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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严喻身后,陶琢:“?”
陶琢面前就是某人宽阔的肩膀和细瘦的腰,连皮肤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陶琢瞬间尴尬得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死死盯着地面。
幸好有人帮他解围——
走出男更衣室的瞬间,游泳池对岸女更衣室门口响起一片快门声。
体育老师彻底崩溃:“谁让你们把手机带进来的!说了多少次不!准!拍!照!侵犯隐私知不知道啊!”
奈何根本制止不了这种女流氓行为,当天晚上,四个班男生的腹肌照就在年级大群里传飞了。
严喻、单宇、乔原棋都会蛙泳自由泳,而且游得不错,因此被分到自由泳强化组,在遥远的深水区上课。
陶琢则跟着另外几个倒霉蛋,抱着游泳圈在浅水区扑腾。
对于这些连狗刨都不会的运动白痴,体育老师的教学方式是:“都是男人!直面内心的恐惧好吗!给我下去!”
用大半节课的时间教了动作要领,剩下十分钟,开始把所有旱鸭子扑通扑通推下水,美名其曰“来都来了,衣服都换了,就下水玩玩吧”。
所以其它小组纷纷出水,准备下课时,旱鸭子组正好在做适水训练。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再做一下心理准备!”陶琢绝望。
可惜体育老师铁面无私,无动于衷,一脚把陶琢踹下去,激起一片水花,四周顿时响起大笑声。
咔嚓声再次响起,陶琢抱着游泳圈在水里扑腾的照片,也跟着其他人光鲜亮丽的腹肌照一起在年级大群刷屏。
只有严喻拎着毛巾路过,很好心地蹲下来:“我拉你上来?”
陶琢“咳咳”地吐着水,朝严喻伸手,严喻却无视了那只手,直接两臂环着陶琢的腰,一用力将他从水里拔了出来。
陶琢彻底晕头转向,什么都听不见,只感觉严喻的手掌很宽阔很热,握着他的腰,烫得陶琢心头一跳。
下课了,学生们回到更衣区洗澡,换衣服回教室。
打上课铃前,严喻一手擦头发,一手拿着一瓶某夫山泉过来:“喝水吗?”
在游泳池喝了一下午水的陶琢差点被呛到:“你故意的吧?!”
严喻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随手把水瓶放在自己桌上。
期中考也结束了,试卷也讲完了,学习压力暂时减轻,所以游泳课的下一节课,也就是放学前最后一节自习课,全班都躁动无比,猫在桌子下面悄悄刷手机。
陶琢也趴在桌上,把手机藏在桌柜里围观年级大群,群里正十分热烈地讨论下午的游泳课。
严喻忽然低声说:“把衣服穿上。”
“不穿,热。”陶琢随口道。
他刚洗完热水澡,浑身都在冒热气,即使在空调房里也完全不想穿外套。
年级群里,严喻的腹肌照正在满天乱飞,陶琢偷偷抬眼,确定从严喻的角度看不见自己屏幕,遂胆大包天地点开高清大图。
这是九班一个女生发的,角度特别好,严喻正顺着泳池边缘向前走,一手拎泳镜,一手抬起,把湿漉漉的碎发撩到耳后。
阳光透过绿色玻璃窗,从他身后照来,勾勒出一个修长的少年轮廓。身上的八块腹肌令人无比垂涎。
单宇往后瞟了一眼,一看陶琢低头装死,就知道他也在玩手机,迅速发来微信:卧槽,你看到群里你旁边某位的照片了吗?
陶琢:看到了,我不瞎。
单宇:你看你站在他旁边……
陶琢怒道:干嘛!老子好歹也有那么三四块肌肉!下次换你站他后面!
单宇:不了,我是真细狗,我有自知之明。
单宇:但不得不说,平时怎么没发现,原来喻哥这么帅。
陶琢盯着那行字,主要是盯着那个帅字,想了半天,打字回复:平时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瞎。
单宇:?
单宇:[微笑]
单宇:陶小琢你完了你晚上等着。
胡斌恰好从远处走来,坐在讲台上的苏越廷瞥见了,咳嗽一声,所有人立刻同时抬头,默契十足地把手机往书柜里一推。
陶琢装模作样盯着物理笔记发呆,等胡斌走了,忽然扭头,隔着桌上成排的书偷看严喻。
严喻的头发只吹到半干,有几缕湿漉漉的,正贴在他雪白的脖颈上。鬓边微垂的发则被风撩动,时不时扫过他鼻梁。
柔和的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严喻身上,在那骨相出众的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风一动,脸上的树影也跟着动,让人觉得这就是十七岁少年最美好的一瞬。
陶琢在一片寂静中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比窗外的鸟鸣声还要分明。
于是他收回视线,鬼使神差,存下了那张照片。
吃完饭后,陶琢开始头痛。一开始没当回事,等走回宿舍,喉咙痒流鼻涕浑身没力全找上门来,陶琢终于意识到不对,到处找体温计,夹在腋下一测,好家伙,38度2。
陶琢躺在床上动弹不能,挣扎着给许瑛发微信,把体温计的照片一发,说老师我今天晚自习去不了了。
很显然,是下午头发没吹干就去吹空调造成的风感,千言万语只能汇作一句活该。
陶琢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正浑浑噩噩冒汗,听见508的门被人打开。
走廊没有开灯,严喻站在那,神色模糊不清,盯着陶琢冷冷道:“陶琢,你说你是不是找打?”
陶琢想起下午自己死活不肯穿外套的找死言论,不敢回嘴,乖乖看着严喻把书包放下,开始忙前忙后地烧水找药。
“起来,”严喻说,“把药吃了。”
陶琢便坐起来,顺着严喻的手掌把几粒胶囊吞下去,又接过严喻递来的水杯,水温刚好,仰头一饮而尽。
这天晚上,为了照顾陶琢,严喻也没去上晚自习。
严喻用被子把陶琢裹得严严实实像只粽子,放在自己床上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本人则坐在床边,靠着栏杆低头写作业,不时回头看一眼烧得晕乎乎的某位祖宗。
严喻偶尔会伸手来探陶琢额头,他的掌心冰凉凉的,陶琢每次都忍不住要蹭一下。
陶琢意识不太清醒,过了片刻就喊好热,想从被子里钻出来,被严喻禁止,说发烧要发汗才好得快。
“可是我好难受……”陶琢很委屈,看着严喻说,“好热,浑身都是汗……”
严喻不说话,只是拿毛巾沾了凉水,从额头到胸前,一点一点帮陶琢擦汗。陶琢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严喻,严喻也不回避地看他。严喻的眼睛,是天上最温柔的一颗星。
“你去上课吧,”陶琢哑哑地说,“今天好多作业要写……”
“没关系。”严喻回答。
“照顾病人很麻烦的,”陶琢说,“主要是我很麻烦……”陶琢对自己的少爷脾气有很清晰的认知。
“不麻烦。”严喻只是平静地反驳,“我在。”
非常简单的两个字,却忽然让陶琢萌生了巨大的安全感。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