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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
陶琢一眼就看出他在说谎:“没关系,下次直接进来。”
严喻点头,对他提了提袋子:“买了点水果,你想吃什么?”
陶琢眼睛亮起来,但是下一秒又黯然下去:“生病不可以吃芒果吧……”他最喜欢吃芒果。
严喻面无表情:“可以吃一点点。”
“真的吗?”
严喻拿着碗和小刀往洗手间走,出门前听到陶琢嘱咐:“不要又切到手。”
严喻嗯了一声,扬起嘴角。
下午陶琢继续挂水,唉声叹气地躺在床上打滚,严喻投来一个“活该”的眼神,顺手叉了块水果递给陶琢。
陶琢慢慢咀嚼,让那清甜弥散在齿间,一边品尝,一边望着窗外思考人生。
忽然说:“严喻,‘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严喻说:“想练英语口语了是吗。”
“不想,”陶琢得意,“我都满分的。”
严喻看着某人尾巴翘起来,心中好笑,道:“但意志坚强的人首先要学会游泳。各方面的。”
陶琢听懂了一语双关,也笑:“学不会怎么办?”
严喻说:“我可以陪你。也可以教你。”
陶琢扭过脸来,安静地看着严喻,半晌后开口:“谢谢你,喻哥。”
他的发丝在阳光中被勾勒出灿金色的轮廓,整个人毛茸茸的,十分柔软。
“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说了也是废话,到最后就只是……谢谢你,严喻。谢谢你愿意陪我。我很感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严喻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陶琢的头。
他再也不会假装拿耳机,或者是骗陶琢头发上有虫子,而是光明正大地,认真又温柔地摸一摸陶琢。
阳光照进病房,在两个人肩头跳跃。
他们都听到了彼此响如擂鼓的心跳声,可是谁都没有开口,十分默契地保持沉默,在南城温暖的秋日中享受这一刻的心照不宣。
陶琢很快出院,前脚踏进一中,后脚就被许瑛拽进办公室。
陶琢在许老师劈头盖脸咆哮发火前果断认错,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许瑛长叹一口气,摆手说去吧去吧,下不为例。
这几天正好是一中的运动会,陶琢不便参加,严喻也跟着请假,两人直接去酒店开了个双人间,方便陶琢养病。
严喻每天下楼买水果买饭,大部分是清淡的食物,只有一次因为受不了陶琢撒娇打滚死缠烂打,买了一份麦门炸鸡。
周三校运会结束,周四正式上学,单宇冲过来揪着陶琢衣领前后摇,那气势恨不得把陶琢活剥生吞:“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叛逆期玩失踪是吧!你要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陶琢笑着任由他拉扯,心想阴差阳错,他为了躲避陶正和逃到南城,却在南城收获了一群真正属于他,也真正会陪伴他的人的爱。
他把事情简略告诉单宇,单宇义愤填膺,陶琢只是说没关系,已经过去了,他的生活也不会因此出现任何改变。
是的,没有任何改变。
除了……
陶琢望向严喻,再次听到自己胸膛下,那怦然热烈的心跳声。
为了帮陶琢顺利通过期末的体育测试,严喻答应教陶琢游泳。
周日一早,陶琢拎着各色泳具,包括那个游泳圈走进游泳馆,结果严喻看了一眼,淡淡道:“有我在,还要这东西做什么?”
游泳圈遂结束它短暂的使命。
严喻率先下水,站在深水区对陶琢招手,意思是让他下来。陶琢不敢,犹犹豫豫坐在岸边,被某人一拽,一把拉进水里。
陶琢怕水,畏惧那种被水淹没的感觉,总觉得会被呛到。但事实上这些没有发生,他只是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严喻接住了他。
严喻抓着他的小臂将他扶起来,他们一起漂在水面。严喻垂眼看陶琢,眼睫上沾着几滴剔透的水珠,被阳光一照熠熠生辉,陶琢忽然挪不开眼。
“不要乱动,”严喻开始教陶琢游泳,“就这样慢慢地漂。你不是学过物理吗?水是有浮力的……”
“这样,伸出去,划水,对……别扑腾……然后同时蹬腿……但不要踹我……”
陶琢还是呛了好几口,严喻无奈地拍他后背。
“我松手了?”练习了一上午,严喻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检查教学成果。
“要不再练一会儿吧。”陶琢忐忑。
“不行,我松手了。”严喻说,“朝我游。”
严喻松开手,陶琢感受身体慢慢浮起来,他试探着划水、蹬腿,慢慢向前游去。
严喻站在陶琢身前不远处,一手虚虚接着,确保万一陶琢真的沉下去,也能在第一时间把人捞起来。
但他显然多虑了。
严喻慢慢向后退,陶琢慢慢向前游,虽然动作生疏僵硬,时不时扑腾两下,但总归没有沉底,平稳而顺利地朝对岸游去。
游泳馆只有他们两人。阳光透过绿色的玻璃窗照进来,洒在水面上,一片粼粼金光,仿佛跃动的白浪。
陶琢听到手掌破开流水的清冽的动静,不断掠过耳畔,忽然在这宁静中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陶琢最后一次浮到水面上换气,深吸一口,沉下去,朝严喻靠近。
他许久没有上来,严喻正有些疑惑,听得“哗啦”一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猛地出现在他面前,破水而出,扬了严喻一脸。
“哈哈!”陶琢大笑道,撞进严喻怀里,抱着严喻脖子,“老子会游泳了!”
两具赤/裸的少年人身体搂抱在一处,滚烫的热度,和流动的,清凉的,滑过每一寸皮肤的水珠。
“……”
严喻沉默片刻,松开手,退后两步,朝陶琢泼了一捧水。
“!!!”陶琢猝不及防,抹了把脸,戴上泳镜:“严喻你别跑!”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游泳池里打闹起来,相互追逐着打水仗。
陶琢游不动就狗刨,狗刨不动就摸着边一寸寸挪,严喻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往深水区游,不料陶琢浑不怕淹死,大着胆子追过来,严喻只好回身接他,又被某人拱一脸水。
“……严喻。”陶琢被严喻单手揽着,靠在他身前,仰头看严喻的脸。
严喻低头看他,眉毛微动,跳出一个问号。
那一瞬阳光斜斜地打下来,落在严喻身上,也落在水面上。金光粼粼,严喻身前仿佛流动着一条滚滚星河。
严喻的嘴唇是湿润的,陶琢静静地看着,忽然发现自己有一种吻上去的冲动。
是哪里不一样了呢?陶琢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想见到严喻,总是在旁人提起严喻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脏倏然轻轻一跳?
“累了吗?”严喻见陶琢迟迟不开口,歪头,有些疑惑地问。
“你等我一下。”陶琢忽然挣脱严喻的怀抱,七歪