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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和好丽友,几人得到情报后,打算去镇上补充零食储备。
陶琢欣然同意,问什么时候去。
乔原棋说:“就现在!骑单车去!”
陶琢绝望地“啊”了一声,苏越廷问他怎么了。
陶琢泪流满面:“我不会骑自行车啊!”
众人大吃一惊,立刻扶陶琢上车,企图在五分钟内教会陶琢骑车,然后把人拐去镇上玩。奈何陶琢七扭八扭,就是掌握不了平衡,几次直冲着家里的大黄小黑狂奔而去,吓得狗夹着尾巴躲远。
单宇只得放弃:“那怎么办?你走过去?可是走过去太远了,将近一个小时。”
乔原棋说:“镇上应该有小三轮,我们到了去借一辆,回来载你。”
陶琢不想错过镇上的活动,只得同意,让几人先走,自己沿着路慢慢去迎。不料刚走了十来分钟,就见太阳朝山下落去,天光越来越暗,眼瞧着是要黑天了。
陶琢有些慌,这时手机响起来,是严喻,接起来听到严喻说:“你要来镇上?”
“嗯。”陶琢说,“我不会骑车,让鳝鱼他们先过去了,等下来接我。”
严喻深吸一口气,大概是很想骂单宇,但又忍住,只是对陶琢说:“你在原地别动。”
陶琢:“你去买橘子?”
严喻:“……”
陶琢还没来得及再仔细问,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陶琢只好蹲在原地等,一个白色的孤零零的影子。期间路过一只小黄狗,闻了闻陶琢,大概对丧家之犬很是不屑,一甩耳朵准备得意离开,不料被恼羞成怒的陶琢抓着尾巴揪回来。
于是严喻骑着电动车赶到时,眼前就是这副一人一狗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看他的景象。
严喻居高临下地看着:“……”
陶琢面无表情,放开狗,狗迅速逃窜,去找主人哭诉。
陶琢坐到严喻后座,好奇:“哪来的车啊?”
严喻:“许瑛跟农户借的。”
“她让你骑?”
“不让。”
陶琢无言以对,接过严喻递来的头盔,听见严喻说:“抱紧了。”
“啊?没必要吧,我又不是……呜哇哇哇啊啊啊啊啊!”
沟通小镇与村子的是一条黄土路,凹凸不平满是碎石,电瓶车提速后骑过去,能把人颠得人七荤六素灵魂出窍。于是陶琢迅速放弃那一点毫无必要的个人尊严,伸出手,紧紧搂住严喻的腰。
晚风掀起少年人的衣角,电瓶车一骑绝尘,在日暮黄昏中跑远。
抵达镇上天色已全黑,严喻先偷偷摸摸把电瓶车停到它该在的地方,才带着陶琢去篝火晚会。学生们围坐成一圈,一边吃烤串一边闲聊,有的人往纸杯里偷偷倒啤酒。陶琢也想喝,被严喻瞟了一眼,又默默换成苹果汁。饭吃完了,大家开始三两成群各说各话,陶琢转了一圈,觉得有点无聊。
严喻忽然说:“带你去个地方?”
陶琢欣然应允,又戴上严喻递来的头盔,这回长了记性,一坐下去就自动自觉乖乖抱着严喻。
电动车悄悄溜出去,沿着马路,朝离镇的方向走。
晚风清凉,吹动树木与草呜呜摇晃,伴着时重时轻的虫鸣,使人心情大好。
陶琢把自己那群人挑粪的趣事讲给严喻,严喻静静地听。又把听来的各色小道消息,关于学生们如何在村里偷鸡摸狗的破事全说过一遍,问严喻:“那你都做了什么呢?”
“帮胡斌处理你们偷鸡摸狗惹出来的乱子。”严喻淡淡道。
陶琢:“……”
那严喻应该很忙吧,陶琢摸摸鼻子,心想毕竟他们这群人可没少闯祸啊!
电动车沿着山路开始盘旋,周遭越来越寂静,只有头顶的星与月,以及偶尔从远处传来的三两声狗叫。陶琢不知道严喻要带自己去哪,会不会干脆把他发卖,但他很信任严喻,于是只是晃晃悠悠哼着歌。
最终,严喻在山顶停下,示意陶琢跟着他往前走。
站在一块巨石上,可以俯瞰整个小镇的夜景,篝火和电灯交相辉映,仿佛在地上点缀出一幅发光棋盘般的画作。
陶琢“哇”了一声,辨别出镇中央的位置,又找到夜色中潺潺流动的暗河,试图沿着它一路摸到自己所居住的村落的位置。
陶琢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严喻还没来得及回答,陶琢又说:“看!星星!”
乡下的夜空远比城市里澄澈,恰巧今夜无云无雾,严喻一抬头,就看见漫天繁星,和在蓝紫色的星云中奔涌而过的瑰丽银河,恰巧与地上流动的通明灯火之河相互映照。
“夏季大三角。”严喻说,“看那颗。”
严喻指点了一会儿,陶琢终于找到他所说的牛郎与织女,仰头盯着一言不发,深深陷入这美丽奇绝的夏夜画面之中。
两个人找了处空地坐下,不时有小虫飞过,陶琢带了花露水,往自己和严喻身上一通狂喷。
“好神奇,”陶琢还在凝望星野,“你说,这些星星爆炸,散发出最后一点光辉的时候,还没有我们,甚至可能还没有人类……但是这些星座走到生命尽头时,努力呈现出的色彩,最后却在这一刻被我们看到了。”
“嗯。”
“命运就是这样吧。生老病死……但总会有突如其来的相遇。”
陶琢正说着,忽然感觉自己手臂一痒,低头看,见是一只拇指盖大小的虫子敛了翅膀,正奄奄一息地趴在他身上。
“哇啊!”
平生最怕虫的陶琢同学一声尖叫,迅速弹射起来,一下子坐到了严喻腿上。严喻顿了顿,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把陶琢往自己怀里揽。
“是萤火虫。”严喻抱着陶琢,捻着虫的身体把它揪起来。陶琢就靠坐在严喻身上没动,严喻伸出手,把这小虫子翻了个个,轻轻放在自己手心。
陶琢这才看到,确实是萤火虫,只是电量似乎不太够用了,屁股上两个小格子,前一个已经熄灭,后一个还散发着若隐若无的浅绿色微光。
“它怎么像个瓜子一样……”会发光的瓜子。
“嗯。”严喻说,“它快死了。”
“萤火虫的寿命很短,变成成虫后就不再进食,大概只有3到7天。雄虫一直发光,大部分时间是在寻找配偶……”严喻说,“但是这只可能没有找到。”
萤火虫像是听懂了严喻说的话,翅膀微微一振,努力地站起来,却又摔下去,似乎想去往某个地方。
陶琢听后心软下来,忽然觉得这发光瓜子也没那么可怕了,扭头问严喻:“它要去哪?”
“不知道,”严喻说,“翅膀受伤了。”
严喻用指尖拨了拨萤火虫透明的翅翼,帮它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萤火虫抖了抖,挣扎着向前飞了几下,但又一头掉下来。严喻拍了拍陶琢示意他起身,自己到草丛里,翻了半天找回来,又举起这只萤火虫,让它再往前飞一段。
如此来回几次,严喻看出来,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