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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说让你们干点活这个多灾多难啊,发烧的摔骨折的食物中毒的,甚至还有被蛇咬的……
台下瞬间一片挤眉弄眼的嘲笑,陶琢厚着脸皮装听不见。
幸好不等哄堂大笑声持续太久,许瑛话锋一转,说回来了就收收心吧,下周就是期中考试,这次考试是六校联考统一排名,你们懂的。
学生们立刻噤声,整个高二级组又是一片愁云惨淡。
从高二开始,每次大考的排名都要列入统计,直接影响最后强基计划还有名校夏令营的推荐名额。
所以为了在每次考试中都取得一个不拖后腿的成绩,重点班的学生们蹿足了劲复习,连单宇这样吊儿郎当的人也受之影响,认认真真研读从严喻那儿苦苦求来的数学笔记。
每天晚上晚自习,整条走廊都静得落针可闻,胡斌对此非常满意,摇头晃脑地提前下班。
这晚第一节晚自习下课,打水的打水,去洗手间的去洗手间,陶琢则翻出刚整理完的数学错题,有一道不会想问严喻。
谁知回头一看,严大神已经被虚心求学的五班学子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哪怕严喻惜字如金一针见血,挨个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第二节晚自习也要打铃了。
于是陶琢挠挠头,果断转身,向班上另一名数学常年稳定在145分以上的同学请教。
严喻喂完嗷嗷待哺的小鸡们,转过头来,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仔细一想,发现是那只总喜欢伸手拽自己衣角听讲题的最可爱的鸡没来。
严喻皱眉,在不爽中四处寻找,蓦然发现自己的学生被别人拐走了,正趴在两组开外的书桌上头一点一点听人讲数学卷子。
陶琢正专注地听,莫名感觉身后发冷,一看是严喻面无表情地搬了张椅子过来坐下。
陶琢:“?”
严喻淡淡:“你问,我也听听。”
正在讲题的145同学听见这句话顿时汗流浃背,声音越来越小,讲到最后一步时,直接没音了。
145问陶琢:“懂了吗?”
陶琢其实没完全懂,但看一眼严喻表情,立刻说:“差不多,谢谢你啊。”
果断拿着卷子跟着某人回座位。
第二节晚自习打铃,陶琢继续抓耳挠腮研究那道导数,死活算不出结果,只能去扯明显心情不爽的严喻的袖子:“刚刚他说那最后一步是怎么放的?”
严喻冷酷地扯回自己的校服外套:“不知道,太繁琐,听不懂。”
陶琢敏锐地捕捉到其言外之意,果断追问:“那你怎么放?你快教我教我教我!”
严老师又犯病了,冷若冰山地说:“刚刚怎么不问?”
“刚刚不是好多人吗……”胡斌正在走廊巡逻,陶琢凑近严喻,小小声和他说话。
严喻似乎不接受这个解释,拿笔杆抵着陶琢额头把他戳回去。
陶琢很有耐心,继续骚扰严喻:“严老师,严喻,喻哥,我亲哥……差不多了吧还要叫你爹吗!”
小狗炸毛了,严喻终于高抬贵手,拿过陶琢的卷子和笔,开始给他写证明过程。
“下次可以插队。”严喻写完,把卷子还回来,同时不咸不淡地道。
然而陶琢很有公德心:“这样不好吧?”
严喻则自私且缺德:“我说好。”
陶琢:“……”
陶琢心想好吧,低头阅读草稿纸上某人写的放缩过程。
忽然心神一动,觉得那字迹实在太飘逸太好看,鬼使神差叠起来,夹进自己笔记本。
如火如荼的复习周在众人的埋头苦学中迅速过去,期中考很快到来。
考试前一天下午,照例要布置考场,提前下了晚自习后,单宇又在饭堂找人一起吃宵夜。陶琢这回长记性,一口不该吃的都没碰。
晚上果然无事发生,肠胃安分得令人泪流满面。
但肠胃安分了,有人不安分——辗转反侧试图入睡时,陶琢发现严喻每隔十分钟就要站起来,去阳台转一圈,什么也不干,又面无表情回来坐下,给陶琢造成了严重的精神干扰。
第不知道多少次隔着蚊帐和严喻的视线对上后,陶琢终于忍无可忍,坐起来一头雾水地扒着栏杆问:“你到底在干嘛?”
严喻垂眼看他,良久后说:“肚子不疼了?”
陶琢:“………………”
陶琢服了:“你是希望我疼吗?”
严喻不回答,陶琢笑起来,对某人道:“我可是严老师爱徒,有什么可紧张的。”
严喻静静看陶琢,闻言眼皮一跳。半晌后随意嗯了一下,坐到下铺,再也没有站起来。
严喻终于安安静静躺在下铺不动了,但不知为何,陶琢总感觉他的背影里有一丝落寞。
于是陶琢又把头探出去,看着严喻:“其实还是有一点紧张的。”
严喻抬眼,打出一个问号。
陶琢笑眯眯:“你说我能考进前100吗?考不到你也给我买8次方吧,好不好?。”
严喻:“……”
严喻无话可说,翻身,懒得再搭理陶琢。
片刻后飘来一个:“好。”
这次考试陶琢依旧没能和严喻分到同一个考场,甚至不在同一层楼。
但和严喻在四楼分别时,陶琢很自觉地掏某人书包,摸出一支严老师用过的黑色签字笔,捧在手心欢天喜地飞上楼去。
第二天上午考完理综,高二学生率先冲向饭堂抢占高地,整个用餐区域瞬间“嗡嗡”作响,全是大声对答案的贱人。
这种场合怎么会少了乔原棋呢?乔原棋从不缺席,举着筷子,大谈特谈物理压轴题最后一小问的隐藏条件。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忍无可忍,爆发了,举起乔原棋的菜盘:“再聊你那破物理就把你饭扬了!”
陶琢见状,轻描淡写地掏出手机:“语文选择题第一题是A,第二是C,文言文翻译的重点字词是……”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乔原棋瞬间噤声,十分谄媚地递来一只甜辣酱炸鸡腿,试图堵陶琢的嘴。
只有单宇最倒霉,千躲万躲还是被灌输了一耳朵答案,揪着两个人的脖子怒道:“我说你们互相攻击能不能别误伤无辜啊!”
一桌人哄堂大笑,在轻松的氛围中吃完了这顿饭。
陶琢起身,还了餐具往宿舍区走,刚下楼梯,看见严喻正站在不远处的香樟树下,戴着耳机似乎在等人。
那是一中校内最高大繁盛的一棵香樟树,枝叶茂密,如伞如蓬,将光影筛作斑驳的星点,如碎金般洒在严喻身上。
严喻似乎察觉了这一视线,转身来看,见是陶琢,便摘下耳机,两手插在裤兜里,显然是在等他。
陶琢心里一跳,莫名雀跃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严喻,和他一起进自习室。
按一中的规定,每天中午,走读生可以回教室抓紧时间写作业刷题,住宿生们却只能躺在床上睡午觉。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