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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望雪说的,是蔺渝并不知道的事情。
在每一世的蔺渝去世后(),???屐奵?齓???葶???()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停留时间随着一次次重生递增。
在最后一次重生之前,蔺渝的死亡之后,吃他人血馒头的人数不胜数,除了在公司引导下狠狠利用了一波热度的BLUE组合外,娱乐圈的其他艺人也是如此。
这其中就包括岳凌。
她上了一个相当有名的脱口秀节目,以蔺渝的自杀死亡为话题,叙述了自己在数十年前因为事业不顺而想过死亡的过往,引出“有深度”的话题。
在这期节目播出后,她和“抑郁症”以及蔺渝的名字,在微博热搜上断断续续挂了一周之久,每天都有新故事,变着法子蹭大好的热度,顺带营销自己年轻时的艰辛。
听完了廉望雪叙述的蔺渝:“......”
的确,如果说BLUE组合的这群人还是新人,再怎么样也要在公司的要求下做该做的事,岳凌的自主权就大得多,她可是有个人工作室,自己当自己老板的人,用这样的热度吃红利,也不怕反噬到自己头上来。
但是说到岳凌,蔺渝忍不住和廉望雪提起了自己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你有过类似的感觉吗?在知道我们所处的世界的的确确是一本小说,甚至只是一本同人文之后——虽然它已经暂时脱离了同人文的范畴,我好像又开始没办法把身边的人当做一般人类来对待了。”
他会忍不住想,这些人所具有的性格特质和意志想法,真的是出于自己本身吗?难道不是作者万众设定出的角色吗?
就比如说在他原本的世界里,BLUE组合的这些队友们的性格和这里大差不差,但是在蔺渝去世后的所作所为,是原来的他们真的会做的,还是万众“设定出”的情境下才会做的?
这些可以算做他们的自由意志吗?可以就这样随意认定他们是怎样的人吗?
这还是他本人熟悉的身边人的情况,那么那些他不熟悉,但是万众依旧根据原世界创造和修改出来的形象,蔺渝又该怎么判断才好呢?
他毕竟并不是真的属于这里,所以拿不准这其中应该如何把握。
此时他们正坐在酒店一楼大堂的沙发椅中。
各色肤色的人群来来往往,此时正是酒店最忙碌的时间点之一。
明明是最后出发的一组人,却是第一个抵达的,不知道另外两组在行进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摄像机暂时关闭等待汇合,给了他们在这里闲聊的机会。
廉望雪说:“我好像...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
蔺渝:“那你意志很坚定啊——”
廉望雪:“因为除了你,那些人都不关我的事,我不想浪费时间去思考他们做什么事是出于本意还是设定,是主动还是被动,论迹不论心。”
好一个“论迹不论心”,瞬间将蔺渝那些复杂纠结的想法统统堵了回去。
他跟着读了两
()遍,觉得廉望雪这种态度非常值得自己学习。
廉望雪看着蔺渝,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手指艰难地动了动。
一缕碎发黏在了蔺渝的脸侧,他手指发痒,想要去触碰一下对方的脸颊,再帮他拨开那绺发丝。
但反复纠结,他的勇气还是在蔺渝面前很容易因为对方的某个动作,某个眼神而消失殆尽,最后也只是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但是,我很高兴你这么想。”廉望雪艰难地说,目光从头发转移到了蔺渝的嘴巴,意识到自己目光更不对劲之后,他再次竭尽全力把眼睛移上去,坚持和蔺渝对视,并输出自己的观点,“关于你能开始考虑这些别人的问题。”
“什么意思?”蔺渝问。
他本来还想刷一下廉望雪那番茶言茶语之后,在微博上占据主流地位的论调是怎样的,但对方的这几句话引起了他的好奇。
廉望雪说:“可能是你当局者迷吧,就像你现在也知道的那样,在我们原本的世界里,你也是那种,情绪问题很严重的类型——或许没有这里的蔺渝那么夸张,但或多或少还是有的。”
蔺渝“嗯”了一声。
他不否认,尤其在所有记忆和情感回笼之后,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负面情绪就会时不时汹涌而来。
他不得不努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保持理智,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不太一样的。
——也或许,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做到顶流的位置,能够换回系统的哪怕一小部分碎片也好。
毕竟从来到这个世界伊始,系统就和他提起过,在这里的目标是获得最大最响亮的名声,于蔺渝本人和系统都是好事,没理由“好事”没发生,系统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消失了。
“你之前也会稍稍被情绪淹没,或者说‘发作’吧。”廉望雪又说,用还稍显青涩的脸说这些深刻的话题,有种意料之外的稳重和说服力,“在那种时候,你的身体和所谓的理智,都是根本承受不起情绪带来的洪流对你本人的碾压的,也不会有那么多余力去思考,因为痛苦会消磨和摧残一个人的心智。”
蔺渝点了点头。
“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其他你作为‘蔺渝’存在的世界,也是这样。”廉望雪补充。
他的声音很稳,或许是藏在独自走过了那么多个世界后烙印在骨子里的强大的心力,“因为对你来说,‘死亡’是解决你所感受到的痛苦最快最便捷的方式,你控制不了你的情绪,你的理智也在脱缰,在这种情绪下,你尚且还能控制的东西,只有你的□□。”
蔺渝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等待他继续说话。
廉望雪避开了他的眼睛。
他小声说:“...别这么看着我。”
“啊?”蔺渝没听清他的话,下意识往前倾身。
“...没什么,这些只是我在每个世界认真地观察过你之后,得出的一些浅薄的结论。”
他在每个世界,都试图从蔺渝的言行举止来判断,对方有没有轻
生的念想:
毕竟蔺渝不是一个会把痛苦挂在嘴边的人,后来他终于发现,当蔺渝还在思考的时候,就不会有想要死亡的念头,因为他理智尚在,情绪没有失控。
蔺渝并不意外他的想法如此之深,但还是被他意料之外的看待事情的方式震惊了一下。
不得不说,廉望雪的发言有帮助到自己。
酒店的自动玻璃门徐徐向着两侧展开,在黑夜里还戴着墨镜,珠光宝气的女明星从外边进来,带了跟拍的摄像师——没关镜头的那种,她挎着一个小小的名牌限量包,一进门就看向蔺渝二人的方向。
“箱子都在外边,去拿进来。”
她一边说一边低估:“司机做什么吃的,行李箱都不替我拿进来,这平台的司机素质堪忧。”
蔺渝:“......”
这圈子里的人总在身体力行地告诉他,“名气并不代表明星本人有情商,只代表他的团队比较牛”。
廉望雪拦住了作势起身的蔺渝,声音从原本不疾不徐的低沉,转化为更柔和一些的声调:“蔺渝前辈今天晕机、胃痛、头疼,还有腿上的旧疾,脑震荡也还没完全好,手上之前受过的伤还有伤痕没有完全消掉...我来帮他拿。”
这一套卖惨行云流水,眼睛都不眨从嘴里往外冒。
蔺渝那个瞬间甚至有点怀疑这个一瞬间自动开启了绿茶模式的廉望雪,和刚才的那个沉静分析和讨论的廉望雪是不是一个人。
廉望雪能这么说,蔺渝当然不能这么做。
在镜头前,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站了起来——身体不易察觉,但又还是会被人察觉地微微晃了一下,他很快扶住廉望雪的手臂站稳了身体,扭头就对着岳凌笑出了惯常的模样:“岳凌前辈,你到沙发那里去休息一下,我们去帮你拿行李。”
苑淙还没回来,总不能让陈澜岚肚子把包括岳凌的数个巨大的行李箱,以及自己的一起搬进来。
“虚弱”而出的蔺渝,和表情担忧的廉望雪出去拿行李了,就衬得一身轻松,红唇浓妆的岳凌显得愈发像个无所事事的大姐头,在压迫可怜的两个小男孩为自己做苦力。
——观众习惯性同情弱者,这点人人皆知,岳凌当然也知道。
但她的傲慢不容许她做出这样的柔弱姿态。
这样的对比画面播出去,岳凌估计会遭遇观众疯狂的口诛笔伐,只因为她整个人强势傲慢的姿态不招人待见,尤其是对比之下。
箱子都搬进来了,苑淙和另外两名女士也一起抵达了酒店,下一步就是check-in的手续办理——原本也就是拿护照办理的简单事,又出了新的幺蛾子:
夏弥尔小姐不愿意把自己的护照交给任何人,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的护照照片。
毕竟大部分时候,在国内都是助理或者经纪人开房间,她直接顺利入住就好。
众所周知,夏弥尔出道的时候只是比较“可爱”,打的是甜美亲和力,出演倔强逆袭的灰姑娘
形象毫无违和。
这种外貌当然和大美女扯不上关系,把各种医美整容做到极致才有了现在的漂亮脸蛋,每一年还需要定时修修补补,所以护照照片上的自己她不满意是意料之中。
可是问题是,夏弥尔又不愿意帮大家一起去办理入住手续,理由是她一个人去办理,搞得她像是所有人的丫鬟。
她招呼自己的助理过来帮忙,但是别人的经纪人不会随便拿其他艺人的护照原件,这个节目主打艺人“自主”,这也不应该是他们的工作。
蔺渝说陪她去,她表示不愿意,表示陪伴同样要看到她的护照,她不开心。
蔺渝于是又好声好气地哄了哄,试图让她相信,这里的酒店入住办理也没她想象里那么严格,大不了自己等会儿避开目光。
“但是他们前台的人也会看到我的脸啊。”夏小姐对此表示。
蔺渝:“……”
苑淙小声安抚他:“算了啦,算了啦。”
说实话,节目组都没想到居然一个小小的入住手续,都能如此折腾。
但是酒店方面,却坚持需要检查每一个入住成员的身份信息,核对照片和本人的外貌特点,这才能放人——
近期枫叶国的部分城市不太太平,流浪汉在增多,动辄大吼大叫攻击路人或者在酒店大堂或门口,抽国内非法的物品,也不在少数。
这群人滞留在大门口折腾了半天,来来往往于附近的留学生不少,很快各种消息再次满天飞。
“无聊的枫叶国小杜:
《七个人的旅途》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先是机场迟迟不出来,现在在大堂僵持住了,到底怎么回事?”
附上了一张照片。
偷拍视角。
本来她是随便路过,想要吐槽一下这些大明星的磨蹭程度,难道自己负责办理自己的事情,不能让助理经纪人动手,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吗?
结果评论区的留言各种关注偏移。
“哇路人视角的蔺渝的脸…”
“像是雕塑。”
“草(一种植物)蔺渝这么看的确是和一般人有大壁。”
“他隔壁那个人是谁啊?他俩为啥贴那么近。”
“他隔壁是廉望雪。”
“廉望雪不是唱歌的吗?为什么长成这样?长这样他唱歌到底是听歌还是看脸谁说得清?”
“不得不说这次录制的嘉宾脸都很能打…三个男嘉宾阵容一出来我眼睛都亮了。”
“内娱终于有真帅哥了。”
过了许久,大家才终于注意到小杜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现在这群人进去了吗?”
进去了,但是还是岳凌终于看不下去夏弥尔的磨蹭,翻着白眼用前辈的架子施压,才勉强让一脸委屈的后者交出了护照,避免了在大堂继续造成围观和拥堵。
等拿到房卡的时候,已经超过了十点。
蔺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房卡,是1618。
他们是“穷游”,自然不可能一人一个总统套房,都是普通的标准间。
对于蔺渝这种和别人一起住习惯了的人而言并没什么关系。
但他看了一眼廉望雪,对方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三个男嘉宾,苑淙和导演一间,蔺渝自然和廉望雪一个屋子。
“走了。”他招呼廉望雪。
廉望雪抬起眼,表情略显古怪,嘴角似乎在努力遏制某种抽搐,控制情绪。
蔺渝:“……”
廉望雪:“…….”
蔺渝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一点,微妙?
他严厉地警告:“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廉望雪条件反射否认:“我没…”
然后在蔺渝的逼视下逐渐消音。
“好吧,我有。”他垂下眼睛,佯装无辜,“…就只有,一点点,比一点点更多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