃！”

孩子们吃得热闹，一个丸子并不大，小孩子也就两口就吃完了，吃完的孩子只能舔着手指，把油和椒盐都舔的干干净净。

“鹏鹏你怎么吃两个啊！”突然，有孩子大声叫喊起来，伸出手指着一个男孩义愤填膺地告状，“钟爷爷、甘姐姐，他偷吃！”

那被抓了个现行的男孩手里还抓着一个丸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没偷吃！是钟爷爷和甘姐姐答应给我们吃的。”

“那说的是只能吃一个！你多吃了！”

“我、我没有多吃！”说起自己没有多吃，鹏鹏可比之前说自己没偷吃的时候显得心虚得多，他高高举起手给大家看，“我手里就一个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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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就这一个……”

“我看着你吃的！”

“就是，我也看着你吃的，你嘴巴上还有油呢！”

被小伙伴们抓包，鹏鹏赶紧舔了舔自己的嘴巴，怎么会有油呢？赶紧舔干净！

“你看，你在毁灭证据！”

连毁灭证据都说出来了，在一旁看戏的甘脆儿憋着笑，还真别说，现在的小孩子个个都聪明，像她那时候，哪里知道什么叫毁灭证据啊？

“鹏鹏你毁尸灭迹！”这个指控就有点惊悚了。

“我没有！”

“有的！你嘴角的粉都还没舔干净！”

不行了笑死我了。甘脆儿捂着肚子很勉强才没真正笑出声，眼见鹏鹏小朋友被说得哑口无言，她开口打圆场：“姐姐再给你们炸一盆，喜欢的就多吃几个，不过不要抢别的小朋友的丸子哦。”

“哇！真的吗？姐姐真好！”

“甘姐姐万岁~！”

听到甘脆儿说要再炸一点丸子，孩子们就顾不得再“批斗”多吃的小伙伴了，大声欢呼起来。

“鹏鹏，你刚刚多吃了一个，等会儿你的份里要去掉这个丸子啊！”

鹏鹏没反驳，低下头很有些可怜兮兮地吃掉手里的丸子，似乎默认了。

但实际上——

“啊，鹏鹏，不是说好了吗，这盆没你的份吗？”

鹏鹏一手抓了两个丸子吃的满嘴油，做了个鬼脸。

谁跟你们说好了啊，有好吃的不吃是傻子！

孩子们顿时热热闹闹地哄抢起来，一大盆丸子很快就被抢得干干净净，响起此起彼伏的酥脆“咔嚓”声。

作为主厨，甘脆儿自己也捞了两个丸子吃。

钟大爷满脸慈爱欣慰地看着孩子们吃得高兴，被孩子们的热烈感染的自己也拿起个丸子吃了——他这年纪牙口不好，本来是不打算吃这种炸物的。

没想到丸子一入口，嗯？酥脆不硬，一点都不硌牙，很顺利就咬开了外层的酥皮，里面淀粉肉馅儿略有些弹牙，跟外皮的截然不同的口感。

最妙的是外面撒上的椒盐，咸香中带着点微麻，跟干炸丸子简直是绝配！

钟大爷没反应过来就把一个干炸丸子吃掉了，吃完了还满嘴留香，那种带着油香咸麻的味道还深深地印在舌头上。

突然地，钟大爷恍惚间忆起了儿时吃过的油煎糍粑，那时候油还是稀罕物，大家做菜都不舍得放油，更别说油炸了，油煎的东西都是过年才能吃到的。

几十年过去了，那油煎糍粑的具体味道已经消磨得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了，但那种“好好吃”的感觉却留在了心底，一直记了数十年。

钟大爷后来也吃过油煎糍粑，还不止一

()次，但再也没有童年时那种一口惊艳的感觉了，可能就跟他的记忆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年复一年的被时间美化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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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钟大爷吃着油炸丸子，明明这不可能跟油煎糍粑的味道一样，但他觉得这感觉却比以往吃过的任何一次油煎糍粑，都要更贴近童年时的印象。

可能……它们的味道不同，但好吃的感觉是一样的。

钟大爷的思绪飞到了记忆都已经模糊的小时候，半晌微微叹息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个都可以当他孙女的小师傅，问道：“甘小师傅，你吃过糍粑吗？”

甘脆儿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吃过啦，糍粑好吃啊，我吃过油煎的，还用炭火烤过，特别好吃特别香！”

糍粑这种东西太常见了，市井小食，大部分人都吃过吧。

“油煎的糍粑是咸口的，外面煎上点焦皮，油汪汪的煎成金黄色，但口感是很软的；烤的糍粑我一般都蘸白糖，比油煎的要硬一些，外面烤出那种焦焦的薄壳，跟锅巴似的，米香浓郁，蘸点白糖也太好吃了！”

一说起糍粑甘脆儿就流口水，不过这不是她童年时的记忆，她童年吃的更接近年糕，那都是她跟爷爷一起逃亡到南方后的记忆了。

“怎么了，钟大爷你想吃糍粑吗？”要不说吃货都是心有灵犀呢，甘脆儿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思。

钟大爷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一大把年纪了，跟个能当自己孙女的小姑娘讨糍粑吃，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这简单啊！反正明天才开席，时间不紧，咱先整点吃呗！”甘脆儿也有点馋了，这里虽然没有准备糍粑，但这在农村根本不是个问题。

她扭头对着帮厨们大声问道：“叔叔婶婶，你们家里有糍粑吗？我煎点糍粑给大家吃啊！”

“哎哟，有！当然有！”

“谁家里没点糍粑啊，你要多少，我回去拿！”

帮厨们瞬间骚动起来，谁懂啊？他们在旁边闻了半天味儿，又眼巴巴地看着孩子们吃丸子，早就馋得不行，只是大人的矜持让他们不好意思开口讨要而已。

现在甘大厨主动说要做糍粑给他们吃，这种好事谁不想捡？

“要不了多少，想吃的就每人煎一个，很快的。”甘脆儿回答，“对了自己带个碗装啊，就不要用这里的碗了。”

“知道嘞！”

“甘大厨啊，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取糍粑！”

“我也回去取了，一会儿就回来啊。”

“幺妹儿！幺妹儿你给我也带个糍粑来，我家在村口离得远，就不回去了！”

“好嘞，给你带个糍粑，记得了！”

“我家里的糍粑吃完了，给我也带个，别忘了啊！”

一时间，帮厨走了上十个，剩下的争先恐后地招呼着玩得好的村民帮带。

一个糍粑值什么，乡里乡亲的说带就带了，都等着美美吃煎糍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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